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啊了一聲:“你說是舅舅嗎?
不是失蹤很多年了嗎?
”
盛安甯皺眉:“對啊,走吧,可能是眼花了。
”
心裡着急也沒辦法,而且如果真是盛承安,為什麼回來不找他們,難道是失憶了?
牽着安安也沒心情去找保姆,繞過人多的地方,準備回去,卻有人從後面拍了一下肩膀。
盛安甯回頭,眼睛一點點瞪圓,突然松開安安的手,也不顧是在大街上,拍打着對方的胳膊:“盛承安,你要死啊,這麼多年你去哪兒了?
回來怎麼也不跟我們聯系?
”
盛承安笑着,也不躲開,等盛安甯情緒平複了:“你看看你,都三孩子的媽了,還這麼不穩重,大街上哭什麼啊?
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的?
”
說完也不管哭鼻子的盛安甯,沖安安張開懷抱:“這是我們的安安小公主吧,都長這麼大了,還記得舅舅嗎?
”
安安彎眼甜甜地喊了聲舅舅,開心地抱住盛承安:“舅舅,當然記得啊,媽媽老說你呢,而且我還記得舅舅給我買的小車車呢。
”
其實沒有什麼印象,隻是因為盛安甯總是提起,安安就覺得自己是有這一段記憶的。
盛承安笑着點頭:“能記住舅舅很不錯。
”
盛安甯揉着眼睛,壓下眼淚,拽着盛承安的衣服到一旁沒人的地方:“這些年你在哪兒啊?
怎麼沒有跟家裡聯系?
裴糯呢?
還有梁子呢?
”
盛承安笑着:“你問這麼多,你想知道哪個?
”
盛安甯生氣:“都想知道,你就不要賣關子了。
”
盛承安還像從前一樣,揉了揉盛安甯的腦袋:“安安都這麼大了,脾氣怎麼一點兒沒變,還是這麼着急。
走,先找個地方坐下跟你說。
”
附近有個老北平茶樓,一早開門也沒什麼人,盛安甯他們找了個靠窗邊的位置坐下。
盛安甯越着急,盛承安就越是慢悠悠,要了一壺茶,等泡好給盛安甯和安安都倒上,然後才開始說起來。
“你家周長鎖的嘴還是挺嚴啊,一點兒沒跟你說我的事情?
”
盛安甯瞪眼看他:“周長鎖也是你叫的?
趕緊快說,不要再吊我胃口了。
”
盛承安見盛安甯真要着急,趕緊安撫着:“好好好,我現在就說,我和周時勳他們有一個合作,你懂的。
”
盛安甯啊了一聲:“你去做了卧底?
”
盛承安點頭:“你看看港城還有幾年回歸?
你以為一點兒事情都沒有?
你以為那些白條豬心甘情願地歸還?
他們會勾結當地黑幫,做很多事情來反對。
”
盛安甯抿了抿唇角:“那為什麼就不能跟我們聯系?
”
盛承安啧歎一聲:“以前不是挺聰明,現在怎麼這麼笨呢?
我要是和你們經常聯系,對方發現怎麼辦?
要是發現以後,你們還能活?
我還能活?
”
這些年,他經曆的苦和難,他肯定是不會說。
記得周時勳找到他時,問他經商的目的是什麼?
盛承安回答:很簡單,就是想讓父母妹妹過上好日子,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
周時勳又問他:如果大家不穩,小家怎麼平安?
盛承安回答不上來,最後看着周時勳:你想我怎麼做。
周時勳說:很簡單,你用你商人的身份,用你的能力,混進港城黑幫,混進港城各個幫會,幫會有很多還被島國控制,要記住把這些全部争取過來。
盛承安很血性地一拍桌子:幹,這件事,我幹。
周時勳叮囑他:要斷了所有和大陸的消息,這邊也會幫他做一些假的身份信息,從此他是盛承安,他又不是盛承安。
這些,盛承安都不會跟盛安甯說,這些年太苦,真是每天都生活在刀尖上。
好在,他的任務完成了,掃清了很多不利于回歸的釘子。
再安穩七年,一切就順利了。
盛安甯見盛承安說得輕描淡寫,卻也知道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怎麼可能這麼容易?
更讓她沒想到的是,周時勳竟然知道。
不僅僅是知道,恐怕這些年,周時勳一直知道盛承安的消息。
可當初,他們去魔都探親時,周時勳是怎麼說的?
他說:你不要擔心,我會托人打聽盛承安的消息。
結果,他隻是在騙自己。
盛承安看着盛安甯咬牙的表情,啧啧兩聲,開始燒火:“我琢磨着,我不能和你們聯系,你們肯定會惦記我的安危吧,那周時勳肯定會說的,好家夥,他竟然也不說?
這不是要讓人擔心死?
回頭,你得好好問問他。
”
盛安甯翻了個白眼:“哥,你幼稚不幼稚,挑撥我和周時勳的關系,看我罵周時勳,你心情就好了?
”
盛承安點頭:“對,确實是這樣,雖然這件事是我自己自願去做的,可是你家周同志洗腦太厲害了,你說我現在好好的回來了,要是着的變成一堆白骨埋在那邊,你們去哪兒知道?
”
盛安甯呸呸幾聲:“你不要胡說八道,你們是不是回來好幾天了?
裴糯呢?
看來那天我在路上,真的看見是梁子在開車。
”
提到裴糯,盛承安臉色有些古怪,别扭了一下:“那個你當姑姑了。
”
盛安甯啊了一聲:“孩子幾歲了?
這次帶回來沒有?
裴糯現在是裴糯還是朱珠?
”
盛承安臉上表情都變的幸福起來:“她是朱珠,她現在徹底清醒了。
”
就很神奇,朱珠魂穿到了裴糯身上,混沌了一段時間後,徹底清醒。
在港城,也多虧有裴糯的幫助,當年黑道千金人脈還是有的,大家隻當是朱珠掉入海裡被人救了,之前打撈的屍體可能是代替品。
總之随便編了個故事,大家就深信不疑,朱珠父親的一些老部下,還是擁護朱珠的。
盛安甯聽完,緩了好一會兒:“你是說,現在的裴糯,是幫會老大?
”
盛承安有些自豪:“是,那些老家夥更相信她。
”
盛安甯想象不出看着軟糯的裴糯,怎麼當老大:“那孩子呢?
男孩女孩?
幾歲了?
你怎麼不帶孩子見我?
”
盛承安一臉正經:“我這不是準備找個黃道吉日再去看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