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公子,真的不用再作詩了,不如清寒請你去喝一杯水酒如何?
”楚清寒在一旁急道。
聽他語氣中毫無敬意,加上楚清寒在一旁幫腔,倪文春心中愈發不爽,沒有搭理楚清寒繼續逼問道:“方兄難道跟楚小姐不是朋友嗎,為何生辰之日連首詩都吝惜?
還是說你跟楚小姐是其他關系?
”
見倪文春此刻說話已經有些失了分寸,方正一笑笑:“我跟清寒隻是普通朋友罷了,平日裡沒事聊聊天,吃吃飯?
”
“聊什麼!
”倪文春忍不住擡高了聲音,虎視眈眈的盯着方正一。
見他急了,方正一給了他一個輕蔑的眼神。
“聊天嘛,天南海北什麼都聊一聊”說到這他頓了頓,“就聊一些魚呀,水啊...歡樂啊什麼的,這跟倪公子有什麼幹系嗎?
”
“你...”倪文春的拳頭猛然攥緊,眼睛裡仿若要噴出火焰。
聊魚水之歡?這小子絕對是他媽故意的!
想到此,倪文春側目看向楚清寒,隻見她粉面桃花也沒有反駁的意思,心中怒意更盛!
強壓下怒火,倪文春高聲道:“那既然你跟楚小姐關系如此之好,那更應該作詩一首了,諸位說是不是!
”
“是!
”一片贊同聲傳來。
道德綁架?
方正一臉上的笑意消失了,直視倪文春:“你真要我作?
”
“那是自然,當然了如果方兄做不出來也沒關系,畢竟詩興不是常有嘛。
”剛鼓動完人群的倪文春正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看着他。
方正一輕歎一聲:“哎,也罷。
既然倪公子讓我作,那我就為倪公子作一首吧。
”
說完,方正一撥開人群走到中央,踩上了桌子。
衆人矚目下,方正一清了清嗓子:“獨坐書齋手作妻,此情不與外人提。
若将左手換右手,便是停妻再娶妻。
一捋一捋複一捋,渾身騷癢骨頭迷。
點點滴滴落在地,子子孫孫都姓倪。
”
倪字落下,其餘衆人已經全部石化...
方正一念完跳下桌子,意味深長的看着倪文春:“倪公子,我這首詩如何呀?
”
這還是上他大學背的壓箱底好詩,聽一次就忘不了,上不了台面的東西,沒想到今日還派上用場了。
雖然又是一首淫詩...但是顯然這次沒有周鐵做的粗俗了。
一群人憋着笑,眼光時不時飄向倪文春。
而倪文春早已經渾身發抖,雙目圓睜,一手指着方正一,哆哆嗦嗦道:“你...你敢..”
方正一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你敢辱我!
!
”一聲怒吼,倪文春猛然撲了上來。
好在周圍人及時将他拉住,不停的勸慰着。
楚家姐妹也不知所措,楚幼儀傻傻問道:“姐姐,剛才那首詩什麼意思啊?
”
“别問!
”楚清寒憋紅了臉,走到方正一近前,焦急道:“方公子,求求你算了吧。
今日就請您先回家吧,行麼?
”
事都做到這份上了,我怎麼回家?
方正一斜睨了她一眼:“我在幫你試試他的成色呢。
你瞧,我不過是随便說了兩句他就氣成這樣了,此人絕非善類,你确定你搞得定?
”
楚清寒哭笑不得。
氣成這樣還不是讓你給激的!
誰好人讓你當衆這麼說能不生氣?
倪文春在衆人拉扯下,也稍稍恢複了理智,理了理袍子,喘着粗氣道:“方唐鏡!
你可知我是何人?
”
方正一撇撇嘴。
涵養不太行啊,這就自報家門了。
不過倒也合理,誰正經人家天天去堵姑娘門,顯然是沒教育好。
心中吐槽一番,方正一拱手道:“倪公子得罪了,剛才不過是遊戲之作。
”
“今日乃是清寒的生辰,大家都出來開心,不會因為我作了一首詩你就生氣了吧?
”
“不會吧?
不會吧?
”
不會吧這三個字反複在倪文春腦中回蕩,現在他不想别的,就想一劍刺死方正一。
他媽的天底下怎麼有這麼賤的狗逼!
不過當他擡眼見到楚清寒的剪水雙瞳正看着自己的時候,再次恢複了理智。
咬了咬牙道:“方兄這個玩笑有些過了,不過你說的有理,今日乃是清寒生日,改日我們再切磋詩詞如何?
”
“倪公子大氣。
”
倪文春心中懊惱,早知不該先跟這王八蛋說話了,如今自己花了二百兩買的詩詞倒不好出手了。
現今能挽回形象的隻有一個辦法。
倪文春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錦盒,緩緩走至楚清寒面前,正色道:“清寒,今日是你的生辰,我特意為你準備了一件大禮,希望你能喜歡。
”
“不敢當,怎能讓倪公子破費呢?
”楚清寒連忙推辭。
倪文春柔聲道:“你先打開看看再說。
”
楚清寒猶豫片刻,打開錦盒,隻見裡面露出一金燦燦之物,問道:“這是何物?
”
倪文春露出得意的笑容,微微提高聲音:“此物名為懷表!
與座鐘功用相同,以往隻有朝中大員才能佩戴此物。
最近在桃源縣内剛剛出現,産量稀少,價比萬金,民間擁有此物者不過十指之數!
”
話畢,周圍立即響起一片驚呼!
大家都是讀書人,懷表之名如雷貫耳,隻有大官才有資格帶的東西。
縱然是民間剛在世面上出現,那也不是尋常人能染指的。
知道倪文春今日會送禮,沒想到是如此厚重的一份大禮!
看來為了女人真是下了血本了。
楚清寒盯着懷表,神色古怪。
第一眼她看見這東西就覺得有些眼熟,聽到倪文春說桃源縣才想起來,她在方正一那見過。
原來這東西這麼貴的嗎?
不過應該在方正一眼裡不算什麼。
想到這楚清寒突然感覺倪文春的形象一落千丈。
方正一噗呲一下笑出了聲,對倪文春好感倍增。
這樣的冤大頭他很難不愛啊!
聽到笑聲,倪文春立刻扭頭朝方正一看去,冷聲道:“難道方兄覺得我這件禮物很可笑嗎?
”
“好!倪兄如此有品位之人,着實讓我佩服!
”方正一發自内心的贊揚。
雖然是誠心誠意的好話,但是聽在倪文春耳中顯然就是在陰陽怪氣,于是揶揄道:“楚小姐是方兄的朋友,那方兄今日又準備了什麼禮物呢?
”
方正一摸着下巴:“哦...來得急倒是忘了買了,不過既然是清寒一年一次的生辰當然要隆重一些。
這樣吧,清寒你喜歡什麼,我現在就差人去買,什麼都行,價格無所謂。
”
楚清寒自然又是推辭,倪文春臉上露出嘲諷之色,這個窮酸還在那裝大頭蒜呢!
“看來方兄是家資殷盛啊。
”
方正一聳聳肩:“那是,我想在京城裡隻要是能拿出來賣的,應該沒有我買不到的,懷表也不是很難買吧。
”
還在裝逼!
?
倪文春冷哼一聲:“方兄好大的口氣,不過既然你有如此底氣,那不如去買一張狀元票的一等獎送給楚小姐好了,正好今晚開獎,你不是說隻要能買的什麼都能買得到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