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那個阿裡白對我有點用處，等過兩天走了你出城送我的時候，當他的面跟我演一出戲。
”

　　李元照大感興趣：“什麼戲？
”

　　方正一耳語道：“到時阿裡白在場，你就當着他的面如此...這般...”

　　簡單交代一番後，辭别了李元照，方正一徑直離開了宮内。

　　阿裡白兩日沒出門的消息他自然心知肚明，不但如此連他每日吃的什麼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畢竟早就跟鴻胪寺那邊提前通過氣。

　　這是個好現象，起碼阿裡白是真的聽進去了自己說過的話。

　　這樣的小癟三什麼心态，他拿捏得多了！

　　換個主意強，性子犟的人估計還想着把場子找回來，反倒不好忽悠。

　　但當下還有其他事要忙。

　　如今自己去一趟金國，楚清寒心心念念的要去邊鎮做生意，這一次有必要去問一問她們的想法。

　　如果不想去了，那自然是最好。

　　如果想去，這次順便讓她倆跟着使團見識見識沿途的惡劣環境，就算初心不改勸不動，了解了解情況也是好的。

　　雖然他心裡清楚，楚清寒三番五次拒絕自己想跟他撇清關系。

　　但平心而論是他把人家姐妹的名聲糟蹋了搞的有家不能回，哪怕根源處在楚家大少那個弱智頭上。

　　可他畢竟給姐妹倆都看光了...這一點是無論如何無法回避的，他騙不了自己。

　　因為那是真的好康...

　　騎着馬，一路趕到楚家門口，恰逢姐妹倆都不在家，好在門子是認識方正一的。

　　不敢怠慢趕忙迎了進門，等了半個時辰楚清寒跟楚幼儀才返回家中。

　　倆人手中提着大包小包，看樣子累的不輕。

　　“方大哥來啦。
”楚幼儀見方正一驚喜道。

　　楚清寒見方正一優哉遊哉的喝着茶，趕忙放下手中的東西，上前問好。

　　“方大人，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

　　方正一放下茶盞道：“貴幹到談不上，看看你們過的怎麼樣，你們出去做什麼了？
”

　　“多謝大人關心，剛跟幼儀去采買一些家用之物...”

　　方正一側目朝包裹看去，見包裹裡面塞得鼓鼓囊囊，露出了一角，便問道：“家用之物？
我看那是皮貨吧。
”

　　見被拆穿，楚清寒尴尬的點了點頭。

　　楚幼儀忽然插口道:“姐姐買了些皮貨，要對比一下市面上的皮子。
”

　　方正一歎息一聲：“咬死了要去邊鎮是吧？
這生意不是那麼好做的，尤其是女人。
”

　　楚清寒沒有言語，坐在了椅子上輕輕點了點頭。

　　“确實很難做，但是方大人說的有一點我不敢苟同，男人能做事女人也能做。
”

　　方正一苦笑道：“你說的對。
好吧，我也不想再勸了，金國使團在京城的事你們都聽說了吧。
”

　　“聽說了。
”

　　“其實金國使團後日就将返程，而且不隻有他們走，朝廷決定還要派出一隻使團回禮，并且再次相談兩國通商。
”

　　“我想你們既然要去，那不如跟我一道去金國。
一來是安全，二來談出個結果，你們也有第一手消息，到時一定會有其他意想不到的商機，不非得做皮貨嘛。
大家都是熟人，你們能搶占先機我自然是樂意得見的。
”

　　楚清寒臉上顯出糾結之色：“方大人我...”

　　“哎，你先聽我說完。
”方正一擡手道：“行李什麼的我這邊都準備好了，你們什麼都不用準備，帶上幾套衣裳跟我出發就行，随行的還有大景的其他官員你們不必擔憂。
”

　　“那就多謝方大人了，清寒沒齒難忘。
”楚清寒起身，鄭重其事的在方正一面前行了一禮。

　　同意了？
還以為自己少不得要費一番口舌呢，方正一有些詫異：“不用這麼嚴肅，既然你答應了就好，那你跟幼儀盡早收拾出一些衣物，咱們後日就出發。
”

　　“我還有些事，就先行告辭了。
”

　　方正一說完，也不顧二女挽留頭也不回走了。

　　雖然挺想跟蒂法姐妹喝喝茶，但正事确實是有不少，臨走之前縣裡，錦衣衛，東郊大學還有諸多事宜等着他去安排。

　　見方正一真的走了，楚幼儀靠近楚清寒問道：“姐姐，你怎麼答應他了，你不是一向怕承他的人情嗎？
”

　　“我不答應還能怎麼辦？
”楚清寒無奈道：“人家一片好心，三番四次的幫咱們，如果再不答應那就是不識好歹了。
”

　　“更何況這一路舟車勞頓，确實有太多不安全的地方了，你又非要跟着我跑，萬一出事怎麼辦？
”

　　“現在跟着使團去金國我也安心不少，下一次咱們自己就有經驗了。
”

　　楚幼儀糾結着道：“話是這樣說，那咱們欠的人情怎麼辦，以後怎麼還？
”

　　楚清寒幽幽一歎：“還能怎麼辦，慢慢還吧。
實在不行，你去給人家當丫鬟算了。
我看你見到他比見到我都高興。
”

　　提起丫鬟，楚幼儀忽然想起當初在書院，第一天去書院就被人當成了方正一的丫鬟。

　　“胡說！
”楚幼儀俏臉绯紅：“家裡難得來客人嘛，我還能苦着張臉？
”

　　“要當丫鬟也應該是你去，做姐姐的哪有還債讓妹妹上的？
”

　　“嘁，人家是驸馬。
那是天淵之别，想去當丫鬟說不定還當不上呢。
”楚清寒自嘲道。

　　丫鬟都當不上，好像也是...

　　楚幼儀眼裡閃過一絲落寞,消沉道：“姐姐，要不咱們回家吧...為什麼非要在外面做生意呢？
家裡什麼都有，在魚定城想幹嘛就幹嘛。
”

　　“回家，還怎麼回家？
别人都拿什麼眼光看我們，你想被别人戳脊梁骨活着嗎？
”楚清寒蹙着眉，“家裡的生意都是我在管，爹非要強行接手，好讓大哥繼承家業。
”

　　“好了，我都還給他，遂了他的願了，我什麼都不要了還不行嗎？
現在除了自立自強，沒有别的路可選！
”

　　“天下再沒有比京城更好做生意的地方了，你不要多想，等以後賺錢了，就給你找個好人家嫁了，省的整日纏着我。
”

　　“煩我了是吧！
要嫁你自己嫁！
”楚幼儀一跺腳，氣惱的跑進屋内。

　　“死丫頭你回來，東西還沒收拾呢！
”

　　看着楚幼儀身影消失，楚清寒氣惱中帶着一絲無奈，默默收拾起了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