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甯的速度有多快,在警察反應過來,過去攔住時,她已經按住葛洪濤的頭,在牆上撞了五六下。
葛洪濤的額頭頓時血流如注,眼冒金星,暈的人軟軟的倒下去。
警察見狀,一人扶着葛洪濤,一人嚴厲的看着盛安甯,要将盛安甯帶走。
雖然葛洪濤虐待孩子在前,可盛安甯當着他們的面,把人打傷,那也是不行的。
溫诤一見警察要帶走盛安甯,趕緊伸着胳膊攔在前面:“不,你們不能帶走嬸嬸。
”
安安和墨墨舟舟也去攔着,安安更是哭的鼻涕眼淚:“媽媽打壞人,不是應該的嗎?
打死他才活該。
”
警察也是無奈:“不管什麼願意,故意傷人就是不對的。
”
正在僵持時,周南光和周巒城走了進來。
周南光回去的晚,才知道盛安甯回來了,又聽說溫诤的遭遇,知道盛安甯帶着三個孩子去找溫诤,生怕盛安甯吃虧,好在周紅雲當時還問了安安,溫诤的地址。
周南光立馬去找了在單位值班的周巒城,他能猜到盛安甯的心思,孩子肯定是要帶回家,可是她這麼單槍匹馬去,怎麼可能要到孩子,還是帶上周巒城更穩妥一些。
警察也認識周巒城,算起來,周巒城還是他們的前輩,又是市局的人。
再加上周巒城的事迹,他們也是耳熟能詳,都拿周巒城當偶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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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見周巒城過來,還喊盛安甯大嫂,其中一個警察趕緊解釋了原委。
周巒城掃了兩人一眼,沖溫诤招招手:“溫诤,你願意保護嬸嬸嗎?
”
溫诤毫不猶豫的點頭:“我願意。
”
周巒城點頭:“好,你脫掉上衣。
”
溫诤又是沒猶豫的直接脫掉上衣,露出精瘦的上身,胸前一根根肋骨凸起,薄薄的一層皮包着骨頭,還有一些淤青。
後背,蝴蝶骨高高凸起,上面更是有很多陳年舊傷,像鞭笞的痕迹。
胳膊上,還有一塊燙後留下的疤痕,皮膚皺皺巴巴。
盛安甯剛才隻是看見背後的鞭痕,這會兒看了後,眼底又冒着兇光,要不是周巒城緊緊抓着她的手腕,她能沖過去再打葛洪濤一頓。
周巒城也是咬了咬後槽牙,開口聲音幾乎哽咽:“你們看看,這個畜生該不該打?
這是一個孩子,犯了什麼樣的錯,他要這麼對待?
”
周圍鄰居驚呼一聲,平時溫诤都穿着衣服,隻是知道孩子瘦,卻不知道會這樣。
這身上的傷,不是一天形成的。
最終警察隻帶走了葛洪濤。
盛安甯哭着給溫诤穿上衣服:“我們回家,現在就回家,以後有叔叔嬸嬸在,誰都不要想動你一根指頭。
”
安安哇哇的過去,抱着溫诤:“風筝哥哥,以後我保護你,誰要是欺負你,我就打他。
嗚嗚嗚。
”
周南光和周巒城看盛安甯和溫诤,安安哭成一團,等他們平複一下情緒後,才提醒收拾東西回去。
盛安甯動手去幫溫诤收拾東西,小家夥也沒什麼東西可收拾,衣服很少幾件,剩下就是一些課本。
安安揉着眼睛在一旁提醒:“哥哥有很多獎狀的,媽媽也要帶走啊。
”
最後就整理出一個皮箱,還有一個紙箱。
臨出門,溫诤突然拉着盛安甯的手:“嬸嬸,我能帶小姨走嗎?
”
盛安甯瞬間明白是什麼意思,立馬點頭::“可以啊。
”
溫诤跑着去了裡屋,拿出小姨的遺像,很小心的包好,才跟着盛安甯一起離開。
周紅雲一直在家等着,聽見大門外有動靜,趕緊拿着一把幹了的艾草出來,不等溫诤反應過來,一把将人摟在懷裡,拿着艾草在溫诤後背輕掃着:“讓姑奶奶給你掃一掃,以後我們溫诤就平平安安,順順當當的長大。
”
溫诤看見周紅雲就想到了奶奶,吸吸鼻子又哭了。
周紅雲略微的粗糙的大手在溫诤臉上胡噜了兩下:“不哭不哭,姑奶奶給你做了面條,肉沫茄子的,你和安安小時候最喜歡的。
”
溫诤揉了揉眼睛,已經很久沒人記得他喜歡吃什麼,更沒人問他喜歡吃什麼了。
心,好像一下更踏實了。
雖然晚上吃了炸醬面,這會兒周紅雲煮的面條,安安他們也都跟着一人又吃了一碗。
安安邊吸溜着面條,邊看着溫诤:“風筝哥哥,你要豆腐乳嗎?
姑奶奶自己做的,可好吃了。
”
不等溫诤點頭,安安就捧着碗去溫诤旁邊坐着,把豆腐乳的盤子也拉過來:“還是小時候的味道,好好吃啊。
”
這是兩年多來,溫诤吃的最開心的一次。
盛安甯有很多疑問也都忍着,時間太晚,等睡一覺,明天早上起來再說。
吃了飯,溫诤要去洗晚,周紅雲一把攔住:“不用,姑奶奶洗,你們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學習,将來溫诤出息了,姑奶奶也能出去跟人說,這孩子是吃我做的飯長大的。
你說姑奶奶來臉上光榮不光榮?
”
、盛安甯伸手拉着溫诤:“溫诤,你要記住,你來這個家裡,不用有任何的心理負擔,也不用讨好誰,你就做你自己,嬸嬸相信你是個有志向的孩子,你努力實現你的理想,就是對嬸嬸最好的報答。
”
溫诤突然伸手,緊緊抱着盛安甯的脖子,臉在她肩上蹭了蹭,哭了起來。
好一會兒才哽咽的說道:“小姨生病的時候,本來想讓我去你家生活的。
”
小姨開始提議送他去周家時,溫诤是開心又難過的,難過小姨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可能又要離開他,開心是,可以跟周叔叔一家生活。
他喜歡周叔叔一家,喜歡和安安他們一起學習成長。
回憶的時候想想,雖然爸爸和奶奶不在了,可他在周叔叔家那段時間,是最開心最平靜的一段時光。
跟着奶奶時還要忍受二叔二嬸家辱罵。
隻是後來,生病的小姨被葛洪濤給說服,沒有将他送回周家。
他太小了,而小姨那時候總是在昏迷中,再後來,小姨突然就走了,他隻能跟着葛洪濤回了京市。
盛安甯摟着溫诤,心裡也是疑惑,溫诤小姨明明知道,把孩子交給他們,才會是最妥當的安排。
怎麼就能把孩子交給了一個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