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她還能陪他多久?
傅硯辭準備出去找團子,就是言言帶來的那隻黑貓。
顧言川說,每天都是團子喊顧言溪起床的。
他不理解一隻貓怎麼能勝任這件事。
但既然顧言川這麼說,那總有他的道理。
“喵~”
不等傅硯辭去找,一陣急促的貓叫聲傳來。
随之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從門口蹿進來,跳上了床。
團子看上去很緊張。
它不停地叫喚着,聲音很大,同時用爪子去揉顧言溪的臉,見她沒有反應,又探過去嗅了嗅顧言溪的鼻子。
“喵!
喵!
”團子那兩隻黑溜溜的眼睛忽然變得水汪汪的,急哭了似的。
它猛地掀開被子鑽進去,在顧言溪的腰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力道絕對算不得輕的。
“嘶~”
顧言溪動了動,伸出手一把逮住了團子的脖子。
她将貓從被窩裡拎出來,對上它焦急的視線,低笑一聲:“小胖子,謝謝你。
”
她剛才不是睡着了,是暈過去了。
自己的身體是什麼情況她清楚。
而團子似乎也知道,她“生病”了。
第一次暈過去的時候,團子也在身邊,這隻貓不知用了什麼方法,硬是把她給弄醒了。
見這隻貓一改往常的調皮造作,蹲在床邊用無比擔憂的眼神看着她,顧言溪溫柔地碰了碰它腦袋上的絨毛。
雖然它胖,但它是在乎她這個主人。
“言言,你醒了?
”
傅硯辭看不見顧言溪跟團子的互動,但是這隻貓剛才的急叫讓他感覺有點不對勁。
“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團子為什麼叫得那麼厲害?
”
“沒事。
”顧言溪說着,伸手抱住了傅硯辭,臉靠在他的腹肌上。
傅硯辭不自在地僵直了身子,一副局促的模樣。
“啧啧,阿硯你怎麼又這麼腼腆?
”
顧言溪抱着他的腰借力站起來,瞥見他紅透了的耳根,覺得有些好笑。
“就抱一下而已嘛,你怎麼這麼容易害羞?
又不是沒有抱過,而且你昨天晚上找我讨要晚安吻的時候,似乎很理直氣壯呢。
”
傅硯辭感覺得到顧言溪說話的時候貼他很近,呼吸聲近在咫尺。
“言言,你、你趕緊跟我一起吃早飯吧,我讓她們準備了你平時喜歡吃的。
”傅硯辭說着就把她搭在他腰間的手牽起來想帶她往外走,借以掩蓋心虛。
顧言溪卻不讓他走的意思,拽着他的衣服領子把人拉過來,“你一大早把這隻貓放過來擾我的清夢,難道不應該被懲罰嗎?
”
“懲、懲罰?
”傅硯辭的臉又紅了。
她說的懲罰……
顧言溪挑着他的下巴,哪怕看不到那雙深邃如同黑曜石的眸子,可此刻這人被黑帶蒙住眼睛的樣子,反而多了一絲莫名的神秘。
“我也不找你的麻煩,就罰你親我一下吧。
”顧言溪笑着說。
傅硯辭靜默半晌,薄唇輕輕擠出一個字。
“好。
”
他不想再克制什麼,一隻手溫柔的扣住了顧言溪的後腦勺,緩緩低下頭,吻住了她的雙唇。
縱然不是第一次嘗過這種滋味,可還是很喜歡,要不夠。
現在,自己最喜歡的女孩就這樣被他圈在懷中,他看不見,可腦海中卻能想到她動人的神态,還有那一聲聲加重的喘息,讓他情不自禁地想要攝取更多。
一吻結束,顧言溪終于願意乖乖地跟着他下樓去吃飯。
傅硯辭在泰森的牽引下哪怕看不見也可以在室内行走,何況傅陽城早早地吩咐傭人将所有可能碰到的障礙物都移除了。
顧言溪還是被他牽着走的。
傅南依坐在餐廳裡,看見進來的兩人一狗,微微睜大了眼睛。
“言言,哥,早啊。
”
“早,小南依。
”
“言言,你坐這裡,離我近一點。
”傅南依笑眯眯地拍了拍身邊的座位。
“好。
”
顧言溪剛坐下,團子便跑了過來,用兩隻爪子抱住了她的褲腿,那兩隻棕綠色的眼睛可憐巴巴地望着她。
傅南依也見到了這個情形,“噗嗤”一聲笑出來,“團子有時候好像一個人啊。
”
瞧它那個小表情,幾乎把“想吃小魚幹”幾個字寫在了腦門上。
傅南依可太喜歡這隻小胖子了。
她用紙包了一根肉腸,放到了團子的面前。
團子見狀,眼睛頓時就亮了。
它連忙松開顧言溪的褲腿,張開嘴就想咬住那根香噴噴的肉腸。
一隻手快一步伸過來,将肉腸搶走了。
顧言溪無情地說:“團子,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已經吃過早餐了,做貓不能太貪心。
”
“喵……”
團子瞬間洩了氣,生無可戀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言言,真的不讓它吃肉腸嗎?
”傅南依見團子露出這麼悲傷的表情,一下就共情了,十分同情它。
“你别看它現在這個樣子,就是裝給你看的。
”
它可會看碟下菜了,怕是早就看出來傅南依是個慈悲的主,不會不舍得給她吃小魚幹的。
傅南依說得對,這家夥精得像個人。
團子似乎聽懂了顧言溪說的話,兩條腿站立,像人一樣,瞪着顧言溪,沖她罵罵咧咧。
“你瞪我也沒用。
”顧言溪習以為常,“有空還不如多去健身房做幾個仰卧起坐。
”
團子幽怨地将前爪着地,故作傷心欲絕地走了。
看着它落寞離開的背影,顧言溪皺了皺眉頭,冷嗤,“戲精。
”
因為起晚了,留來吃飯的時間本就不多。
顧言溪狼吞虎咽地吃下一個三明治,又匆匆換了衣服下樓。
“我得走了。
”
傅硯辭從她到門口,“下班我來接你。
”
“好,你在家配合醫生治療,下班我要問醫生的。
”
顧言溪見他點頭才上車。
傅硯辭看不見,卻還是固執地望向車子離開的方向,也不知道那一刻他心裡在想什麼。
顧言溪透過後視鏡看着這個場景,看着清晨的陽光沐浴在傅硯辭的身上,而他就是這樣傻乎乎地一直站在那裡,目送她。
這一刻,仿佛在後視鏡裡定格成了永恒。
他是那麼愛她。
顧言溪閉上眼睛,捂了捂有些疼的胸口。
而她還能陪他多久?
三年五年?
十年二十年?
她不知道。
但她會将餘下來所有的時間都留給這個人,陪着他,直到自己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