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糯的一系列動作,真的是讓盛安甯又驚又喜,竟然會搶東西了。
笑着把袋子打開,拿了一把糖給裴糯,也給了多多一個:“小糯,你吃了我的糖,就不能跟我生氣了啊,原諒我,以後我還給你買糖。
”
裴糯鼓鼓腮幫子不說話,像是想了好一會兒,把手裡的糖給了盛安甯一顆,算是原諒她了。
盛安甯笑着揉着裴糯的腦袋:“小糯真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愛的姑娘,謝謝小糯原諒我,我以後一定不會再惹小糯生氣了。
”
裴糯舔了舔唇角,抿着嘴吃着嘴裡的糖,不理盛安甯,表情卻是輕松愉快的。
林菀音伸手拍了盛安甯的手一下:“你别亂弄,我剛給小糯梳的魚骨辮,這黑亮的頭發,梳着就是好看。
”
盛安甯笑嘻嘻又揉了揉裴糯肉乎乎的小臉蛋,才跑着去廚房找盛明遠了解情況。
知道他們下午去了動物園,裴糯在看見獅子後,就突然會笑,表情生動很多,小動作也多了很多。
盛明遠還說了一個細節:“裴糯還知道主動去廁所,知道拉着你哥的手,指着衛生間。
”
盛安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是看見獅子打通了任督二脈?
”
她也相信裴糯會變好,隻是沒想到一下午時間就改變這麼多,讓人實在有些不敢相信。
首發域名
盛明遠笑着點頭:“她這個情況,就是如果願意走出來,她什麼都懂得,如果封閉自己,那就是徹底的封閉。
她現在已經小心的走出了第一步,以後慢慢的肯定會越來越好,不過你中午這一招,也實在是草率,如果起到反作用,有你後悔的。
”
盛安甯歎口氣:“我就是想趕緊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我覺得裴夫人他們肯定不是一次兩次這麼對裴糯,所以想到她會有反應,不過不會很大。
畢竟已經習以為常。
”
盛明遠皺眉:“如果真是這樣,這孩子這些年的日子可不好過。
”
他一個經曆這麼多的人,都不敢去想,一個小姑娘這些年都面對的什麼。
晚上,盛承安打算在這邊住一晚,可是他不走,裴糯也不走,緊緊拉着他的手。
最後沒辦法,盛承安隻能和盛安甯帶着像個小尾巴一樣的裴糯回去。
路上,盛安甯也故意逗裴糯說話,裴糯就是抿着嘴不吱聲。
盛承安看着乖巧不吱聲,反而是緊緊握着他的手的裴糯,提醒盛安甯:“好了,不要逼她太緊,慢慢來,今天就已經進步很大。
”
盛安甯看着哥哥護犢子的樣子,忍不住樂起來。
……
周巒城沒回來,第二天一早,盛安甯特意提前走了一會兒,去局裡先找了周巒城,跟他說了自己的懷疑。
周巒城聽了都覺得驚詫:“如果真像你說的這樣,那簡直太沒有人性了。
”
無法想象,這些人對一個小女孩怎麼下得去手。
不過盛安甯說的話,他還是很認真的考慮了一下,覺得也是有幾分道理,裴夫人雖然在裴老的事情上,有個不在場的證據,卻不能證明,她沒有傷害過裴糯。
周巒城和盛安甯分開後,直接去了裴老家。
裴老的屍體被帶走,喪事沒辦成,院裡還散落着花圈和各種紙錢,顯得不大的小院格外的蕭條。
整個院子安靜極了,要不是大門開着,屋裡傳出輕微的響動,還以為家裡沒人呢。
堂屋門敞開着,周巒城走到跟前,就看見裴夫人坐在地上,朝着一個火盆裡一張一張扔着紙錢。
嘴裡念念有詞,卻聽不到在說什麼。
周巒城沉默地站了一會兒,等裴夫人把手裡的紙錢撒完,才輕咳一聲。
裴夫人回頭,見是周巒城,面無表情地起來:“如果不是你們攔着,今天就要給他過頭七了,現在隻能在家裡燒紙過了。
”
語氣還是很埋怨周巒城的多管閑事。
周巒城負手而立,不動聲色地觀察了屋裡一圈,然後才開口:“我今天來,是想問你另外一件事。
”
裴夫人擰眉:“什麼事?
”
“聽說您年輕時候在公社裡也做過幾年赤腳醫生,後來為什麼不做了?
”
裴夫人隻是看了周巒城一眼:“工廠招工,所以我就進工廠了,再說了,那會兒工人多吃香,我幹嘛還要當個收入不穩定的野醫生。
”
周巒城也沒反駁:“你進廠子後,主要負責哪方面的工作?
”
裴夫人不懂周巒城問這個幹什麼:“你問這個幹什麼?
這和你有什麼關系嗎?
”
周巒城語氣依舊不疾不徐,隻是再說出來,無形中就帶着一股壓迫感:“你可以不說,我也隻是了解一些情況。
不過我依舊會去調查,因為你并沒有完全洗脫嫌疑。
”
裴夫人猛地擡眼看着周巒城:“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覺得是我對裴海山下手。
我們快三十年的夫妻,我至于對他下毒手?
”
說完冷嘲的一笑:“你看着道貌岸然,是為了升官才故意抓着案子不放,現在又急于破案,所以就可以紅口白牙地亂冤枉人?
你是公安怎麼了?
你是公安就可以亂冤枉人?
”
“好啊,我告訴你,我在玻璃廠工作,就是負責開機器做瓶子的,你去調查啊。
”
周巒城之前也查過裴夫人是在玻璃廠工作,負責玻璃瓶瓶罐罐的質檢,和她所說的開機器做瓶子完全不一樣。
為什麼要撒謊?
裴夫人見周巒城不說話,語氣更沖了:“你們要是沒本事破案,就趕緊把屍體還給我們,入土為安,你懂不懂。
”
周巒城依舊很平靜地開口:“你們不肯簽字,案子已經移交檢察院,到時候他們會提起公訴,我們依舊會進行屍體進行解剖,不會讓兇手逍遙法外。
”
裴夫人臉色鐵青,咬了咬牙齒卻沒有再說話。
周巒城又看了眼堂屋角落裡,長條幾下放着幾個玻璃管,就是平時家裡用來泡臘八蒜和腌制醬菜的壇子。
又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我今天來也是通知你一聲。
”
裴夫人突然怒吼了一聲:“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