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老林你這烏鴉嘴!
”邵子龍罵了一聲,第一時間和沈青瑤一道追了上去。
我抱着喜寶準備跟上,就聽瞎大師殺豬般地尖叫起來,“小哥,你得說話算話,抓緊了,抓緊了!
”
這樣一來,我一手抱着個娃,一手拖着個小老頭,就落了其他人一截。
“老兄,還愣着幹什麼?
”我沖着那趙二喊了一聲。
後者身形一閃,就跟了上來。
鄭元德見狀,立即讓兄弟鄭元武帶領其他人手留在總部這邊,他則會同陳關山和周浩海親自追趕了上去。
隻是片刻功夫,他們這幫人就超過我趕到了前面去。
“哥,我們來了!
”王福和張鈞大叫着趕了上來,二人分别扯着瞎大師一條腿,就把他給擡了起來。
這畫面太美,簡直不敢看。
前方劉虔追着他母親劉夫人,邵子龍和沈青瑤追着劉虔,趙二又追着邵子龍他們,在之後是陳關山等三人,最後是我們幾個,一行人就跟開火車似的,向着西北方向轟隆隆沖去。
然而疾奔了一段時間後,“火車”忽然調了個方向,又朝着西南方去。
那劉夫人手腳着地,跟個四腳蛇似的,見牆遊牆,見房登房,迅捷無比,其他人也就罷了,這可把我們幾個拖老帶小的給坑苦了。
忽然間一股冰冷刺骨的狂風席卷而來,卷起地上的枯葉,赫然形成了一個旋風,那旋風所經之處,樹木居然都紛紛出現了枯萎之狀。
就在這時,“火車”轟隆隆開進了一棟老式公寓樓。
這公寓樓的外牆斑駁,看上去殘破不堪,像是已經準備在拆除又還未動工的樣子。
不過從窗戶上挂着的衣服來看,這棟破舊的公寓裡應該是還住着人的。
“這樓以前是咱們家的,後來被那些不肖子孫給瓜分了!
”隻聽王福大聲說道。
我這才知道,原來這樓還是邵家的産業,隻是邵家遭災之後,就被邵家那些個分支給搶過去了。
這些年來王大富雖然想辦法收回了不少産業,但這棟樓還是在别人手裡。
“火車”開進公寓樓,随後就順着樓梯轟隆隆向上沖去,這樓雖然破舊,但樓層卻是頗高,總共有十來層。
樓梯口和走廊上,時不時地能見到有人趴在地上,這些人吸入了第九局噴灑而下的藥粉,暫時陷入了昏迷之中。
忽然間,“火車”猛地停了下來,王福和張鈞二人收勢不住,扯着瞎大師兩條腿差點把小老頭給撕成了兩半。
“對不住,對不住……”兩人連連道歉。
然而話說到一半,擡頭看到眼前的景象,頓時把後半截話給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此時我們已經來到了這棟老舊公寓樓的最頂層,而這一層的格局,卻是跟其餘的樓層截然不同。
我們一路過來,下方的所有樓層,都是一條走廊,走廊兩邊分布房間這樣子,然而這一層樓,卻是把所有房間以及上下兩層都打通了,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空間。
也就是說,我們所到的這個頂層,其實是由兩個樓層構築的。
這個頂樓沒有任何窗戶,而是在裡面用一種青灰色的條石建出了層層疊疊的石台,石台上密密麻麻畫滿了暗紅色的符咒,以及雕刻着各種猛獸圖案,各種白色靈旗招展。
這赫然是一座巨大的法壇,一座位于樓頂的空中法壇!
而在這法壇的正中央,此時正端坐着一人,面帶笑容,正定定地看着我們。
“爸!
”随着劉虔一聲不可思議的驚呼,打破了寂靜。
這坐在法壇之上的人,正是那位劉鎮山劉會長!
“怎麼……怎麼……”王福更是吃驚得說不出話來,邊上的張鈞也是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我沒有在劉鎮山身上停留太久,就把目光轉到了其他地方,仔細地觀察這法壇的構造。
不出意外的話,這裡應該就是獻祭儀式的核心地帶,也就是整個法陣的陣眼位置。
“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隻聽劉鎮山問道,聲音不徐不疾,似乎還帶着一絲笑意。
“爸,你……你在這裡幹什麼?
”劉虔顫聲問道。
劉鎮山道,“虔兒,那你來說說,你們是怎麼來的?
”
“是……是我媽……”劉虔說道。
我看了一眼,見那位劉夫人此時已經驚恐地躲到了人後,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劉鎮山朝着她看了一眼,微微點頭道,“那就難怪了。
”
“劉會長,在梧州城内攪風攪雨的,果真是你?
”鄭元德沉聲問道。
“不錯。
”劉鎮山笑了笑,他的目光在鄭元德、陳關山和周浩海身上一一掃過,笑道,“沒想到你們也來了,倒是相當圓滿。
”
“劉會長此言何意?
”周浩海皺眉問道。
劉鎮山淡淡一笑,道,“沒什麼,對你們來說沒什麼分别,隻是早晚的事。
”
“劉會長,你用這麼殘忍的法子獻祭如此多的人命,究竟想做什麼?
”陳關山喝問道。
“哦,多少人命?
”劉鎮山不置可否,“就這世道,人命不如草芥,死了就死了,有什麼大驚小怪?
”
“爸,你……你是中邪了麼?
”劉虔急聲道。
劉鎮山卻是突然間語氣一沉,罵道,“我讓你出城去找你師妹,你回來幹什麼?
”
劉虔愣了一下,失聲道,“爸,你是故意……”
“真是蠢材!
”劉鎮山訓斥道。
“爸,你是不是受了邪教的脅迫,你說出來,咱們一起想辦法!
”劉虔急忙道。
劉鎮山啞然失笑,“說你蠢還真蠢,那些個下三濫的東西,有什麼資格脅迫你老子?
”
“既然如此,那劉會長就别怪我們不客氣了。
”鄭元德沉聲道。
在這麼多人的圍攻下,哪怕劉鎮山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抵擋得了。
然而劉鎮山卻是鎮定自若,聞言反而呵呵笑了一聲,“請便。
”
“千萬别過去!
”突然間瞎大師厲聲大叫道,“紅線……密密麻麻的紅線,到處都是……”
劉鎮山淩厲的目光霍地掃了過來,在我身上停留片刻,落在了瞎大師身上,微微笑道,“瞎大師,你雖然眼睛瞎了,卻是看得最清楚的一個。
”
“劉某這計劃自問天衣無縫,唯一有可能被人識破的,想來想去也隻有您老了。
”
“要不是你死扒着林會長不放,劉某早就恭恭敬敬地送您老升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