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筝……
郁秋臉色微變,眼底的情緒猶如狂風驟雨在翻湧,此刻的他靜得隻能聽到自己胸腔裡跳動的心跳聲。
她還活着……
她回來了?
她真的回來了?
他指尖微顫,再次輸入靈力,反複地聽了幾遍清清美人兒的第二條傳訊,直到第六遍他才确認了一件事。
筝筝真的活着回來了!
郁秋那張俊臉上流露出了發自内心的笑意,妖孽得不像話。
他唇角不自覺地上揚,回了清清美人兒的傳訊:“好,彙合後,我們一起回去找筝筝!
”
緊接着他又聽了之前燕沉他們的傳訊,他在燕沉的傳訊裡聽到了她的聲音,她真的…活着回來了。
郁秋指節慢慢地扣緊傳訊晶石,他現在的心情很興奮,似乎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着、叫嚣着,這是…三年來他聽到的最好一個消息。
若不是莫旌那個大傻,他現在就想趕到穹天學院見筝筝。
他垂下眸來,掩蓋着某種情緒,心底默默地道了一句:筝筝,你活着回來就好。
郁秋不再浪費時間,正想邁開步伐迅速離開小城鎮的時候,有十幾個形似殺手的修煉者從暗處而出,包圍住了他。
為首戴着黑色面巾的修煉者,危險地眯着眼盯着他:“郁秋,真不好意思,有人要買你的命,所以你今日必死無疑!
”
緊接着,為首之人說完後,迅速地大喊了一聲:“殺!
”
頃刻間,十幾個黑衣人持着武器蜂擁而上,絲毫沒有留時間給郁秋說話。
郁秋眼神冷了幾分,他不動聲色地環顧了一圈,見他們的修為都在皇者境界,實力都不錯。
還真看得起他。
十幾道攻擊幾乎同時朝着正中央的紅袍妖孽男子攻擊而去,洶湧澎湃的力量頃刻間聚攏在中間。
‘轟——’
一聲爆響乍起,力量的餘波硬生生讓那十幾個黑衣人退了一兩步。
待黑衣人們看清眼前的場景時,瞳孔微微一縮,眼神不禁變得凝重了起來。
隻見紅袍男子安然無恙地站在戰鬥圈中央,而在他的四周有數不清的防禦半神器,靜靜地懸浮着,卻隐隐約約給人一種壓迫感。
“今天我心情好,就不殺人了。
”
此話一出,那十幾個黑衣人臉色變了變。
“郁秋,你以為你逃得掉嗎?
把你的命留……”為首的黑衣人說着說着突然停了下來,他眼底露出了震驚的神色,隻見懸浮在郁秋身邊的防禦半神器,頃刻間變幻成了攻擊類半神器。
‘唰唰唰’
“不好,退!
”
還沒等那些黑衣人們退幾步,各種攻擊類半神器頃刻間擊中了他們的身體,背部、頭部、腰部、腿部、手……
砰!
砰!
砰!
“啊啊啊……”
片刻之間,那十幾個黑衣人都受了不輕的傷。
而那身着大紅袍的妖孽男子若無其事地往前面的城門外走去,而那些攻擊類神器如有意識一般,迅速跟上了男子,随後徹底消失于眼前。
“老大,還追嗎?
”有一個黑衣人問。
為首的黑衣人擡手一邊捂着胸口溢血的位置,一邊那紅衣閻羅郁秋的背影,眼神漸漸防備與敬畏。
“不必追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現在的修為已經突破了元尊境,我們打不過的,而且……”
“這人是煉器鬼才,身上的各種保命靈器甚多,就算是上頭的人來了,也未必拿下他的人頭。
”
為首的黑衣人越說越覺得後怕,他原先還以為這郁秋隻有皇者境界的修為,沒想到他居然突破到了元尊境!
幸虧紅衣閻羅他心情好,不然他們十幾人都要葬送性命。
……
穹天大陸西邊,風雪山域_
一眼望過去,有着數不清的白雪皚皚叢山,峰回路轉,天幕落下了鵝⽑⼤雪,紛紛揚揚,漫天飛舞。
而在這一片風雪山域内,有不少修煉者正在裡面曆練。
在那偏僻的一座雪山内,有一個小洞穴,被不少飛雪堵住了半個洞口,從外面看進去,幾乎看不見什麼。
而此刻,雪山洞内,有一個年輕男子臉色蒼白的靠坐洞壁,隐約可見他身着一襲黑色勁裝,而他的眼角還有一顆淺褐色的淚痣,說不出來的妖冶與惑人。
一把大刀放在了他的右側。
他半阖着眼睛,呼吸紊亂,左手死死地攥緊一張牛皮紙。
他渾身都受到了不少的傷,鮮血一滴一滴地滑落,浸濕了他所坐的地方。
年輕男子艱難地從儲物空間内拿出了一些丹藥,打開瓶蓋後,毫不猶豫地吞了下來。
等丹藥漸漸起作用後,他有些許力氣地擡起了左手,盯着那張牛皮紙來看,他舔了舔幹澀起皮的唇。
“我費盡心神地将你從秘境内帶出來,還差點死在了那些小喽啰的手上,希望你真的有用。
”
年輕男子一邊艱難地說着,一邊盯着牛皮紙上的‘搜魂複活’四個字來看。
忽然,他擡起右手來撫開牛皮紙,将裡面的字字句句都看得認真,看到最後一行字的時候,他驟然一愣。
下一刻——
他猛地将牛皮紙揉成了一團,像是狠狠發洩一般地扔到了對面的洞壁上。
‘啪’的一聲,牛皮紙團又反彈回到了他的腳邊。
像是在嘲笑他一樣。
“哈哈哈……”
年輕男子喉嚨中發出壓抑且絕望的笑聲,他低低地呢喃地道:
“為什麼…為什麼複活的時間期限隻有兩個月……”
說着說着,他紅了眼眶。
他以為自己能夠有機會複活阿雲,卻到頭來一場空,他在秘境内為了這一張牛皮紙,他跟所有人搶,跟元尊境的強者,甚至是天尊境的強者!
結果,這‘搜魂複活’是有時間期限,是要在人死後的兩個月内,雖然複活的成功率隻有一兩成……
莫旌頹廢地靠在洞壁,眼神在放空,仿若一個毫無生氣的雕塑。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
約莫一刻鐘後。
他的眼神終于有了變化,緊接着,隻見他面無表情地将牛皮紙團撿起,然後放在了儲物空間内。
正當他想拿出傳訊晶石聯系小夥伴們的時候,卻突然發現那枚放着傳訊晶石的戒指不見了。
他臉色微變,低頭看着自己的左手手指,有一道很深的血痕。
他想起來了,應該是在跟那些小喽啰打鬥的時候,有人持着利刃劈開了他的戒指。
大概是那個時候掉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