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蘇沫姐’,喊得十分空靈。
蘇沫聞聲,腳下步子一頓,頭皮發麻。
不等蘇沫回頭,雙琪已經騎着電動自行車駛到了她面前。
兩人四目相對,雙琪眼裡的怨氣跟她的眼屎一樣顯而易見。
雙琪氣鼓鼓地咬下唇,“什麼時候的事?
”
蘇沫指尖撥弄手裡的包。
在想到底是繼續瞞着這姑娘,還是實話實說。
在撥弄第三下的時候,她決定還是說實話。
沒辦法,對于‘自己人’,她是真做不到撒謊面不改色。
之前雙琪沒發現就算了,她也沒打算跟秦琛長久,可現在她跟秦琛總這麼黏黏糊糊的,攤牌是遲早的事。
蘇沫挑動紅唇,“兩個月了吧。
”
雙琪聞言更氣了,氣得眼眶都紅了。
蘇沫抿唇,有心寬慰她幾句,但一時間又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這種事,沒法解釋。
解釋隻會越描越黑。
再加上雙琪跟秦琛壓根也沒什麼不清不楚的糾葛,她現在要是說點什麼,反倒是适得其反。
兩人就這麼僵持着站了會兒,雙琪愠怒調轉車頭,加大馬力,一溜煙沒了蹤影。
蘇沫,“……”
得,她的好員工沒了。
果然,男色誤認。
說實話,她還挺喜歡雙琪那丫頭的。
多可愛啊,天真無邪,沒什麼心眼子。
幾分鐘後,蘇沫走進店裡,放下手包,第一時間就是給秦琛發了條微信:秦老闆,我又掐了你一株桃花。
秦琛秒回:?
蘇沫:雙琪知道我們倆勾勾搭搭了。
勾勾搭搭。
既不是在一起。
也不是任何正能量的褒義詞。
秦琛:知道了。
看到秦琛的信息,蘇沫坐在收銀台後的高腳凳上翹起腿:會不會壞了你在長樂縣的口碑?
秦琛:不會。
蘇沫挑眉,啧了一聲。
這個狗男人,還真是時時刻刻惜字如金。
除了那種時候。
跟秦琛發完信息,蘇沫進了工作室工作,店裡沒人,隻能把卷簾放下來一半。
藍茜定制的首飾盒目前已經到了‘披麻挂灰’的一步,她其實挺想問問藍茜這東西還要不要,畢竟五百萬,也不是什麼小數目。
但轉念一想,以她的身份角色,問這句話不合适。
免不了有看笑話的嫌疑。
蘇沫埋頭工作,從工作室出來時已經是半下午。
她沒吃午飯,這會兒有點低血糖,走到随身攜帶的包裡翻找出一塊糖塞進嘴裡,緩了緩,随手拿起扔在收銀台上的手機。
紀玲在一個小時前給她發了兩條信息。
【沫沫,下周你有時間回一趟蓉城嗎?
】
【你師父的事情有眉目了。
】
看到紀玲的信息,蘇沫一顆心倏地收緊,指尖劃過屏幕,直接給她撥了一通電話過去。
電話接通,紀玲聲音哽咽,“沫沫。
”
蘇沫汲氣,“師母,我剛剛在工作室,你那邊查到什麼了?
”
紀玲,“沫沫,我不知道查到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我……”
紀玲隔着手機抽噎,餘下的話似乎是說不出口。
蘇沫擰眉,“師母。
”
紀玲帶着哭腔說,“調查的人查到跟你二師兄有關。
”
蘇沫,“……”
半晌,蘇沫開口,“确定嗎?
”
紀玲,“我不知道,我根本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你們師兄妹幾個都是你師父一手栽培出來的,說你們幾個就是我們的兒女也不為過,怎麼可能,傅進他怎麼可能會害死你師父……”
紀玲邊說邊哭,說到最後,哭得泣不成聲。
蘇沫聽在耳朵裡,一顆心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狠狠攥着。
窒息,生疼。
紀玲說得沒錯,他們師兄妹幾個,沒一個家境好的。
從拜入趙诓門下開始,吃在趙诓那兒,住在趙诓那兒,趙诓待他們真的視如己出。
還有紀玲,雖然平時對他們嚴厲了些,但也從沒苛待過他們半分。
吃穿用度,趙诓男人家粗枝大葉,一直都是她在幫忙張羅。
所以對于趙诓和紀玲,蘇沫的感情不是一般的深。
聽到紀玲一直在哭,蘇沫抿了抿唇,輕籲了口氣,柔聲安慰,“師母,你精神壓力太大,這件事我來調查,你先休息一段時間。
”
紀玲,“沫沫,我……”
蘇沫,“師母,有我呢,你别擔心。
”
跟紀玲挂斷電話,蘇沫臉色沉了沉,思忖片刻,拿起手機翻找出她那位大師兄的微信撥了通語音電話過去。
鈴聲響起,對方一秒按下挂斷。
蘇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