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264章 那婆母是不願給了?
“範家老大,你可是一家之主!
”
“你做主賣了田地,閨女就不用賣了,以後大不了在辛苦些掙銀子把田地買回來。
”
“你娘真要是為了這事尋死,你放心,真死了我肯定一句不說你,到時還幫着你發喪!
”
“我幫你準備喪事!
”
......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範前身上,這是範前沒預料到的。
怎麼風向一下子變了?
孫金花也愣在原地,現在都讓他們賣田地,為婆母發喪的喊聲震天響,好像婆母已經是個死人了。
四個柱慌了神,左看看右看看,不知如何是好。
現在這情況,戲還要如何唱下去?
根本唱不下去了啊。
屋子裡的範母坐不住了,這些人越說越沒譜!
哪有幫着兒子逼死親娘的!
她沖了出來,嚷嚷道:“反了天了!
誰要是敢賣我的田地,我就去官衙找青天大老爺!
實在不行我就在官衙門前的大石獅子上撞死,看你們怎麼辦!
”
老村長眉頭皺的死緊。
範家這個婦人年輕時胡攪蠻纏,年老時沒有改進,反而越發精進有恃無恐!
壞人變老了啊。
他看向範母,老态的眼睛裡滿是不認同,“你想怎麼做?
”
範母哼了聲,看向小兒子,昂頭說道:“老二家如今日子好過,總不能眼睜睜看着親侄女被賣吧?
”
她嗓音雖啞,但這一句話周邊的人全都聽的清清楚楚。
一圈的人倒抽了一口涼氣!
賣招弟是要讓家裡日子過下去,按這算的話不光是要老二養着招弟,還要養範大一家子。
範母也是範進的親娘,心咋能這麼偏咧。
秦怡林:......當初為啥沒手抖一下,藥量下的足足的!
範招弟聽着阿奶的話,原本緊緊抱着水清的手臂松開,看向屋檐前的"親人‘。
心裡有個念頭逐漸清晰:賣她是假,算計二叔二嬸才是真!
孫金花猛地朝水清的方向,鼻涕眼淚的哭訴哀求:“她嬸子,你行行好,救救招弟吧,我們也不想賣她啊。
”
範前對上範進歎道:“我們也不想賣,隻不過沒有二弟你有本事,一家人一天三頓頓頓有肉有蛋吃的飽,大哥我沒用,養不起兒女。
”
水清:.....好一個道德綁架。
這話說的,好像招弟被賣,全是他們的責任一樣。
不過這次大哥大嫂能如願,為了招弟,他們确實會上套。
範招弟眼簾低垂,松開的手漸漸握緊,在範前話音剛落時,跑到爹娘面前"撲通‘一聲重重跪下!
孫金花正準備和女兒抱頭痛哭,結果先聽到女兒哭道:“爹娘,二叔二嬸日子再好過,也要養五個兒女。
我畢竟是你們的女兒,二叔二嬸能把五個兒女養活養好,我相信爹娘也能養活我和哥哥們。
爹娘你們放心,我能種菜,能去山上采野菜,我就吃一口飯,不吃飯也成,我不占哥哥們的,爹娘也養不活我嗎?
”
水清渾身一顫,狠狠怔在原地。
招弟、招弟她什麼都懂,她說這些也是為了不讓他們陷入難堪地步,她在用她的方式幫他們!
孫金花的表情快要維持不住,她真想一巴掌拍到女兒身上!
這個蠢貨,他們是養不活她嗎?
他們明明是想讓範進和胡水清拿糧食出來!
範招弟也不等搭話,仰頭看向阿奶,哭道:“阿奶,我還不如幾畝田地嗎?
二叔也是你的兒子,你拿幾畝田地給他,他自會給糧食給你,咱們家不就有吃的了?
田地在二叔手上和在爹娘手上有什麼區别嗎。
”
範母恨的牙癢癢!
她在胡咧咧啥,怎麼能一樣!
她看向周圍指責的眼神,像她真的做了啥傷天害理的事一樣,但她隻是把田地看的比一個孫女重而已,這不是最正常的事麼!
範前咬牙,他怎麼生了這麼一個蠢貨。
本來他們就要拿捏住二弟夫婦兩人了,讓他們騎虎難下,不給也得給,不然招弟被賣就是他們造成的。
可這個蠢貨又跪又哭,還說這麼一番話,句句往他們身上戳啊。
無形中給二弟夫婦二人解了圍,現在二弟他們就算不幫他們也不會被人說什麼!
範大柱四人低垂眉眼,屬于沒料到最大的變故竟然是招弟。
“大伯哥既然非賣招弟不可,那就賣給我吧。
”
清脆的聲音響起,原本心如死灰的人全部仰頭看向說話之人。
水清往前走了,一直走,走到招弟身旁,将小小的人兒扶了站起,攏到自己身後。
範招弟哽咽着想說話,卻被溫聲叮囑:“沒事,交給我來解決。
”
生平第一次,她嘗到有人護着的滋味。
原來,被人護在身後的感覺這麼好。
眼淚不受控制的大顆大顆往下掉落,她連忙用手去擦,可越擦掉落的越多。
範前範大柱幾人面上露出喜色。
真是沒想到峰回路轉!
胡水清原來也是個蠢的,自己主動跳了進來。
這不是正合他們意麼!
孫金花眉頭皺起,看着水清身後露出的一塊碎花衣角,有一瞬間的茫然。
範母搶先一步,嚷道:“這樣才對!
都是一家人,這樣大家都好。
”
水清沒看向自己的婆母,而是直直看向範前,冷聲說道:“大伯哥,你說條件吧。
”
範前搓了搓手,盯着周圍人的目光懦懦的開口:“這、這都是一家人,說賣多難聽?
你既然喜歡招弟就帶回家養吧”
水清打斷:“隻是帶她回家養,管她衣食無憂,不用給錢财或糧食給你們?
”
範前臉色立馬變了。
他本來後一句話就是讓老二家看着給的,結果被她搶先!
範母搶着道:“那不行!
咱們養了招弟可是到八歲了,這八年你知道多難不?
哪能說給你就給你!
”
範大柱幾人在後面小聲附和,生怕二嬸不給東西。
水清隻想笑,真是又當又立。
想到身後的小小人兒,她隻想快刀斬亂麻,帶她快點離開這兒!
不管結果如何,對孩子來說這終歸是最糟糕的記憶!
她看向婆母,“那婆母是不願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