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陽誇完周巒城,又開始替二哥發愁起來:“你說我二哥要是看見小冉怎麼辦?
他們以前感情真的挺好的,小冉被人欺負,都是我二哥護着她呢,我二哥肯定特别喜歡她。
”
她這麼一說,盛安甯都跟着發愁了:“那怎麼辦?
”
周朝陽撓頭:“希望他們沒機會遇見,可真是愁死我了。
”
去逗了一會讓安安,感覺外面陽光很好,又跑着過去把窗戶打開,然後整個人就驚悚了,扭頭看着給舟舟剪指甲的盛安甯:“嫂子,嫂子,遇上了!
”
盛安甯一聽周朝陽語氣着急,趕緊放下剪刀走了過去,就見周巒城和洛安冉就站在路邊的槐樹下,嫩芽稀疏,隐約能看見兩人,卻看不清兩人的表情。
周朝陽急得跳腳,不停小聲的念叨:“咋就這麼巧呢,這可怎麼辦呢?
”
盛安甯也不知道,不過早晚都見,早見早死心!
……
洛安冉昨晚被耿愛國折騰得早上沒起來,半上午起來想着去單位請假,沒想到出門就看見了周巒城。
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周巒城,心都團成了一團,有些委屈還有些難受,眼底就冒出了淚花。
周巒城也停下了腳步,安靜地看着洛安冉,最後很平靜地說了一句:“祝你新婚快樂。
”
洛安冉一下崩潰了:“你沒事為什麼不給我寫信,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覺得我會幸福嗎?
”
周巒城表情依舊很平靜,眼底沒有泛起一絲波瀾,語氣也依舊如清風般柔潤:“我不可以寫信。
安冉,既然已經結婚,就好好和愛國過日子。
”
洛安冉就恨周巒城永遠這種風輕雲淡的樣子,沒什麼事情能讓他動怒,也沒見他着急過,更沒有生氣的時候。
越想越委屈,含着淚不肯擦倔強地盯着周巒城:“周巒城,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你為什麼一點兒都不難過?
你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麼過來的嗎?
我每一天都幻想你會活着回來,卻一天天失望。
我不得已嫁給了耿愛國,你卻回來了,你為什麼不能早一點回來?
”
哪怕早幾個月,她也不會嫁給耿愛國。
周巒城表情依舊沒有變化,很理智地提醒洛安冉:“既然已經結婚,你就要學會放下,不要再說任何沒有意義的假設和如果,和愛國好好過日子。
”
說着轉身要走。
洛安冉也知道在大院裡不能大哭大鬧,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着看熱鬧呢,有些悲憤地沖着周巒城的背影喊了一句:“周巒城,你根本就沒有心。
”
周巒城腳步頓了一下,肩膀微不可見地晃了晃,快步離開。
周朝陽看見周巒城走了,才算是松了一口氣:“我真怕他們兩個會聊起來,然後抱頭痛哭。
”
盛安甯哭笑不得:“你想什麼呢,這可是在大院裡,就算他們再難過,也不可能做出什麼越矩的行為來,而且我覺得你二哥肯定能很好地處理這件事。
”
到中午時,盛安甯和鐘文清就把孩子抱在院子裡曬太陽,有牆邊的槐樹遮着,陽光透過細嫩的枝葉,斑駁地灑下,溫暖又不強烈。
院裡放個單人床,三個孩子就躺在上面,踢腿揮胳膊地活動着。
盛安甯坐在床邊,要看着那些蜜蜂不要飛過來。
正曬着太陽時,周巒城從外面回來,手裡還拎着幾盒點心,看見大家都在院裡圍着孩子轉,淺笑着過來打招呼。
鐘文清笑眯眯地看着兒子:“怎麼還去桂華齋買點心了?
”
周巒城笑了笑,把糕點遞給鐘文清:“你不是說桂華齋的要比稻香村的好吃,我就一樣買了一點。
”
盛安甯就坐在鐘文清旁邊,周巒城遞糕點的瞬間,她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煙草味。
有些詫異地看了眼周巒城,還以為這樣清潤如風的男人是不抽煙的呢。
鐘文清開心地接過糕點,喊着周巒城進屋喝茶:“去陪你爺爺下下棋,我和嫂子在院裡看孩子。
”
周巒城進屋後,鐘文清打開糕點盒子,讓盛安甯吃:“他家的桃酥和桂花糕最好吃,以前的時候,我過年才會買一點,每個孩子也就能分一小塊,朝陽就聰明,她每次偷吃,一塊桃酥咬一口,覺得我會看不出來。
”
想着以前的場景就忍不住笑起來。
盛安甯摸着兒子的小腳丫,心裡卻有些難受,這些是周時勳永遠參與不到的童年,如果再錯過孩子的成長,他要多遺憾。
盛承安下午過來,看見周巒城态度也友善了不少,兩人還在客廳了聊了好一會兒,才上樓去看盛安甯和孩子。
盛承安過去看了看三個呼呼大睡的孩子,問看書的盛安甯:“都去午睡了?
”
盛安甯點頭:“孩子睡了,姑姑他們也去休息一會兒,要不天天盯着幾個孩子,太累了。
”
盛承安坐在書桌前,把盛安甯手裡的書抽走翻了兩頁,感歎了一下:“周巒城這人不錯,城府也很深,心眼看着就比周時勳多。
”
盛安甯翻白眼:“廢話,那能比嗎?
周時勳和周巒城成長的環境就不一樣,而且周時勳怎麼了?
”
盛承安就很納悶了:“你看你,又翻臉了,我也沒說什麼周時勳不好吧?
我這是就事論事。
”
盛安甯還是不樂意:“那也不行,反正就是不行,我就覺得周時勳最好,不跟任何人比的好。
”
盛承安想想盛安甯最近心情不好,趕緊态度很好的認錯:“好了好了,我說錯了,你看看你,這嘴上都能挂油瓶了。
咱們現在可以八卦一下周巒城了嗎?
”
然後也不管盛安甯反應,跟她說道:“周巒城這個人,以後前途肯定很好,是走仕途的那種,不過他好像對這些看的都不重,跟他聊天真的很舒服。
”
盛安甯有些驚訝:“你對他評價這麼高呢?
”
盛承安是一個很挑剔的人,比如之前就種種看不上周時勳,能入他眼的真沒幾個人,來這個世界上,周巒城恐怕是第一個被他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