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連高長老也不清楚,一切都是遵照海神的旨意來布置。”光頭解釋道。
“原來如此。”我哦了一聲,恍然道,“還好我們是新來的,要不然也得成了祭品。”
那光頭一聽,原本就慘白的臉,一下子變得更白了。
“兄弟你本來應該也是祭品的一份子吧?”邵子龍把胳膊搭在光頭肩膀上問。
“這……這……”光頭哆嗦着,卻是說不出話來。
“其他人都死了,要是你一個人回去,不太好吧,海神會不會怪罪?”邵子龍皺眉問。
光頭急忙道,“應該……應該沒事……應該沒事!”
“是麼?”邵子龍呵呵笑了笑,突然又問,“你跟高長老還挺熟啊,他什麼都跟你說。”
“是……我是高長老帶着入教的,我私底下都叫他大哥的。”光頭趕緊解釋道,“我們倆交情很好,他把我當弟弟看。”
“那就難怪了。”邵子龍哦了一聲,“不過這麼一說,你更應該去陪着你大哥啊。”
“不不不,我……咱們還沒有完成海神大人吩咐的事情,小弟還得留着有用之軀,為咱們海神教貢獻……貢獻……”光頭連連搖頭。
我忍不住笑道,“你這覺悟還挺高。”
“是,總之不管有什麼事,大哥您盡管吩咐!”光頭急忙道。
我皺了皺眉頭,“現在聽你這麼一叫大哥,我怎麼感覺這麼刺耳?”
“您……您别多想,我對大哥絕對是忠心不二!”光頭又趕緊賭咒發誓。
說話間,我們的船已經繞着船陣所在的海域走了一圈。
不管是船上還是海面上,都是一片死寂,沒找到一個活人。
“人死了這麼多,妖也沒捉到,現在怎麼辦?”我問光頭。
“這個……也不知道教中還有沒有什麼後備的手段……”光頭說道。
“有沒有聽說過紅衣女子?”我忽然問。
光頭愣了一下,說道,“是……是在南洋上出現的紅衣女子麼,這個倒是有所耳聞。”
據他所說,海神教一直有耳目在南洋這邊活動,的确聽說過這個傳聞,不過并沒有真正遇到過。
在此之前,其實我和邵子龍都有點懷疑,這海中的神秘女子跟那登上海巡船的紅衣女子,會不會是同一人。
雖說兩人衣服一紅一白,但衣服這東西畢竟是可以換的。
隻是現在看來,又似乎不像。
這海神教稱那白衣女子為“水妖”,那這紅衣女子又是什麼來曆?
原本這次來到南洋,主要是為了胡搞的師父的行蹤,順便尋找出事的海巡船,隻是沒想到這南洋的水如此之深。
也不知道胡顔在南洋失蹤,跟這些事有沒有什麼關聯?
轉了一陣之後,海巡船就脫離出來,繼續朝着雪蛾群島進發。
如今回頭這一看,我們這一船上的人可真夠雜的。
我們原本這一行人且不說,山羊胡和光頭那是屬于海神教,至于秦燕和陳波叔侄則是頭陀社出來的。
也算是把南洋兩大勢力給聚齊了。
這幾日天氣都是不太好,海上風浪不斷,所幸陳波等人海上經驗豐富,再加上我們的海巡船又是一艘大船,途中倒也是有驚無險。
到了第二天早晨,我們終于進入了雪蛾群島的海域。
這雪蛾群島既然叫做群島,那自然是由一大片島嶼組成,據說從空中看下來的話,這一片群島就像是是一隻飛蛾,因而得名。
我們停靠的地方,就在這飛蛾的頭部,一個名叫貓眼島的地方。
聽陳波介紹說,這個貓眼島算是雪蛾群島中比較大的島嶼,居住人口也比較多。
雪蛾群島雖說島嶼衆多,但很多島其實都是荒島,上面無人居住,而貓眼島上早在千年前就已經有人居住在此。
不過我們之所以選擇貓眼島停靠,主要是因為當初胡顔帶着王忠離開後,曾經來過這裡,并且在這裡逗留了好些天。
後來秦燕和陳波等人在海上一直沒等到王忠回來,就過來這邊尋找,這才從當地居民口中打聽到的。
隻是他們來的時候,胡顔和王忠早已經不在了。
我們把船靠岸,抛下船錨,之後一行人就下船登島。
由于位置得天獨厚,以前很多過往的商船或者遊船,都會在這個島上停靠,上島補充一下物資。
因此這個島還是相當熱鬧的,各種物資也相對齊全。
隻是随着近年來海上變得越來越兇險,來到此地的船就大大減少,島上也冷清了許多,很多旅店以及商鋪都是關門大吉。
我們找了個地方吃了個飯,又給喜寶找了幾罐奶粉,商議了一下,為了節省時間,決定兵分三路,在貓眼島上找尋一下胡顔的蹤迹。
我帶着秦燕、光頭還有喜寶這熊孩子一路,邵子龍帶着蓮花、胡搞、陳波和山羊胡一路,寶子和陳進陳遲兄弟倆負責守船看家。
本來讓胡搞跟寶子一起守船是最合适的,隻不過既然要找的人是胡搞的師父,那胡搞自然得親自上陣,說不定他們師徒倆有什麼師徒連心之類的。
而且蓮花這和尚跟我們混的時間還短,畢竟還有點不好說,有胡搞在一起搭檔邵子龍,更加穩一些。
定下來之後,寶子他們返回船上,我們兩隊人就各自啟程。
這貓眼島雖然是個島,但面積很大,想要把整個島都翻一遍,也要花費不少時間。
“咱們海神教在島上應該有人的吧?”途中我問光頭。
“有!”光頭連忙點頭道。
像雪蛾群島這樣的重要位置,海神教必然會有耳目潛伏其中,當然了,頭陀社這種地頭蛇,那就更不用說了。
“應該就在前面了。”秦燕指了指前方,沙啞着聲音道。
自從她弟弟出事後,這秦燕就不怎麼愛說話,直到前來尋找胡顔的下落,這才打起精神。
我們第一個要去的地方,就是當初胡顔和王忠住過的一戶人家,當年秦燕他們也來打聽過,不過并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好像是這家人,我還記得門口這棵樹。”秦燕帶着我們來到一戶人家門口。
南洋這邊的島嶼上,建造的房子普遍不高,大多數都是一層的,最多就兩層,不過大多數房子都會帶一個小院。
眼前這戶人家的房子,就是如此。
隻是我們來的時候,這房子已經坍了一半,地上到處都是碎磚,一片狼藉,甚至牆壁上還有燒焦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