第9章 她怎麼就認錯了?
還心甘情願接受懲罰?
顧霖松話音剛落地,顧言川就風風火火地從外面沖了進來。
“爸!
言言剛從醫院出來,你怎麼能讓她罰跪?
這絕對不行!
”
顧霖松橫了他一眼,“我說了算還是你說了算?
”
溫淑儀上前一步,“霖松,那是我說了算還是你說了算?
”
對上溫淑儀的視線,顧霖松猶豫了一下,眉頭緊鎖,“淑儀,你這樣是會把言言慣壞的!
”
每次遇到這樣的事情,溫淑儀都不舍得責罰言言,這才就導緻言言一錯再錯。
慈母多敗兒啊!
他當然也不舍得罰言言,但他更不想自己的女兒到無藥可救的地步。
這一次,即便是會惹溫淑儀生氣,他也不得不做這個“惡人”。
“還不趕緊把二小姐帶下去!
”顧霖松怒喝道。
“顧霖松!
”溫淑儀氣得失了儀态,面紅耳赤。
她緊緊地擋在顧言溪面前,“你今天要是敢罰言言,這個日子就過不下去了!
”
“你說什麼?
”顧霖松震驚複雜的目光直直地看向溫淑儀。
這是在威脅他?
眼見氣氛一下子變得激烈,顧言溪從溫淑儀身後鑽出來,橫擋在她跟顧霖松之間。
“媽,你别跟爸鬧了。
”
上一世,爸媽就是因為在她的問題上不斷産生争議,兩人的關系越來越差,原本十分恩愛的夫妻最後卻形同陌路。
這也是最後導緻媽媽患上抑郁症的根本原因。
也正是這樣,顧婉才有機會在媽媽的病症上做手腳,設計把她送進精神病院。
想到上輩子可憐的媽媽在精神病院裡服毒自殺,顧言溪眼眶紅了一片。
這一世,她不願再看到這樣的畫面了。
這一輩子,她們一家人,都要好好的。
她輕輕拉着顧霖松的手,軟聲道:“爸,我知道錯了,您教訓得對,我接受罰跪。
”
“言言?
”顧霖松立馬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怎麼回事?
言言為什麼不鬧了?
她怎麼就認錯了?
還心甘情願接受懲罰?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顧霖松一下子就慌了。
昨天言言在醫院的表現也很奇怪,她該不會真的是留下了什麼後遺症吧?
溫淑儀則是在驚訝過後一下子就抱着顧言溪哭了起來,“我的言言,你怎麼了?
為什麼變成這樣了?
”
溫淑儀這一抱,顧言溪更愧疚了。
情緒一下子上頭,淚水像是被開了閘的水流一樣往外湧。
委屈壓抑的哭聲傳到顧霖松的耳朵裡,讓他心如刀割。
他所有的怒氣早就蕩然無存,連忙将母女二人都抱進懷裡,“行了,言言不哭了,淑儀也不哭了,不罰了,不罰了!
”
這讓他怎麼忍心嘛!
傅家那邊要怪就怪吧,天塌下來,有他扛着。
顧言川聞言,一下子喜極而泣,也在一旁默默抹淚……
顧婉臉色發白地看着面前這一幕,指甲深深地掐進了掌心。
呵!
還真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啊!
顧言溪不過是掉幾滴眼淚,就惹得一家子心疼不已。
而她又算得了什麼呢?
顧婉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去,格外懂事地對顧霖松說:
“爸爸,我跟傅家的女兒關系還不錯,能說得上兩句話,我可以代妹妹去給她道個歉的,也能讓傅家消消火。
”
顧霖松聞言,眉頭舒展了一下,倍感欣慰。
“婉兒,你是個好孩子,傅家女兒那邊,就拜托你了。
”
顧言溪則是有些好笑地看向顧婉,“我做了錯事,應該是我道歉才對,為什麼你替我去道歉?
”
顧婉沒察覺顧言溪的異樣,走上前,眉眼彎彎地看着她,“因為我是你姐姐啊,姐姐知道你不想去傅家,所以姐姐願意替你去。
”
她又拉起顧言溪的手,溫柔地撫了一下她的手背。
“到時候傅家有什麼氣,就往我身上撒好了,言言不用去受這些,姐姐替你扛着就是了。
”
顧言溪惡心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不動聲色地從顧婉那裡抽回自己的手。
“你怎麼知道我不想去傅家?
”
“因為你抗拒跟傅硯辭的婚事,不想見到傅硯辭,不是嗎?
姐姐怎麼會不了解你呢?
”
顧言溪對上顧婉那雙溫和無害的杏眼,竟沒從裡面看到一絲破綻。
顧婉對她所有的關心,所有的愛護,都像是發自内心的一樣,容易讓人不自覺就沉溺其中。
上一世,她就是這樣,一點點在挑撥和誘導中走進顧婉的溫柔陷阱,對她深信不疑。
也隻對她深信不疑。
“不用了。
”顧言溪看似無意地走了兩步,拉開了跟她的距離,“我願意嫁給傅硯辭了。
”
“你說什麼?
!
”
顧婉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溫淑儀跟顧霖松倒是因為在醫院已經見識過顧言溪的反常,反而沒什麼表情。
就是對此事不知情的顧言川眼底掠過一絲懷疑,“言言,傅硯辭手上有你的什麼把柄?
”
他覺得一定是這樣了,随即就捏緊了拳頭,氣勢洶洶地要往外沖,“三哥用拳頭教他做人!
”
顧言溪趕緊拉住顧言川。
“三哥,你誤會了,是我心甘情願的。
”
聽到“心甘情願”四個字從顧言溪的嘴裡說出來,顧婉隻覺得心髒一點點下沉。
一股巨大的危機席卷了她!
傅硯辭那個矜貴得如同神邸的男人,跟顧言溪這個被寵壞了腦子的女人在一起不合适。
她,才是最适合傅硯辭的。
傅硯辭,隻能屬于她顧婉!
顧婉有些急切地看向顧言溪,眸光中滿是擔憂,“你确定你真的能接受傅硯辭?
你可得想清楚了!
”
她這個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傅硯辭是什麼可怕之人,嫁過去就會死的那種。
前一世,顧言溪的确就是這麼想的。
因為顧婉不止一次地告訴她,傅硯辭年少的時候就殺過人,背了人命……
任何人,一旦跟“殺人兇手”這樣的詞聯系在一起,總歸是叫人恐懼的。
顧言溪太知道顧婉此刻想暗示她什麼了。
但她像是什麼信号都沒接收到一樣,一本正經道:
“姐姐,雖然你一直跟我強調說傅硯辭不是什麼好人,不值得我嫁,但是我怎麼覺得他其實沒有你說的那麼壞啊?
”
話音落地,衆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到了顧婉的身上。
顧霖松看向顧婉的目光帶着幾分質疑,“婉兒,你平時就是這麼跟言言說的嗎?
”
難怪顧言溪一聽說要跟傅硯辭訂婚就抗拒得不行,卻非嚷嚷着要嫁給沈钊。
一個上不了台面的小門戶的花花公子。
溫淑儀臉色也有點難看,“婉兒,你不是答應過我會好好勸言言接受這門婚事的?
你背地裡就是這麼勸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