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诤被安安調皮的取笑弄得哭笑不得,握着她的手,突然也有了玩心:“放心,肯定不會丢下你,不管什麼時候都不會。
”
安安心跳快了兩下,吃吃笑着,拉着溫诤進了密林。
安安身上仿佛安裝了雷達一般,身形靈活地在密林裡穿梭,霧氣越來越濃,就算站在身邊都看不清,要不是緊緊牽着對方的手,很有可能會走散。
在迷霧中,甚至連聲音都變得微弱起來,偏偏安安就能如走平地一般,拉着溫诤迅速穿梭。
兩人進來前都吃了丁磊中藥廠裡研發的防瘴丸,身上也灑了藥粉,所以山裡的毒蟲也不敢靠近他們。
一口氣不知道走了多久,溫诤一直覺得自己體力很好,這會兒卻感覺每一步都走得很艱難,甚至感覺腿都要擡不起來。
而安安,腳步依舊很輕快,兩人為了保持體力,一路上都沒開口說話。
霧越來越淡,天空也逐漸明朗起來。
安安這才松了口氣,扭頭彎眼笑看着溫诤:“我厲害吧?
我還擔心我們天亮之前出不了林子呢,沒想到竟然出來了,哎呀,這會兒我肚子好餓。
”
溫诤也松了口氣,一路上他估摸了時間,他們從早上走到了夜晚,又從天黑走到了天亮,也就是走了一天一夜。
而這一天一夜中,兩人沒有吃一口東西,沒有喝一口水。
安安呼了一口氣,找了個石頭坐下,摸了摸肚子:“之前我老師告訴我,遇見這種時候,不管多累都一定要堅持走出去,隻有走出來才能休息,要是在裡面坐下休息,一旦坐下就永遠别想起來,所以我也不敢說話,隻能拉着你使勁走路,你是不是很累了?
趕緊坐下休息下。
”
溫诤挨着安安坐下,看着小丫頭酡紅的臉蛋,還有一層薄汗,伸手幫她擦了擦汗:“安安,你真的很厲害,比我想的都要厲害。
”
安安眉眼彎彎地笑起來:“真的啊?
不過這才哪兒到哪兒,一會兒讓你見識更厲害的,如果我預估沒錯,再往前走一點就到那些人的大本營了。
”
溫诤很是好奇:“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
安安指了指腦袋:“我也不知道,就感覺這些像是刻印在腦子裡,然後目标明确。
”
果然和安安說的一樣,又走了一個小時,在密林深處出現了幾座木屋,偶爾還有人影在晃動。
安安拉着溫诤蹲在半山腰處,很小聲地說:“這些人僞裝成守林員,再往前走還肯定還埋了炸藥,我們不能貿然過去。
”
溫诤從提包裡掏出一個望遠鏡遞給安安,又拿出無線電,卻被安安一把按住:“不行,現在不能用這個,石龍身邊藏龍卧虎,而鐘錦森這個王八蛋回去肯定會把我供出來,現在他們找不到我,一定能猜到我來了這裡,或者就是在瘴氣林裡迷路了。
”
溫诤皺眉:“要是這樣,我們就聯系不上周叔叔,他們怎麼支援我們?
”
安安晃了晃手腕上的手表,笑起來:“你是不是傻了?
我還有這個啊,墨墨做的這個東西,可是管用的很,他們現在已經能鎖定我們的位置,而且我爸肯定能猜到我接下來幹什麼。
”
溫诤見安安胸有成竹,心裡微微愣了一下,不得不說,安安成長得很快,之前那個嬌滴滴的小姑娘,這些年蛻變得太快,快到他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以前就是聰明敏捷的,而現在又都了沉穩冷靜。
還能很理智地分析眼下形勢。
他的姑娘,在看不見的時候,已經長成了雄鷹,可以獨自翺翔九天。
……
安安很有耐心,拉着溫诤蹲在半山腰,邊嚼着牛肉幹,邊看着下面的動靜,時不時讓溫诤記錄,一直等到傍晚,最後一抹夕陽從山尖消失。
山坳裡光線已經徹底黑下來。
安安帶着溫诤很靈巧地穿過密林,一點點靠近木屋,也非常精準地躲開了地下的埋伏。
這裡的守護,因為從來沒有人闖入,雖然是雇傭兵,警惕性卻是大大降低。
安安讓溫诤蹲在原地,她悄咪咪地過去,很輕松地放倒兩人,本身又力氣很大,一手拖一個,将人拖進了密林裡,和溫诤非常迅速地換上了對方的衣服。
換了服裝後,摸進木屋就方便了很多。
幾個木屋,有的是休息區,還有是進地下實驗室的入口。
安安依舊熟門熟路的帶着溫诤很輕松地進了實驗室,讓溫诤再一次驚愕,安安在這方面是不是有什麼特殊本事。
地下實驗室因為密不透風,裡面正在繁忙地制毒,氣味刺鼻。
安安雖然有心理準備,還是被眼前的一幕驚呆,這些人真的是太大膽了,竟然把半個山都挖空,面積恐怕高達幾千平,裡面幹活的,男女老少都有,每個人像是啞巴一樣,無聲地搬運着自己的東西。
安安和溫诤一直往裡走,也沒人攔着他們,一直到準備推開一扇門時,被人喊住:“你們要幹什麼!
”
安安和溫诤轉身,就見石龍和管家,還有鐘錦森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身後。
石龍眯眼看着蒙着臉,穿着迷彩服的安安,陰冷的開口:“看來,我還是太小看你了,周以安,你的膽子倒是不小,竟然敢來這裡?
”
安安也不意外石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畢竟鐘錦森這個王八蛋在。
“石龍,你要是現在認罪,還能争取個寬大處理。
”
石龍怪笑一聲:“周以安,都這個時候了,你覺得你還有資格和我平等對話嗎?
再說了,我現在孑然一身,不需要什麼寬大處理。
再說了,你覺得這個時候有資格和我談條件嗎?
”
鐘錦森推了推眼鏡在一旁附和着:“周以安,你難道到現在還認不清狀況嗎?
你還能活着從這裡出去嗎?
”
周以安索性差點面罩,笑看着兩人:“要不,我們試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