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勳瞥了時大滿一眼:“走吧,現在你知道該去哪兒了吧?
”
時大滿連連點頭,趕緊在前面帶路,可是走了沒兩步又問周時勳:“那個,你剛才說明天晚上之前要下山是什麼意思?
你怎麼知道明天晚上以後要下雨?
”
周時勳難得好心地跟他多說了幾句:“洞裡潮濕,石壁上有水珠滲出,不僅會下雨,可能還會有山體滑坡。
”
時大滿驚訝地看着周時勳:“這你都能看出來?
你到底是幹什麼的?
你弟弟是真的公安,那你呢?
”
周時勳懶得理他,推着他繼續往山裡走,既然周巒城去找慕小晚,他就去把那個私人金礦和大煙花種植地揪出來。
而剛周巒城給的紙上,可能就畫着金礦那邊的詳細圖紙。
因為不找人,兩人路上速度也快了很多。
時大滿現在對周時勳是有崇拜,又充滿害怕,所以不敢耍任何小心思的帶着周時勳去金礦所在的位置。
路上還邊給周時勳介紹着:“因為怕被人發現,開始時候我們扮成狗熊,野狼地吓唬人,後來就賣了土炸藥,放了捕獸夾,不是熟悉的人上來,一準能踩到。
還有一次有人跑上山發現了金礦,然後被我叔帶人活活打死,又制造成被野獸吃了的假象,從那兒以後,再也沒人敢上山了。
”
說完又趕緊解釋:“都是我叔幹的,我可沒幹。
”
到了半山腰時,時大滿指着兩山之間的峽谷地帶:“就在那一片,不過我們不能就這麼過去,肯定會被人發現,你看見那邊有個小木屋,屋子旁邊有棵松樹沒有?
如果有人發現來人了,會立馬放倒松樹,下面負責放哨的人就會趕緊通知淘金的人藏起來。
”
“我們就算過去,也什麼都看不見,畢竟淘金的工具都随身攜帶,他們藏進這山裡就沒人能找到。
”
“弄不好還會踩到炸藥,把自己炸死。
”
周時勳看了一會兒,冷呵:“你們膽子倒是夠大,竟然能弄出這麼大的陣仗來。
”
時大滿歎口氣:“那有什麼辦法呢?
都是因為窮的,在這裡淘金一天,能掙十塊錢,而且不能說出去,要是說出去,一家妻兒老小就等着報複。
”
“還有不能私藏,特别是有人能淘到狗頭金,黃豆粒大小,都想想辦法帶走,要是發現了也是直接活活打死在山裡。
”
“之前被我叔抓到了三四個,都是當着衆人的面打死,從那以後,就再也沒人敢偷偷藏着帶出去。
”
周時勳意外地看了時大滿一眼:“為什麼突然願意說這麼多?
”
時大滿歎口氣:“我算是看出來了,我橫豎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不如直接都說了,回頭你争取幫我說說好話,不要判個死刑就行。
”
“還有,我發誓,傷人命的事情,我一件都沒幹過。
”
周時勳沒說話,隻是盯着峽谷看了一會兒,倒是沒想到時天良一手遮天都到這種程度。
“大煙花種在哪裡?
”
時大滿指了指山對面:“你看那邊,那一片沒樹的地方,就種在那裡面,這會兒最後一茬都已經開始收割,而且周圍也埋了不少炸藥,要是被查到,我叔說就把這半邊山炸塌,讓人發現不了。
”
周時勳點點頭:“炸藥從哪兒來的?
”
時大滿就更清楚了:“以前發給生産隊,用來開山修堤壩的,被我叔叔扣下不少。
”
周時勳背着手默默看着心裡自由衡量。
時大滿就在一旁催着:“我們要不要過去?
我可以帶你過去。
”
“不着急,再等等。
”
時大滿見周時勳一晚上沒怎麼休息,大半天水米未進,精神卻沒什麼變化,不像他受了驚吓後,這會兒才恢複一些,就感覺饑腸辘辘:“我們要不去找點東西吃?
”
周時勳按住他:“就老實在這裡待着!
”
他說不動,時大滿自然不敢動,很聽話地在他身邊站着,實在站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看着一直挺拔如松的周時勳,心裡就懷疑,他真的不累嗎?
……
周巒城按照周時勳給的山洞地址,在洞口附近看見了已經死了的狗熊,隻是狗熊已經被開膛破肚,内髒流了一地。
散發着濃濃的血腥味。
他皺着眉頭過去蹲下,狗熊的肚子是被整齊劃開,顯然不是被什麼野獸掏了心髒。
而是被鋒利的刀具整齊地劃開。
還有四個熊掌也沒整齊地斬斷割走。
這是被人拿走了熊膽和熊掌啊!
周巒城第一反應是不是慕小晚過來過,可是看地上留下的印記又不像是。
隻能起身趕緊去洞裡和洞口附近尋找,也發現了洞口處已經幹涸的血迹,順着血迹找了過去。
血迹到半山腰處又沒了。
周巒城隻能蹲在地上,去努力尋找一些有用的腳印,或者旁邊樹木上會發現什麼有用的痕迹。
正在勘察時,聽見遠處叢林有悉悉索索的動靜,細聽是有人在奔跑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