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若是他沒有死,還好好活着呢?
女兒不能放過跟他有機會重聚的機會……”禇秋池不死心地說着。
老者聞言,沉默了一瞬,語氣軟和了下來。
“秋池,有時候要接受現實,那容天極既然将你那個載體殺了,怎麼可能會留下你的兒子?
”
禇秋池聽到這話,想到容天極那副陰狠的模樣,她的心頓時涼了一半。
老者輕歎一聲,就要提步離開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腿被人抱住了。
他低眸一看,是禇秋池。
禇秋池淚眼婆娑,她盡量語氣平和地道:“爹爹,秋池此生隻求過您一件事,那就是嫁給了西野唯容,現在我想求您第二件事,就是開界門,讓我和唯容前往東域外找那孩子,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
“若今日被抛在東域外的孩子是我,爹爹會不會來找我?
會不會來救我?
”
她面色認真地仰頭看着老者。
老者神色動容,他看見她眉間磕出了鮮血,終是于心不忍,俯身擡手将禇秋池扶了起來。
他微歎,“秋池,爹爹願意幫你,但,要再過一段時日才能開界門,如今上面神界發生了一件大事,規矩以及監管越發的嚴格,縱使是孤,也無法輕易給你們開界門。
”
“什麼大事?
”
“你不必知曉,隻需在禇家好好等待便是。
”
禇秋池颔首,她知道身為禇家主上的爹爹都無法辦到的事,必定是一件難題,所以她隻能同唯容多等一些時日了。
她一想到孩子的安危,心髒就絞得疼。
“那唯容……”禇秋池試探地開口。
聽到西野唯容的名字,老者的臉色‘唰’的一下,就沉了下來,他語氣冷硬地道:“怎麼?
禇家地牢虧待他了?
以他的身份,待在我們禇家地牢,也是高攀了!
”
“爹,他是我的夫君……”
老者沉聲打斷道:“他沒有得到孤的認可,他就不是我們禇家的女婿。
禇家,孤還是做得了主的。
”
越說,老者就越來氣,他惱怒地瞪了禇秋池一眼,說道:“你當年若是嫁給呼延玉書,就不用住在那麼貧瘠的五州!
”
禇秋池皺眉,也帶了點小脾氣反駁道:“爹,你知道的,我不喜歡呼延玉書,盡管他身份多麼高貴,還有潑天的富貴,我都不喜歡。
這麼多年了,您也看到了,他三妻四妾,我若是嫁給他,哪有什麼幸福?
”
老者并未說話,也是看了她一眼。
忽然這時,有一個探子迅速來到老者的面前,跪下,作揖。
“報!
”
“說。
”老者将注意力放在探子身上。
“主上,萬俟家那位主上派萬俟山等人前往琅州鏟除天樞仙院,卻沒想到卻被反殺,萬俟山斷臂重傷,他帶領的五十個天神境強者全滅!
”
“天樞仙院?
”禇秋池聞言,略顯詫異。
她其實聽聞過萬俟家那位主上跟天樞仙院的恩怨,沒想到他們萬俟家居然會再次對付天樞仙院。
不過,天樞仙院為何能夠反殺?
按理說,這麼多天神境強者,以天樞仙院的整體實力是敵不過的。
禇秋池皺了皺眉,腦海裡突然浮現了八大仙院名額争奪賽時的那個紅衣少女……
老者眼神微眯,“天樞不是落魄的仙院嗎?
為何能夠反殺?
”
探子恭敬地回禀:“禀告主上,是天樞仙院的一支風雲小隊施展陣法,将四十多個天神境強者團滅。
其中風雲小隊中的大師姐雲筝,以天神境七重的修為,将萬俟山重傷,還斬斷了他的一臂,迫使萬俟山捏碎空間石逃回萬俟家。
”
禇秋池愣了一下,“大師姐…雲筝。
”
“你認識?
”老者敏銳地察覺到禇秋池的情緒變化,然後問了一句。
禇秋池點頭,“我見過她,在幾個月前的八大仙院名額争奪賽上,她就拔得頭籌,不過,當時的她隻是君神境三重的修為,沒想到短短數月,她竟然突破到了天神境七重,還能擊退萬俟家三長老,實在令人震驚!
”
老者聽聞此話,眸光晦暗不明。
探子再道:“禀告主上,還有一件事,呼延家已經派人前去琅州了。
”
老者一聽,便知道呼延家打的是什麼主意了。
呼延家想将那大師姐雲筝招納到麾下,畢竟短短數月,就能突破到這種境界,可想而知,其天賦有多麼驚人。
還有那個能令四十多個天神境強者團滅的陣法,實在吸引人。
老者神色微動,他屏退探子後,便迅速派人前往琅州的天樞仙院。
他們禇家也不能錯失一個好苗子。
呼延家這些年來,已經隐隐有些蓋過禇家的趨勢了,他不能再讓呼延家得到更多的人才了。
更何況,他也挺想見見那個大師姐雲筝的。
邊界,處于天陰魔境和神界的交界處,而此處有三大鎮守家族,分别是萬俟家、禇家、呼延家。
三大鎮守家族,管轄的範圍很廣泛,譬如擁有開界門的權利。
其實,五州也歸他們所管,而他們三大家族則歸神界管轄。
三大家族的主上,都是擁有神職的神明。
他們的身份并不低于神界的普通神明,而且,他們還可以暢通無阻地前往神界。
禇秋池認真地詢問,“爹,你是招納他們嗎?
”
“嗯。
”
禇秋池聞言,沒有再說話,其實她覺得那雲筝很有眼緣。
不過,一旦雲筝被招納進禇家,屆時她面臨的危機便大多了。
當然,這并不是她能夠插手其中的,那雲筝小姑娘想怎麼選就怎麼選吧。
如今,她隻心系她的兒子。
禇秋池微微垂眸,掩下眸中的那抹擔憂。
…
琅州,天樞仙院。
全部的傷者已經處理好,雲筝幾人終于能歇一歇了。
雲筝累得直接倒地上了,她也顧及不了形象了。
她吃了一顆愈靈丹後,便閉上了眼睛。
直接躺着休養。
小夥伴們也累得發慌,他們身上的傷口偶爾撕扯着,傳來疼痛,他們也直接躺在地上了。
如果沒有雲筝布下的這一層結界,外面的人定會看見天樞仙院的這座廢墟之上,躺了一地的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