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紀玲的話,蘇沫臉色微變。
這種時候,怎麼扯到了她母親?
見蘇沫不說話,紀玲臉上流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就算你不承認我也知道,我之前派人調查過。
”
蘇沫擰眉,“你認識我媽?
”
紀玲讪笑,“何止認識。
”
蘇沫,“我怎麼從來沒聽我外婆提起過。
”
她拜入趙诓門下的第一天就把趙诓和紀玲的信息告知過韓金梅。
可韓金梅并沒有說過他們認識。
如果認識,她當初也用不着那麼大費周章。
看出蘇沫眼底的疑惑,紀玲眼裡嘲弄更濃,“你母親是你師父的初戀。
”
蘇沫愕然,“什麼?
”
聽到紀玲的話,坐在一旁的秦琛也不由得蹙起了眉。
紀玲看到兩人的表情,戲谑,“你們不信?
”
兩人皆不說話。
紀玲在兩人的注視下忽然身子一俯,從茶幾抽屜裡拿出一個相冊,‘啪’的一聲甩在了茶幾上。
蘇沫本能伸手,在打開相冊的刹那,整個人僵住。
相冊裡面的人,确實是年輕時候的趙诓和譚茵。
從兩人的眼神和笑容裡能看得出,兩人應該是非常相愛。
蘇沫指尖捏着相冊往後翻看,每翻看一頁,心就往下沉一分……
“現在呢?
你們還是不信?
”
蘇沫捏着相冊的手微微發抖,“怎,怎麼可能,如,如果我師父跟我媽是初戀,我當初拜師……”
她當初拜師,趙诓最開始可是一點好臉色都沒給她。
而且嚴詞拒絕了她。
蘇沫回想當初,腦子嗡嗡作響。
紀玲嘲諷,“不然,你以為你師父為什麼會收你為徒?
”
蘇沫,“不可能!
”
紀玲,“他從來都不收女徒弟,如果你不是譚茵的女兒,你以為他會收你為徒?
”
紀玲一句接着一句,因為情緒太過激動,眼底都泛起一抹腥紅。
蘇沫,“不可能,我當初在雨裡跪了那麼久,如果我師父真的是念及當初跟我媽的情分,怎麼可能……”
蘇沫這會兒的腦子有些亂。
一來,她明白了紀玲讨厭她的理由。
二來,她不相信如紀玲所說趙诓收她為徒會是因為譚茵的原因。
此刻,坐在一旁聽到這些話的秦琛臉色鐵青,“所以這就是你給沫沫下藥的原因?
”
說起給蘇沫下藥,客廳裡的氣氛頓時凝固。
蘇沫錯愕看向秦琛。
她不知道他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紀玲則是神情微變,錯開看着蘇沫的視線。
數秒,紀玲閉了閉眼啞聲說,“我沒那麼壞,隻因為她是我老公初戀的女兒,我就要給她下藥。
”
說完,紀玲抿緊了唇。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再次睜眼開口,“你們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我跟你們師父都身體健康,卻一直都沒有孩子。
”
秦琛蹙眉。
蘇沫摁着手裡的相冊問,“跟我媽有關?
”
紀玲輕嘲,“當初你師父你跟母親分手,原因是你母親不能生育,你師父扛不住家裡的壓力,所以才跟你母親分了手……”
蘇沫落在相冊上的手指蜷了蜷。
紀玲繼續說,“你說他是個懦夫,他後來為了跟家裡人對着幹,這一輩子都沒再生個一兒半女,你說他是個大丈夫,可他為了自己的初戀,毀了我的一輩子,我本來可以生兒育女、承歡膝下的……”
蘇沫,“……”
紀玲看着蘇沫,像是在通過她這張臉看另一個人,苦笑說,“我早該認出來的,你跟譚茵那麼像……”
蘇沫,“……”
紀玲又自嘲說,“我這一輩子,做得最錯的事,就是因為太愛一個男人,賠上了自己的一生,我以為,隻要我呆在他身邊夠久,給他足夠的愛,足夠的耐心,他總有一天會愛上我,可事實……”
紀玲嘲弄地說,苦笑着笑着就哭了。
蘇沫和秦琛坐在一旁,兩人各有心思,誰都沒說話。
從紀玲小區出來時,警車已經到了。
兩人上車,秦琛皺着眉在車上坐了會兒,沉聲說,“我再上去一趟。
”
蘇沫坐在副駕駛,手裡還攥着從紀玲家裡帶出來的相冊,心不在焉,“嗯。
”
秦琛推門下車,去而複返。
他上樓時,紀玲正被警察帶走,他闊步上前,“抱歉,打擾一下,她是我師母,我想跟她說幾句話。
”
帶紀玲的警察認識秦琛。
是範良的手下。
見秦琛沒認出他,也沒多說,退到了一旁。
秦琛道了句‘謝’,邁步走到紀玲跟前。
紀玲不看他,臉上全是坦白後的釋然和頹唐。
秦琛,“師母,當初師父收沫沫為徒,跟譚茵無關,他那會兒應該不知道沫沫就是譚茵的女兒……”
紀玲倏地擡眼,“什麼?
”
秦琛,“是我對沫沫一見鐘情,求師父收她為徒,給那個時候的她一條活路。
”
紀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