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後。
朔宮内,原本被損毀的建築,也被修補好,甚至有一些閣樓殿堂都被翻新過,顯得美輪美奂,還重新擺上了裝飾的靈寶與靈物,而不少通往殿堂的地面也鋪上了一層銀液石。
當你踩上銀液石路的那一刻,就會發現銀色石頭内的液體在流動,随即仿佛有一股精純的靈氣從腳底闆上,蔓延至全身,讓人渾身清爽舒适。
當各大勢力的代表來到朔宮内時,眼神裡充滿着驚豔與不可置信。
有人驚歎,“這銀液石可是千金難求的煉器材料啊!
”
“這也太财大氣粗了吧?
”
“我還是第一次來朔宮,感覺自己整個人的氣勢都被這高大的建築物給削弱了。
”
一位白衣長老冷哼一聲道:“呵,你是不知道,我曾經來過一次,走着走着,雙腿發軟,差點就摔倒在地。
你知道我雙腿發軟的原因是什麼嗎?
是因為那明面上和暗地裡在盯着我的那些精衛們,他們的目光太有壓迫感與兇煞之氣,讓人根本無法直視。
”
那白衣長老說到這,環顧四周一圈。
他倍感遺憾地長歎一口氣,“現在,朔宮少了很多精衛。
”
加起來,也不到之前的十分之一的數量。
帝尊在時,可謂是無人敢多言半句不是。
因為他生性冷酷無情,殺人不過一個眼神的事情,也不會給敵人有辯駁的機會。
就是這樣一個人,将整個朔宮撐了起來,并且發展到無人敢惹的地位,就連赤霄神風殿的殿主也不敢在朔宮面前太過嚣張。
沒想到,一場勢力更疊,竟然将朔宮給慢慢淘汰了。
縱使那雲筝有兩陸來使幫襯着,那也維持不了多久,因為那兩陸來使都有回去的那一天!
屆時,兩陸來使一走,朔宮很快就會被瓜分殆盡。
這就是現實。
更别說,那雲筝現在相當于殘疾的狀态了,因為在傳聞中,雲筝的雙眼已經瞎了。
四大護法,隻剩下兩大護法。
上萬的精衛,現在卻剩下幾千人,實力與數量驟然縮減。
那位白衣長老歎息,“看情況,朔宮虛有其表,但其實卻是強弩之末了。
”
另一人卻持不同意見地道:“不是說,穹天學院和皇族一脈跟朔宮關系緊密嗎?
我覺得他們應該會幫襯一下朔宮的……”
“穹天學院和皇族一脈?
他們都自身難保,更别說幫朔宮了。
”長老搖了搖頭,他眼底隐晦不明,九宮尊、三清門、無蹤殿這三大勢力不僅盯上朔宮,也早就盯上了穹天學院與皇族一脈,特别是穹天學院的資源,讓九宮尊他們眼饞不已。
其他勢力代表人聞言,神色各異,心思已經百轉千回了。
有一部分勢力準備去攀附那新起的‘三大頂尖勢力’了,剩下的勢力則還處于中立的狀态。
就在這時——
“九宮尊的尊主來了!
”
衆人當即回頭,尋聲望過去,隻見為首的那人是一個身形略顯臃腫的中年男人,他身着奢華張揚的上好錦袍,面帶笑容,卻似乎有點皮笑肉不笑,看着怪讓人心驚膽戰的。
他雙眼微眯時,給人一種巨大的壓力。
九宮尊的尊主名喚——仇元緯,修為在至尊境後期。
仇元緯的身後跟着三排的侍衛,還帶着兩位長老級别的人物,看起來不像是真心來參加宴席的,反倒像是來踢場子的。
一位紫衣老者立刻笑臉相迎,朝着仇元緯的方向拱了拱手。
“小的是紫雷峰的大長老,見過尊主。
”
仇元緯笑容的弧度更深了,他微微揚起下巴,那擠壓着的雙下巴得到了緩解。
“紫雷峰大長老,是吧?
本尊記住了。
”
“是是是,尊主英明。
”紫衣老者谄媚地應下。
其他人見狀,若有所思地對視了一眼,然後臉上瞬間浮起虛僞的笑容,朝着仇元緯的方向拱了拱手。
“見過尊主……”
仇元緯對此很受用,但是他卻不願失了身份,跟這些中小勢力的人在這裡打交道。
所以,他緩緩擡了擡手。
“諸位,我們先進殿内看看,說不定朔宮的帝後正在等我們呢。
”
說到‘帝後’兩個字後,仇元緯的語氣故意重了幾分,帶着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嘲諷意味。
在場的人都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
那紫雷峰大長老更是為了讨好仇元緯,而開口說道:“尊主您說笑了,一個小丫頭片子能撐得起‘帝後’這個稱呼?
先不說她實力如何,就說她現在的雙眼,都已經瞎了!
”
“一個瞎子,能幹得成什麼事?
這不胡鬧嗎?
”
仇元緯聞言,心情舒暢,但面上卻不顯,反而輕蹙了一下眉,說道:“诶,話不能這麼說,人家就一小姑娘,你怎麼能這麼說她呢?
”
紫衣老者聽到此話,擡眼仔細瞧了一眼仇元緯的表情變化,見他隻是說說而已,不是真的計較後,便連忙賠笑着說道:“是是是,尊主,是小的說錯了話。
”
仇元緯嘴角微勾。
“進去吧。
”
不少人為了攀附,連忙應了一聲。
而那白衣長老皺了皺眉,再次環顧四周一圈,發現朔宮的精衛們對這些話,根本就不為所動。
他心裡納悶,朔宮精衛們就這麼能容忍他們家帝後被辱罵?
白衣長老身旁的年輕男子伸了伸脖子,目光好奇地看向殿内,忍不住轉頭對白衣長老催促道:“秋湖長老,他們都進去了。
”
秋湖長老聞言,壓下思緒,點了點頭,“走吧。
”
偌大的殿内,設下了許多筵席,已經有不少勢力的人坐下了,而九宮尊的尊主仇元緯則被朔宮侍衛領到了最前方的座位上。
衆人見到這一幕,心裡有點微妙,那雲筝這是在讨好仇元緯?
不然,以目前的形勢來說,這個最前方的客方座位,定是要留給穹天學院、皇族一脈、陌洲島這三大頂尖勢力,如今卻給了九宮尊!
“穹天要變天了……”有人喃喃自語地道。
這時,殿外又來了人。
“是三清門和無蹤殿的人!
”
為首并肩的兩人,左邊是一位約莫三十來歲的男人,右邊是一位老者,他們分别是三清門門主夏明志、無蹤殿殿主孫宏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