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和平話落,蘇沫臉色肉眼可見的難看。
她用舌尖抵了抵貝齒,低垂眼眸沒作聲。
從任和平這裡離開時,蘇沫緊抿着唇在車上坐了許久才開車。
蘇承德和殷鎮相識三十年。
隻是偶然?
還是兩人真的聯手下了一盤大棋?
如果真的是兩人聯手布局下的棋,那譚茵、趙诓、乃至樊六、紀玲,這些人是不是都是他們布局的棋子?
蘇沫腦子裡思緒萬千,捋不順,攪合成一團。
約莫過了十多分鐘,蘇沫籲了一口氣,打轉方向盤。
車開出一段路,蘇沫接到了阮卉的電話。
蘇沫按下接聽,阮卉強壓情緒的聲音傳來,“沫沫,你在哪兒呢?
”
蘇沫實話實說,“正在回去的路上。
”
阮卉道,“文軒閣被砸了。
”
蘇沫水眸一緊,“什麼?
”
阮卉,“那個戚會你還記得嗎?
是他帶着一群人砸的,聽說五哥還受了傷,這會兒人在醫院,陸滄在醫院陪着……”
戚會?
前陣子戚會不是已經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嗎?
什麼情況?
蘇沫挑唇,“我現在去醫院。
”
阮卉籲口氣,“去吧。
”
蘇沫,“嗯。
”
挂斷電話,蘇沫在下個路口調頭前往醫院。
車抵達醫院,蘇沫乘電梯上樓,剛下電梯,就聽到文軒閣幾個大師傅竊竊私語的聲音。
“要我說,也是活該,好好的日子不過,非得瞎折騰。
”
“可不是,哪怕他現在手廢了,有文軒閣這個牌子在,他就不能餓死。
”
“人心不足蛇吞象,沒法說。
”
“那個戚會說實話,倒是個有骨氣的。
”
……
幾個人議論紛紛,聽到高跟鞋響動,齊齊擡頭,在看到蘇沫後,臉色頓時變得難看。
蘇沫冷眼掃過衆人,半點面子都沒給。
“回去遞交辭呈。
”
幾個大師傅身子驟然一僵。
蘇沫皮笑肉不笑,“最煩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的人。
”
不等衆人反應,蘇沫轉身進了病房。
病房裡,秦琛傷得不輕,人在病床上躺着,臉上有擦身,手還綁了繃帶。
陸滄坐在病床前,臉色頗為難看。
見到蘇沫,陸滄起身,“小師妹。
”
蘇沫闆着臉上前,居高臨下看秦琛,“怎麼回事?
”
秦琛沒說話,眼皮擡了擡,示意她看床頭櫃一旁的角落。
蘇沫垂眸掃過去,在看到一個米粒大的監聽設備後,咬了咬牙根。
有病。
殷鎮那個貨,絕對是個變态。
蘇沫心裡正怒着,秦琛這邊開了口,“是戚會。
”
實話不能說,隻能強壓着情緒演戲,“你又怎麼招惹他了?
”
秦琛答,“還是因為上次的事。
”
蘇沫目光從秦琛臉上掃到他手臂,“有毛病,他人呢?
”
秦琛說,“警局。
”
說罷,秦琛聲音沉了沉說,“老婆,你要替我報仇嗎?
”
蘇沫忽地冷笑,“你覺得可能?
”
秦琛,“老婆。
”
秦琛話音落,不等蘇沫說什麼,站在一旁的陸滄嘴角抽搐轉身往外走,“我,我出去透透氣。
”
說完,同手同腳,走得極快。
走出門口,陸滄擡手撓後腦勺。
他是真沒見過秦琛撒嬌。
說實話,挺驚悚的。
啧,驚悚中還帶着那麼一丢丢的騷。
思忖完,陸滄從兜裡掏出手機打開微信,點進阮卉的頭像給她發信息:晚上想吃什麼?
阮卉那頭秒回:你做?
陸滄:我學。
阮卉:随便吧。
看到阮卉的信息,陸滄紅了耳朵,打字:卉卉,我給你買了條睡裙……
阮卉:?
陸滄:我想讓你傳給我看。
阮卉:?
?
病房裡,蘇沫趁着給秦琛喂水靠近他耳邊說,“值得嗎?
”
秦琛側頭跟她對視。
蘇沫紅唇輕挑,“我剛剛在走廊裡聽到文軒閣那幾個大師傅在罵你,他們都覺得你是利欲熏心,忘了初心。
”
秦琛,“總得有人以身入局。
”
蘇沫譏笑,“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