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甯推着自行車朝盛承安走過去:“哥?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這是怎麼了?
”
盛承安項目失敗也沒這麼難過啊。
盛承安笑了笑,眼底卻沒有光:“沒事,我今天剛到。
”
說完彎腰去摸了摸舟舟的小臉蛋:“舟舟,我是誰呀?
”
舟舟記憶力還是非常好的,再說盛承安這次也沒走太長時間,所以很開心的點頭:“是豆豆,大豆豆哦。
”
他還念不輕大舅舅三個字,表情卻是喜悅的,他很喜歡這個大舅舅呢。
說着伸手要大舅舅抱抱。
盛承安抱過舟舟,沖盛安甯說了句:“走吧,去你家看看,一會兒我還要去爸媽那邊。
”
表情都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盛安甯心裡就嘀咕,這是出什麼事情了?
隻能還變得這麼嚴肅,難道是想走高冷人設的路線?
狐疑地看着盛承安,推着自行車帶着兩個情緒都不正常的人回去。
首發域名
因為盛承安在,周朝陽使勁把眼淚憋了回去,逗着安安,等到家門口時,看着像個沒事人一樣。
而盛承安進了周家後,謙卑有禮,笑着跟周南光和鐘文清打招呼,倒也看不出難過的樣子。
鐘文清看着盛承安比上次見清減了不少,不停關心地說着:“哎呀,你在外面是不是吃不上飯啊,是不是那邊飯菜不好吃?
你看看你都瘦了很多。
”
盛承安笑了笑:“也不是,就是過去時,感冒了一陣子,所以瘦了一些。
”
鐘文清連連點頭:“是啊,這陣子感冒的人多,天氣不好。
那邊要暖和一點,但是冬天還是有點兒冷的,你在那邊也要照顧好自己呢。
”
盛承安道謝:“嗯,會的,這次回來,您精神看着很好,氣色都好了不好。
”
鐘文清摸了摸長出來的寸發,笑了起來:“是呢,家裡這三個開心果天天逗我們開心呢。
”
盛安甯就在一旁看着兩人聊天,感覺哥哥這次氣質都變了很多。
而周朝陽這會兒和安安瘋在一起,完全看不出難過的樣子。
一直到吃完晚飯,盛承安離開,盛安甯送他出去時,兩人才有機會說話。
盛安甯默默陪着哥哥走到大門口:“哥,是不是朱珠出事了?
出了什麼事?
”
盛承安還是挺意外盛安甯竟然能猜出來,隻是嗯了一聲,擡眼看着前方,眼中隐隐還是有淚光。
不敢低頭,也不敢扭頭看妹妹,生怕眼淚會落下來。
盛安甯想最嚴重,朱珠可能是失蹤,或者是受傷,還安慰着盛承安:“哥,朱珠看着就是個有福氣的姑娘,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會逢兇化吉,平平安安一輩子的。
”
盛承安眨了眨眼睛,依舊盯着遠處的路燈,這樣才不會讓眼淚落下來。
聲音很輕地開口:“不會了,她再也回不來了,安甯。
因為我的自以為是,朱珠走了……”
盛安甯抽了一口氣,突然感覺到一股冷空氣,從脖領子裡灌進去,讓整個人都冷得發抖。
她知道,盛承安說的朱珠走了,是去世了的意思。
還是不死心:“怎麼回事?
是真的嗎?
你看見了?
”
盛承安咬了咬牙,有些費勁地把朱珠的事情說了一遍,說到最後,聲音都有些哽咽。
盛安甯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伸手挽着盛承安的胳膊,拉着他朝路邊不遠的街邊公園去,找了個長椅坐下。
緩了一口氣:“哥,你想過沒有,沒看見屍體,會不會還活着呢?
你想奇迹都發生在你和我身上,肯定也會發生在朱珠身上。
”
盛承安搖頭:“安甯,我一直都是這樣安慰我自己,可是我沒辦法自欺欺人,我很清楚,不可能的。
真的不可能,那一片海洋根本不可能有生還的可能,我去看過。
”
盛安甯愣愣地看着盛承安:“你不是暈海?
”
要不是這樣,也不是被原主騙得上了遊艇,在大海裡出事才來到這個世界。
沒想到盛承安竟然會去出海找朱珠,還能潛入海底。
盛承安苦笑一下是:“還是你了解,剛出事時,我是個懦夫,我不敢去。
後來到了碼頭,我也是站在那裡猶豫了很久。
”
“我想了很多事情,我知道我不能沒有珍珠,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敢去了,可是我什麼都找不到。
”
“我也觀察了那一帶的海域,在墜海時,下面全是礁石,砸下去根本沒有生還的可能,那一塊的海浪還很大。
”
“能很快将屍體卷入海洋裡去,再深處的海洋裡,她怎麼還能回來?
”
“四處都是陡峭岩石,怎麼逃生。
”
盛安甯看着哥哥一句接一句平靜的叙述,心裡難過,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隻能緊緊握着他的手:“也許還有奇迹呢?
”
盛承安苦澀地笑着:“我們卻沒有時間留在那裡了,這次我回來,是準備想辦法搬到港城去住。
”
“安甯,我想你說得對,我真的後悔了。
”
盛承安在妹妹面前敞開了心,似乎難過到麻木,心也沒那麼痛,說起來時,聲音還是很平靜的:“我以前執着的東西,其實一文不值。
朱珠的出身不是她能選擇的,但是她卻能積極快樂地生活、。
”
“你知道嗎?
我在整理她照片的時候發現,她每年生日,都是和傭人一起度過,從來沒有朱振方的影子。
那麼小開始,就跟着傭人在國外生活。
”
“朱振方為了保護她,讓她外國外學了很多技能,根本不像我們想的那樣,在國外過紙醉金迷的奢侈生活。
”
“這麼乖,這麼好的她,我卻把她弄丢了。
”
盛安甯張了張嘴,才覺得任何話都是多餘的,任何安慰也是蒼白無力的,索性伸手抱着盛承安:“哥,你要是想哭,你就哭出來,我不會笑話你的。
”
盛承安突然就沒了傾訴欲,本來挺難過的事情,讓盛安甯弄得沒有了想說的欲望。
嫌棄地伸手推開她的腦袋:“你坐好,讓别人看見像什麼樣子,對了,周時勳呢?
他沒有回來?
他應該是和我同一天回内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