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公主也有公主的使命
時軍坐在山頂别墅的客廳沙發上靜等了許久也沒等到他的人把顧言溪帶過來。
而本應該顯示監控的畫面也在一刻鐘前全都黑了屏,顯然是已經被毀了。
人對于未知總是恐懼的,如果說半個小時前他還是勝券在握的,那麼如今,他已經不敢保證什麼了,尤其是他用聯絡機呼叫的時候發現那個最得力的屬下也失聯了。
時軍從未想過,自己會因為一個小姑娘而忐忑至此。
至于顧霖松那邊,對方似乎很着急,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可他現在哪裡還有心情接?
綁架?
笑話。
他到底招惹來了個什麼玩意?
時軍有點恨,恨顧霖松剛才在電話裡為什麼要裝出那麼一副凄慘的樣子,搞得好像他真的很擔心她女兒的安全一樣,簡直太虛僞了。
就在這時,别墅門口隐隐傳來響動。
緊接着,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起。
顯然,那個聲音并不屬于顧言溪,而是在門口的那兩個保镖發出來的。
時軍太陽穴突突的,夾着煙蒂的手克制不住地顫抖。
“時宴,你出去看看,外面發生了什麼?
”
“是。
”
時宴剛站起來,别墅的門便“嘭”的一聲被撞開。
時軍還沒來得及回頭,隻聽到一陣空氣被劃破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一把刻有時家保镖專屬印記的銀光閃閃的刀打飛了他手邊的煙灰缸。
煙灰缸被刀劈成兩半然後彈飛出去,裡面的煙灰和煙蒂落了一地。
突如其來的攻擊驚得時軍的身子抖了一下。
不知為何,他隐隐覺得,那把刀之所以擦着他的手而過打中了煙灰缸,絕不是因為對方打偏了,而是因為對方的目标暫時就隻是那個煙灰缸。
“時軍,本小姐留了你的右手,你該怎麼感謝我呢?
”
時軍扭頭看向來人。
少女穿着簡單的黑色風衣,頭發不經燙染,是簡單純粹的天然黑色,此刻頭發被束起,露出白皙纖細的脖頸,鼻梁挺翹,那雙黑眸就這樣一動不動的打量着自己,深邃,犀利。
對于顧言溪,他其實是陌生的。
他一個年近五十的人,即便是跟顧家打交道也是僅限于顧霖松或顧家長子顧言珩,關于顧言溪的一切,他隻在資料上看過。
資料上介紹的顧言溪,染着五顔六色的頭發,穿着鉚釘衣服,可以說就是一個被慣壞了的纨绔小姐,所展現出來的氣質跟眼前這個人完全不搭邊。
“你一個小姑娘,能搞定我手下近三十個人,是我沒想到的。
”時軍看着她,重重地摁滅了手中快燃燒到頭的煙。
時軍若是走近了,就能聞到顧言溪身上的血腥味。
那鮮血不僅有時家保镖的,還有她自己的。
她畢竟不是神。
此刻,顧言溪的左手手臂上被開了一道不淺的口子,還在往外溢着血,同時,後背也在剛才的打鬥中挨了一刀。
隻不過黑色很好地遮蓋了紅色,遠看的時候,根本看不出什麼。
“都得益于時總你今天安排的地方好,要是沒有這山裡的霧,我哪還有機會站在這裡跟你說話?
”
“呵!
你倒是謙虛。
”
“父親,您剛才說過,會給我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就在這時,時宴開口道。
他覺得顧言溪到底是一介女流,不過爾爾。
正如她所說,要不是今天霧大,她哪還有機會偷襲掉他們那麼多人?
時軍的視線落到時宴身上,抱着一絲期待,“你想試就去吧。
”
他也想知道,時宴作為他幾個兒子裡還算優秀的,是不是真的有兩把刷子。
得到許可,時宴興緻高昂地向顧言溪發起了瘋狂的攻擊。
然而下一秒,他的手就被顧言溪反卡主,用力擰斷。
“啊――!
”時宴霎時疼得擰起了眉。
“時宴,你還是跟從前一樣嬌弱,一看平時就沒好好吃飯。
”
顧言溪嘲諷地說出這句話,擡肘砸在時宴的背上,然後擡膝把人頂飛出去。
“啪”的一聲,時宴摔了個狗啃泥。
時軍看得眉頭直跳。
“廢物!
”他怒道。
不經這一遭比較,他還真不知道自己居然養出了這麼個丢人的東西。
“時軍,在來到這裡之前,我并不知道你請我入甕就是為了京南的那塊地,我知道那塊地值錢,不過,屬于我顧家的東西,你還是不要肖想的好,你覺得呢?
”
時軍捏緊了手心,死死地瞪着顧言溪,那兇狠的目光就好像一頭狼,恨不得要把顧言溪給生吞活剝了去。
而顧言溪看向他的目光,又何嘗不像一頭捍衛自己領土的老虎呢?
從前她不懂,為何她可以整天整天地玩樂潇灑,沒有煩惱,也可以沒有追求。
可現在她明白了,她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哥哥們和父親為她争取來的,而她的歲月靜好,不過是有人在負重前行。
哥哥的胃病是因為忙得飯都沒時間吃,父親的頭發如果不染色,怕是看起來全都白了,是因為頂着權利和利益的鬥争壓力所緻。
從前她不懂得珍惜,甚至将這些辛苦經營所得來的财産,輕易就拱手送人。
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公主固然好,而公主也有公主的使命。
既然她也是顧家的一份子,那麼理應肩負起一個家族的使命,為大哥和父親分憂。
哪怕她現在不懂經營之道,做不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但若是有人想搞這些小動作來損害顧氏的利益,那麼她絕不可能讓其得逞。
“好啊,顧言溪,顧霖松有你這麼個好女兒,倒真是讓人羨慕。
”時軍盯着顧言溪良久,終是笑出聲來。
“京南的地,我時家不會再搶,至于你要的人,我給你就是。
”
時軍話音落地,便有兩個黑衣保镖架着一個被罩了頭罩的男人從樓上下來。
與此同時,從門口湧進來七八個黑衣人,顯然是趕來增援的。
時軍看見他們,隻是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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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個時候了,他早已不想再做那些無謂的抗争,因為這群人的身手還不如之前那一批,比廢物還廢物。
那些黑衣保镖收到撤退的命令,立刻在一旁站成了一排。
顧言溪沒看他們,而是走到了這個被罩着頭罩的男人跟前,扯下了他的頭套。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五官還不錯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