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勳皺着眉頭:“你什麼都不記得,那你的上級領導跟你聯系過嗎?
”
陸長風看着周時勳:“你覺得我還記得我的上級領導是誰嗎?
現在不是誰說是我的上級領導,那就是誰了?
”
周時勳沉默了,事實也确實如此:“你有沒有懷疑的人?
肖茹的父親你見過嗎?
”
陸長風點頭:“見過,是一個人長袖善舞的人,很會說場面話,而且看着就很圓滑。
我以前是什麼樣的人?
”
周時勳看了他一眼:“也就那樣,不怎麼負責任。
”
陸長風不太滿意:“你這話說得,我那麼差勁兒?
雖然我不記得以前,可是我覺得在你跟前就很放松,說明我們以前關系肯定很好。
誰知道你會不會坑我。
”
周時勳呵呵冷笑:“你連自己媳婦都認不出來,看見個長得像都有親切感,這不算差勁兒,還怎樣算差勁兒。
”
陸長風就覺得這一幕很熟悉,他好像經常和周時勳鬥嘴,隻是總感覺自己不應該是那個說不過的人。
“我失憶了,你不能因為我失憶就欺負我,再說了,你就空手來的?
沒拿點吃的?
”
周時勳嫌棄地看着他,最後還是把口袋裡用塑料袋裝着,還熱乎的包子拿出來遞給陸長風:“你也不怕我下毒?
”
陸長風接過包子咬了一口:“怕什麼,反正這麼多人都想給我下毒,也不差你一個。
”
不自覺的,他和周時勳說話就沒有距離感,熟稔得仿佛就該這樣相處才是正常的。
周時勳看了看時間:“我要先走了,你最近也要注意點,如果真有人不想你記起來,你現在就很危險,因為你一旦對别人造成了威脅,可能就不會讓你在這裡好好活着。
”
陸長風三個包子下肚,感覺身體都是熱的,聽了周時勳的話後,表情也嚴肅起來:“現在他們覺得我沒了記憶,不會對他們産生威脅,自然不會管我。
我要是有什麼異常,那就說不好了。
”
周時勳點頭:“所以,你應該先從肖茹那裡得到點有用信息。
”
陸長風頭靠在牆上,微微閉上眼睛,回憶着醒來後發生的事情,好多已經模糊,甚至想不起來。
以前還以為是受傷後腦部創傷導緻,現在才知道,全是那些藥片。
周時勳沒待太久時間,隻是提醒了陸長風要多注意,他也會去找人打聽,陸長風那邊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
周時勳離開後不久,肖茹就回來了,最終還是給陸長風帶了一飯盒的羊肉湯回來,她是真的很喜歡簡蒼。
進了病房,見陸長風還躺着,她放輕腳步過去,放下飯盒後,看着陸長風是醒着的,趕緊笑着說道:“你醒了啊,這會兒肚子餓了沒有?
我剛才跟盛醫生一起出去的,順便在外面吃了飯,這家的羊肉湯還挺不錯的,燒餅味道也很好,我就給你帶了一份回來。
”
陸長風撐着床坐了起來:“謝謝,辛苦了。
”
肖茹還有些受寵若驚,陸長風這個動作是表示他願意吃飯的?
趕緊去扶了他一下:“我去給你拿毛巾擦擦手,飯還熱着呢,一點兒也吃不出來腥膻味。
”
陸長風這次沒拒絕,任由肖茹去打了水來,隻是在準備給他擦手時,說了一聲:“還是我自己來吧。
”
肖茹知道他不喜歡被人碰觸,也不在意的把毛巾遞給他:“味道真是不錯,盛醫生也挺好的,這個醫院裡人都挺好,我也挺喜歡這裡。
而且我還和盛醫生做了朋友。
”
邊說着邊觀察着陸長風的表情,見他沒什麼變化,繼續說道:“主要她小姑子挺可憐的,這麼年輕就守寡,我聽說已經去上班了,就是因為見到你。
你和她愛人長得很像呢。
”
陸長風擦手的動作沒有停頓,也沒有阻止肖茹說下去的意思,隻是垂着眼看着手背。
肖茹心裡滿意了,笑起來:“說起來就挺巧合的,我和那個周朝陽也有點兒像呢。
你和她愛人也挺像。
咱們是不是挺有緣分的。
”
陸長風伸手把毛巾遞給肖茹:“算了,别人家的事情不要提了。
”
肖茹趕緊拿過毛巾,又把飯盒遞過去,看着陸長風吃飯,一直提着的心放了下來,看來并不是陸長風有了懷疑或者變化,隻是單純的胃口不好。
“你要是覺得這個合胃口,以後我就給你買她家的飯。
還有,我爸過兩天就過來了,到時候讓他幫咱們看看,能不能早點申請個房子下來。
到時候我住宿舍,你住家裡。
這樣也方便你養傷。
”
要是按原計劃,他們月底結婚,然後就能一起住進分配的房子裡,可是現在不能結婚,就算有了房子,也不能一起住。
肖茹是想的,不過陸長風恐怕是不同意。
陸長風皺了皺眉頭:“你爸要過來?
為什麼?
我們在這邊不是挺好的。
”
肖茹有些不服氣:“可是你在這裡受傷了啊,我肯定要跟我爸說的。
你也知道我爸那麼欣賞你,也很看重你。
這件事肯定不會不管的。
”
陸長風很不滿意的看了肖茹一眼:“我們都是成年人,出了事情完全可以自己處理,我希望你不要像個小孩子一樣,有點兒事就告狀。
”
肖茹愣了一下,還是有些委屈:“那我也不能看着你受傷不管,要是我知道那個人在哪個單位,我肯定不會放過他的。
”
陸長風重重放下飯盒:“我說了這件事過去就過去了,你不要總是揪着不放。
還有,我也不希望你父親來了後,利用權利去給我們争取任何東西。
”
肖茹見陸長風真的生氣了,語氣軟了下去:“我爸已經說要來了,那等他來了我跟他說。
”
陸長風沉默不再說話,肖茹看着他俊美的側臉,有些癡迷,從父親帶她去見陸長風第一眼,她就喜歡了上他。
跟父親央求,能不能去照顧這個男人,還跟父親說,如果怕流言蜚語,可以就說是他的未婚妻啊。
反正簡蒼是失憶的,他又不知道。
一向刻闆的父親竟然同意了,還叮囑她好好照顧好簡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