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363章 淩然的身世
“爹爹還說了,廣東巡撫極其重視官場名聲,還想着更進一步,所以對于所管轄地方的冤假錯案以及官員風氣算得上重視。
”白子謙繼續說道。
秦怡林驚歎了聲。
巡撫已經是從二品,還想着再進一步,這是要去内閣當一品首輔?
不過從二品到一品之間還有兩級,正二品,從一品,别看隻有少少的兩級,再往前進一步都難如登天。
巡撫要想回金陵任職,别的不說,先得升為正二品才行,隻要升為正二品了那就指日可待。
水清微微松了口氣。
看來這是個合适的人選,目前的難題就是去哪找他。
“子謙,你知道在哪找他不?
咱們應該把人送到哪去?
”
她不懂各個州分布,山水村的漢子最遠去過南甯府,不問清楚些就是沿路邊走邊打探也不一定找得到地。
白子謙不确定的疑問:“應該是廣州?
要不是韶州、惠州、潮州?
”
高州、雷州、廉州可能性不大,瓊州更是遠,除了南都也就這八個州了,不過他一個沒去過,隻聽爹爹提過幾次,連具體位置都不知道。
白子謙此刻無比後悔,後悔知道的太少了!
等到用的時候,方才發現自已不堪大用,不,甚至什麼用都沒有。
秦怡林很肯定的說道:“巡撫衙門在廣州,巡撫應該也在廣州。
”
“好,咱們去廣州。
”水清敲定道,順口問了一句:“對了,廣東巡撫叫什麼?
”
秦怡林直接搖頭。
她隻知道巡撫的品級,知曉巡撫衙門在哪也是因為她居住生活的山水村屬于廣東,先前了解過,但巡撫姓甚名誰那就不知道了,畢竟知道了也用不上。
現在的她和當家的,不是醫藥世家的丁家和秦家,而是普普通通的兩個鄉野采藥人,完全沒交集的兩類人,知曉了也沒用。
白子謙努力回想,興奮的說出:“姓淩!
叫、叫”
“姓淩名策。
”低沉的嗓音淡淡響起。
白子謙面上一喜,欣喜的點頭附和:“對,就是淩策!
我聽爹爹提過幾次。
”
話音剛落,後知後覺的看向淩然,他也姓淩。
這個姓氏不少見,但也不屬于大姓吧?
水清和秦怡林也看向一直未吭聲的淩然。
水清一向知道淩然出身世族大家,隻不過不知道具體的,此時腦中隐隐升起一個可能。
淩然嘴角抿的緊緊的,不過還是開口解釋:“正月他不在廣州衙門裡坐鎮,而是在四會,隻有去四會才能找到他。
”
水清三人一臉茫然。
四會?
是什麼,水清覺得真不怪她,她也不是土生土長的人呀,況且即使是土生土長的人也沒用,有幾個出過遠門?
又有幾個知曉外面的地名?
看秦怡林和白子謙就知道了。
淩然看到三人的表情已經明白,歎道:“四會淩家,去了就知道,比到廣州近,我帶村子上漢子去。
”
秦怡林欣喜道:“那敢情好!
不用愁了。
”
以往隻覺得淩然一身貴公子氣息,猜想出身定然不差,隻不過沒想到是世家大族。
不過不知道他和淩策是何關系?
是正統還是旁支?
白子謙拍了淩然一巴掌,真心實意的誇贊:“淩大哥,你們家族真厲害,出了一個從二品的大官!
”
“不是從二品,巡撫從二品,加兵部侍郎正二品,去年已經是正二品了。
”淩然嘴裡說着誇贊的話語,眸光卻比月色還清冷。
這次連秦怡林都不得不震驚了。
正二品,這若是雁王沒反,進内閣妥妥的呀。
這已經不是粗大腿,而是金大腿!
她好奇的問道:“淩然,你和淩策是什麼關系?
這麼粗的金大腿要抱牢。
”
水清想的是,抱牢了妥妥的少奮鬥三十年,不,甚至是一輩子。
随即想到剛來時的淩然,破衣爛衫喊着救命,靠苦力謀生,東躲西藏,這明顯是得罪了人,可倘若淩家出了個封疆大吏的官員,他豈不是橫着走?
哪裡會落魄至此!
難道他得罪的就是淩策?
可他一個半大的孩子,做了什麼事能被淩策追殺.....
正猶豫要不要淩然去四會的水清就聽到淩然下一句話。
“他.....是我爹。
”三人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甚至忘了什麼反應。
白子謙呆呆的問了一句:“是親的麼?
”
問完恨不得給自已一巴掌!
他這啥破嘴,哪有爹會亂認!
“是,隻不過我娘去的早,不到三月爹迎娶了自幼相識的青梅入門,我也多了一個隻比我小一歲的同父異母弟弟。
”
三人這次更是實打實愣在原地,久久忘了說話。
信息量太大,水清覺得腦子跟漿糊一樣,得好好捋捋。
同父異母,這個弟弟也是淩策的種!
而隻比淩然小了一歲,也就是說淩然的娘在懷他或坐月子期間,淩策就和小青梅實打實搞在了一起并且珠胎暗結。
一直瞞着當家主母的淩然娘,等到他娘一過世,甚至等都不願多等,早早的就迎娶青梅入門。
這是有了後娘就有後爹?
她張了張嘴,憂心問道:“你逃,是不是你後娘要害你?
你爹知不知曉,甚至有沒有參與其中?
”
淩然默了好一會,擡眼道:“他沒參與,但我不能賭他知曉後會不會包庇。
”
三人立即明白,淩然的後娘要害他,而親爹不值得信任。
“你不能去四會,你将去四會的路線畫下來,和村子上人說仔細了,應該也能找到。
”水清快速的說道。
她不能讓淩然去冒險。
白子謙跟着道:“可以和我說,我找路可厲害了!
”
淩然搖頭,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先是看向白子謙開口:“外面太亂,你留在村子上才安全。
”
不然白家爹娘如何能放心,水清嬸子也沒法向好友交代。
說完看向水清嬸子,嘴角扯起一抹笑意輕道:“嬸子,原本今年初我就該離開的,無非是貪圖溫暖舍不得,而今确實要走了。
走之前幫你們一回,這是我僅能為你們做的。
”
一個正二品大員,即使不在年假中,也看不上這幾十個匪徒,他了解他爹,他出面,他爹才可能會出手相幫。
而他,也必須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