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聽越覺得有些怪異,按理來說,以龐元青或者是寇玉門的地位,整個青城道宮還有哪裡是他們不能去的。
這東南西北四個寶閣,又是什麼樣的地方?
可偏偏這樣的道宮禁地,又是幾十年前才建成的,就更是讓人疑惑。
就在這時,隻聽鐵門上的小窗口嘎吱一聲打開,外面有人問道,“杜老神醫在裡面麼?
”
“是秦師兄麼?
”高元和方幸吓了一跳,急忙站了起來問道。
“是我。
”那個聲音淡淡說道,“我來請杜老神醫出去。
”
“秦師兄,我們在回來的途中遇到伏擊,我師父現在還下落不明,請你禀告掌教,派人去找一找!
”高元忙道。
“此時掌教自有定奪。
”那秦師兄說道,“杜老神醫請随我走。
”
“這些都是我們青城的客人,請秦師兄一并帶出去。
”高元說道。
誰料那秦師兄卻是冷淡地道,“我隻是奉了掌教之命,來請杜老神醫的,其他人不在此列。
”
“秦師兄,你這……”高元有些氣憤。
就聽餘麟那公鴨嗓子罵道,“那我師父也不去,趕緊滾蛋!
”
“這位是杜老神醫的親傳弟子。
”高元趕緊介紹道。
“既然是老神醫的弟子,那就請一起去。
”那秦師兄說道。
“不去,誰都不去!
”餘麟冷聲道,“我師父還昏迷着呢,去不了!
”
那秦師兄聞言,卻也沒說什麼,就轉身離開了,小窗砰的一聲關上。
“各位,實在是對不住了。
”高元愧疚地道,又長長地歎息了一聲,“我也不知道青城怎麼會變成這樣。
”
方幸道,“難不成咱們青城真的要完了……”
“别胡說!
”高元急忙喝止。
方幸這才住口。
“對了,你們請杜老爺子來,會不會是給你們掌教看病?
”我問道。
“還真有這個可能!
”高元和方幸二人怔了一下說道,“剛才那個秦師兄,就是掌教的弟子。
”
宋鴿恍然道,“難怪剛才那個什麼秦師兄,會來請杜爺爺,原來是給他師父看病去。
”
“看來我師父帶着我們幾個下山去請杜老神醫,真是為了掌教!
”方幸重重地捶了一下牆壁,“就為了這事,連累采菊師妹慘死,我師父也下落不明……”
“這事都怪我。
”聽到方幸提起采菊,原本已經好一些的餘麟,頓時又開始自責。
“這個誰也不想的。
”我拍了下他肩膀,岔開話題問道,“你們餘家是不是有什麼寶藏?
”
“寶藏?
”餘麟愣了一下,“哪來的什麼寶藏?
”
“那怎麼有人費盡心思要找你這個餘家後人,總不能是為了找罵吧?
”我好奇地問。
就聽餘麟沒好氣地道,“那得問問他們四個了!
喂,你們說,到底存了什麼心思!
”
“這……這我們真不知道,我們也是被逼的。
”張陽趕緊解釋。
“那這就奇怪了,兄弟你可得好好琢磨琢磨,要是不解決,後患無窮啊。
”我沉聲說道。
餘麟半晌沒有作聲,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我們餘家早就沒了,說實在的,除了我們餘家的制香術,我也想不到對方想要什麼。
”
“那可能真是想要你們餘家的制香術吧,畢竟你們餘家制香獨步天下。
”我點頭道。
餘麟突然咦了一聲,說道,“林兄弟,你身上那截請神香,你說是從古墓裡帶出來的對吧?
”
我說差不多吧。
就聽餘麟說道,“說起這請神香,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來,我小的時候聽我媽說過……”
我聽到“請神香”三個字,心中一陣怦然,我剛才鋪墊了這麼多,無非是想從餘麟口中得知更多關于請神香的事情。
“她說我們餘家的請神香可能包含了一個秘密,說不定我們餘家百年前的那一場大禍,就跟這個秘密有關。
”隻聽餘麟接着說道。
“你們餘家百年前的大禍,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宋鴿好奇地問。
餘麟卻是歎了口氣,“我哪知道?
其實我媽也不清楚,當年我們餘家突然間遭了大難,隻有幾個人逃出來,找地方躲了起來,之後又過了這麼多年,說不定我們餘家也就隻剩我一根獨苗了。
”
宋鴿不解,“那阿姨怎麼又說……”
“我媽也是猜的,她說我們餘家的請神香很是特别,倒不是說這個香本身煉制的法門特别,而是這個請神香,跟擡靈人有關。
”
我心中一動,這是我第二次聽到了“擡靈人”!
第一次,還是在無頭神殿中許敢留下的那份遺書中看到的,那是四百多年前,許禍就到處在尋找擡靈人,而對方的線索同樣也是請神香。
“這擡靈人是什麼?
”我問道。
“我媽說,這擡靈人跟請神香有關,而請神香又是我們餘家煉制的,所以我們餘家有辦法找到擡靈人。
”餘麟說道,“我們餘家百年前之所以遭逢大難,或許就是因為這個,至于這擡靈人究竟是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
我想到了四百多年的徐禍,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沒有找去餘家,不過以徐禍的性子,對方如果真的找去餘家的話,隻怕餘家也得惹來天大的麻煩。
“那究竟有沒有人找到過擡靈人?
”我沉默片刻問。
“可能是有一個。
”餘麟說道。
“什麼叫可能?
”一直沒有作聲的方幸忍不住插了一句嘴問。
就聽餘麟道,“因為不确定呗,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當時我們餘家的先祖外出,無意中救了一個重傷的人,沒想到那人還是個大将軍。
”
“在養傷期間,那人也不知怎麼的,居然知道了‘請神香、擡靈人’的事情,于是請求我們餘家給他指一條路,讓他尋找擡靈人。
”
“我們家當然是沒有答應,那人也就沒再提,說他平時喜歡讀書,請求借閱我們家的藏書。
”
“這個要求我們家也沒有拒絕,于是這人就留在我們家裡一邊養傷,一邊看書。
”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人突然不辭而别,離開前隻在書桌上留下了半截請神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