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聽得大為動容,沒想到王大富為了邵家,居然做到了這一步!
正說話間,田耿夫妻倆把做好的飯菜端了上來,陸續擺了一大桌子。
“夠了夠了,田叔、嬸子你們就别忙活了,過來一起吃!
”邵子龍招呼道。
田耿夫妻倆得知邵子龍姓“邵”,又聽他叫“田叔、嬸子”,兩人不由得渾身一震,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水,忙道,“我們吃過了,你們吃,你們吃,我們再去下面收拾收拾……”
兩人高興地出門,差點被門檻一跤絆倒。
王大富雖然沒有說破,但看二人的樣子,大概是已經意識到了邵子龍是誰,這才會如此失态。
我不禁有些唏噓,雖然邵家已經不在,但畢竟是還有人一直在惦記着。
“你先吃着,我去拿點東西。
”王大富起身去了後堂。
很快,就見他吃力地抱了一個大箱子出來,距離最近的沈青瑤趕緊過去幫忙擡了過來。
這箱子一打開,才發現裡面是一大箱子的書本,這些書本的封面全都是簡單的藍皮,上面有的寫着“陳家一卷”,有的寫着“鄭家二卷”。
我們正疑惑,就見王大富拿起那本寫着“陳家一卷”的本子,翻開來,就見裡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文字。
“周家、鄭家、陳家,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觀察他們,都在筆記裡詳細記錄了。
”王大富說道。
我們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麼一大箱子書,全是王大幅的筆記,裡面不僅記載了所有關于周、鄭、陳這嶺南三大家這些年的行迹,也包括了嶺南風水界這是些年來發生的事情,可謂是事無巨細。
其實以現在的條件來講,根本用不着用手抄記在書本上,但王大富這些年已經養成了習慣,也就一直堅持如此。
“我想着這些東西,等小姐回來一定會有用的,雖然……雖然小姐沒回來,但子龍你回來了也一樣……”王大富說着,不禁老淚縱橫。
邵子龍也紅了眼眶,趕緊笑着安慰道,“老舅你說得對,我是我媽生的大聰明,我回來也一樣!
”
他這句俏皮話,總算逗得王大富心情好受了些。
“對了,這裡是邵家的所有産業,子龍你看看,現在你回來了,我可以交還給你了。
”王大富又去屋裡拿出另外一個箱子。
不過這回邵子龍沒等箱子打開,就給按了回去,說道,“老舅,你看我這吊兒郎當的,像是做生意的料嗎?
”
“就是,您可千萬别交給這種敗家子。
”我贊同道。
“這可以慢慢學……”王大富還要再勸。
邵子龍趕緊岔開話題,沖我使了個眼色道,“老林,你說咱們這次過來主要是幹嘛來了?
”
“對,差點忘了正事。
”我咳嗽了一聲道,“王伯,您老對摩雲嶺了解多少?
”
“摩雲嶺?
”王大富吃了一驚,問道,“你們是打算去摩雲嶺麼?
”
我點頭說是,又有些疑惑,“摩雲嶺怎麼了?
”
“這摩雲嶺可不能去了!
”王大富連連搖頭道。
“是不是摩雲嶺那邊在鬧邪?
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們早都見慣了。
”餘麟有些不以為然地道。
如今隻要是荒僻一點的地方,各種陰邪之物就鬧得兇,更不用說那些深山大川了。
所以當王大富說“摩雲嶺”不能去的時候,我們的想法也都跟餘麟是一樣。
可誰知王大富的反應卻是有些出乎我們的意料之外,隻聽他有些錯愕地道,“鬧邪?
神山怎麼可能鬧邪?
”
“神山?
”這回輪到我們一頭霧水了。
這摩雲嶺什麼時候成神山了,自古以來也沒有這種說法啊。
“你們在外地大概不知道,如今的摩雲嶺,那就是我們嶺南的神山,有神山庇佑,諸邪不侵,鬼神辟易。
”王大富給我們解釋道。
我們聽得一陣愕然。
“這是怎麼傳出來的?
”沈青瑤疑惑地問。
“也不知道是怎麼傳出來的,但的确很是神奇。
”王大富說道,“不光是摩雲嶺上,甚至是摩雲嶺外圍,都沒有什麼邪祟敢靠近,所以現在很多人跑到了摩雲嶺下面安家。
”
“還有這種事?
”我聽得一愣一愣。
“确有其事。
”王大富點頭說道,“我還親自去看過,當時的摩雲嶺下面,就密密麻麻住滿了人,有錢的就在下面蓋房子,沒錢的就搭個帳篷。
”
我們越聽越覺得這事怎麼這麼魔幻?
然而還有更怪異的,聽王大富說,聚集在山腳下的基本上都是普通人,而這摩雲嶺還吸引了無數的風水界人士前來,包括了各路道士、風水大師、民間術士等等,一窩蜂地來到了摩雲嶺上。
不過他們也不敢真正上峰頂,而是住在了山腰上修行。
所以現在一般人根本别想上摩雲嶺,剛到山腳下就會被人給攔下,哪怕你能過了這一關,也過不了後面那一關。
那些個守在半山腰的道士、風水師、術士等等,自稱是“護山法衛”,絕不容許有人亵渎神山!
如果有誰膽敢硬闖,那就是罪大惡極,被所有人群起而攻之!
“這些人是腦子有病?
”餘麟冷不丁地問道。
“這個麼……”王大富愣了愣,說道,“我也說不上來,不過這摩雲嶺的确是有神奇之處,據說有不少在别處不慎中了邪的人,剛跑到摩雲嶺,身上的邪氣就被驅散了……”
他頓了頓又問道,“你們去摩雲嶺幹什麼?
”
“老舅,咱們邵家還沒出事的時候,您有沒有聽家裡有誰提起過摩雲嶺?
”邵子龍問道,又補了一句,“比如說我二叔,有沒有提過?
”
王大富思索片刻,搖頭道,“應該是沒有。
這些年來,我一直在反複的想當年的事情,如果當初有人提過摩雲嶺,我應該記得。
”
我和邵子龍對視一眼,一時都有些皺眉。
“對了王伯,之前說咱們這梧州城滿地香火,是一位瞎大師提出來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梧州最近有出什麼邪門事情麼?
”我轉了個話題問道。
“要說這邪門事情……”王大富眉頭緊皺。
我見他神色有些異樣,就問道,“怎麼了?
”
“其實從年前開始,咱們這一帶就接連發生怪事,時不時有人離奇慘死,還被剝去頭皮……”王大富陰沉着臉道,“也不知怎麼的起了一陣謠言,說這是咱們邵家的……惡鬼來索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