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陷秘境上千年,而後又淪落敵手慘遭壓榨,幾乎抽幹本源妖血,僥幸撿回來一條命,如今實力不過堪堪恢複六七成。
這樣的遭遇,對比阿屠魯和烏古木司這兩個叛徒在天靈界那邊的滋潤生活,任誰來,心裡都會充滿憤怒和不爽。
張大川很理解赤獰此刻的心情,他輕輕颔首,真誠道:
“前輩受苦了,日後有機會,讓他們加倍奉還。
”
随後,他繼續向碧月請教,想知道還有沒有打聽到别的什麼有用的消息。
端莊貴氣的美婦人雙手疊放在小腹前,聞言紅唇輕啟,道:
“妾身在附近隐藏下來悄悄觀察了一段時間,那二人一直都守在空間傳送陣台附近,他們命手下人刻畫了一座很複雜的引靈大陣,并親自催動陣法,向那座域門,也就是主上您口中的空間通道輸送能量。
”
“據妾身觀察,那條空間通道應當是出現了部分損毀的情況,多半是因為超負荷運轉造成的。
”
“按照他們當時的修補速度,少則四五個月,多則半年,應當就能讓那條空間通道重新投入使用了。
”
張大川神情本就凝重,聽到這話,不由愈發嚴肅起來。
“多則半年……也就是說,我們隻有最多半年左右的時間了?
”他沉着臉說道。
一旦那通道重新開啟,都不需要金丹境的強者通過,隻要再派遣一批實丹境巅峰階段的高手,就足以橫推地球上所有勢力了。
若是對方狠一些,直接送一兩個金丹境高手過來,比如當年那個靠着背叛郗武而成功坐上妖王寶座的新任妖王宏昇。
如果他親自過來,那對地球而言,必然是滅頂之災。
如今的地球,可沒有能夠抵擋金丹境高手的戰力。
碧月和赤獰的表情也很難看。
若是落到那個篡位的逆賊手中,他們這些曾經對王上忠心耿耿的部衆,一定會遭到最殘忍的對待。
“叮鈴鈴……”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張大川拿出手機,見是海倫娜那邊打來的,便迅速劃動屏幕,将電話接通。
“喂,如何?
”
“親愛的主人,如您所願,我初步查到了一些可能對你有用的情況。
”海倫娜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妖娆妩媚。
她在電話中表示,閃電風暴新獲得了一批實驗體,其中一個實驗體所蘊含的本源妖血數量,不比當初的0号實驗體少。
“新的實驗體?
”張大川心中一沉,“你說是一批,那肯定不止一個,一共有多少?
”
“超過雙手之數,具體數量,暫時還無法查探,經過上次的行動後,他們加強了警戒力量。
此外,我還了解到有一支長期在外執行秘密任務的異能者小隊,于昨日回到了米國。
”
張大川眼神一眯,追問道:
“知道他們在外面大概執行的是哪一類任務嗎?
”
海倫娜沉吟道:
“哪一類任務我不清楚,但那一支小隊裡的成員,所進化出來的異能戰技幾乎都跟水有關,我猜測他們是被針對性挑選出來的。
”
“按照之前閃電風暴對外宣稱‘未來水資源也将是戰略資源’的說法,他們外出執行任務的地點,最有可能的是各大陸的淡水湖,其次就是海洋。
”
“亦或者是南北極冰川,都有可能。
”
“但具體是哪裡,難以判斷,隻能看後續能不能再查探到一些确切的線索了。
”
水、海洋……
這很難不往太平洋海底那處空間通道做聯想啊。
張大川默默思量起來。
這時,海倫娜嬌媚的聲音繼續通過電話傳遞過來:
“對了,主人,還有一個消息,你或許會比較感興趣。
”
“那批新的實驗體到來之後,閃電風暴的第一天神格蘭瑟姆召集了所有生物基因學相關的研究學者,命令他們晝夜輪班,必須在半年之内,研制出真正的新型基因計劃藥劑。
”
這麼巧,又是半年這個時間節點?
張大川心裡頓時明白,碧月關于那條空間通道修複進度的推測,至少是八九不離十了。
否則不可能剛好就這麼巧。
“行,我知道了,繼續打探消息,多注意安全。
”張大川叮囑了一聲,随後便挂掉電話。
他望向眼前的兩人,将海倫娜那邊查探到的情況跟碧月和赤獰他們講了講。
不出所料,兩個前輩得知閃電風暴那邊下達了半年之内必須研制出新型基因進化藥劑的消息後,齊齊變了臉色。
“時間完全對上了。
”
“看來,真是米國的異能者在跟天靈界那邊媾和。
”
赤獰和碧月陸續開口,表情凝重。
“張大川,不能任由他們修複通道,必須得阻止這一切,否則,當年我父親和諸多妖族戰士的血就白流了。
”
尚書蘭的聲音響起。
她從别墅内走了出來,璃珑、王鐵彪、顧鄲等人也跟在身後。
他們都聽到了剛才張大川和赤獰、碧月二人的對話,知道情況有多危急。
“老大,有赤獰前輩和碧月前輩在,還有尚小姐,我們所有人一起上,未必就不能赢。
”王鐵彪揮着拳頭說,一臉悍不畏死的氣勢。
顧鄲也開口道:
“也不一定非要打赢他們,隻要能闖過去,将那條空間通道徹底搗毀就可以了。
”
璃珑化作一道白光,嗖地一下飛到張大川肩頭,一雙前爪攀在張大川的頭上,大聲道:
“還有我,我也可以出一份力,在水下對付那些陸生妖族,我能一打二!
”
見兄弟們都戰意昂揚,絲毫不畏強敵,張大川心裡是既感動又無奈。
“哪兒有那麼容易。
”他苦笑着搖頭。
“我們缺少能正面硬頂阿屠魯和烏古木司的頂尖戰力,如果闖不過這兩人的防線,不可能破壞得掉空間通道。
”
“别忘了,他們可不是孤軍奮戰。
”
“除了這二人之外,還有六七個實丹境的妖修,更有數十名虛丹境的手下,僅憑我們這些人,很難闖進去的。
”
縱使張大川很不想給大家潑冷水,可這是關乎身家性命的大事,豈能憑着一腔熱血就悶頭瞎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