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身上穿着一件香雲紗的裙子。
花蘿香雲紗款,有孔提花,透氣涼爽。
也正因為面料薄,所以對有東西貼過來格外敏感。
蘇沫換鞋的動作一頓,蔥白似的指尖勾勒住纏繞在腳踝的小羊皮鞋帶,頭微微歪了歪,似笑非笑地看着站在她身後的秦琛說,“秦師傅,你在做什麼?
”
秦琛聞聲低頭,兩人對視,神情皆是一頓。
蘇沫誤會了。
秦琛顯然也沒意識到。
秦琛這會兒正拎着手裡的便利袋往門廳櫃上放,因為蘇沫在前面擋着,他即便手臂再長也不得不靠近。
他原本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但是在蘇沫提醒,垂眸看到眼前的一幕後,眸色不由得暗了暗。
秦琛,“頂到你了?
”
蘇沫聞聲耳朵倏地一紅,本能地咬下唇。
下一秒,蘇沫換好鞋起身,她剛站直,腰間忽然落下一隻手将她往後帶,肅冷磁性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那是腰帶,我有溫度。
”
蘇沫,“……”
他隻說了溫度卻沒否認硬度,是對自己的自信。
蘇沫被他從後抱着,兩人就這麼黏黏糊糊地站了會兒,秦琛抱着她腰的手一松,沉聲說,“你的店明天就可以開業。
”
蘇沫回頭,微微詫異,“這麼快?
”
秦琛承應,“嗯。
”
蘇沫眉眼含笑,“沒瞧出來,秦師傅在長樂縣還挺有人脈。
”
秦琛拎過菜進廚房,面不改色說,“我對門鄰居恰好負責這塊。
”
蘇沫将信将疑,“這麼巧?
”
秦琛穿着黑色短襪的腳踩實地面,“長樂縣本來也不大。
”
蘇沫挑挑眉,不置可否。
這點倒是确實。
蘇沫忽然發現人與人之間的緣分真是妙不可言。
就好比現在,她窩在沙發裡打遊戲,秦琛在廚房忙碌做飯。
明明一個月前兩人還隻是彼此的相親對象,現在……
得,現在還不如一個月之前。
起碼一個月前‘相親對象’這個身份還能見光。
想到這些,蘇沫嗤笑了一聲,垂眸繼續打遊戲。
她正玩得投入,秦琛從廚房探頭,“排骨吃甜口還是鹹口?
”
蘇沫擡頭,狀似陷入思忖。
秦琛淡着聲音說,“不用客氣。
”
蘇沫輕挑眼尾,試探問,沒抱多大希望,“一半一半?
”
秦琛,“可以。
”
秦琛話落,繼續忙碌。
蘇沫看着他的身影忙碌,有那麼幾秒呆愣。
這算是有求必應?
飯菜上桌是半小時後,三菜一湯,色香味俱全。
蘇沫最近在趕工,有時候太投入,飯都顧不上吃,一周當中能吃上一日三餐的日子超不過兩天。
聞到飯香,蘇沫本能擡頭。
秦琛恰好朝她這邊看過來,“吃飯。
”
蘇沫,“哦。
”
秦琛手藝不錯,哪怕是味蕾挑剔的蘇沫也吃了一碗半。
飯後,秦琛收拾碗筷,蘇沫走到飲水機前喝水。
喝完水,她邁步回到沙發前,正想要不要再打一局遊戲,扔在沙發裡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蘇沫垂眸,在瞧見屏幕上‘阮卉’兩個字後,彎腰拿起手機按下接聽。
“說。
”
聽出蘇沫語氣裡有些不耐,阮卉‘啧’了一聲,“怎麼,耽誤了你辦事?
”
蘇沫剛吃完飯,血液主攻胃動力呢,腦供血不足,“嗯?
”
阮卉,“野男人在?
”
這下蘇沫聽懂了,嘴角扯了扯。
蘇沫沒回答,阮卉當她是默認,聲音壓低些說,“沫沫,你是不是對那個男人動心了?
”
蘇沫輕笑,“沒有。
”
阮卉砸吧嘴,明顯不信,“沒有維持這麼久?
”
蘇沫伸長腿抵在面前的茶幾上,腳尖晃動,腳踝上的鈴铛發出若有似無的脆響,“他還沒發揮他的作用。
”
阮卉知道她指的是什麼,揶揄,“你别賠了夫人又折兵。
”
蘇沫紅唇輕挑,“烏鴉嘴。
”
兩人閑聊幾句,阮卉忽然想到了自己這次打電話的目的,聲音染笑,還帶了幾分興奮,“對了,沫沫,你跟蔣商戀愛這麼久,你知不知道蔣家的八卦?
”
蘇沫哼笑,“沒興趣。
”
阮卉宛若未聞,繼續興沖沖地說,“我也是剛聽說,原來蔣商還有一個堂哥,據說蔣老爺子給蔣商下了最後通牒,如果他不乖乖結婚,蔣家就會換繼承人。
”
蘇沫漫不經心地笑,“是嗎?
”
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