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條信息,蘇沫絲毫不覺得意外。
甚至完全可以說是意料之中。
蘇沫唇角勾起一抹譏笑,沒給阮卉回信息,慢回身把手機随手放在收銀台上。
雙琪送走女孩回來,一臉憤世嫉俗。
瞧了眼神态淡定的蘇沫,撇嘴說,“那女的讓我讨厭。
”
蘇沫撩眼皮,唇角含笑,明知故問,“怎麼?
”
雙琪憤憤然說,“怎麼就外國的東西比我們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好,我們民族文化多少年,其他國家民族文化才多少年,還說什麼國外空氣都是自由的……”
蘇沫輕笑,“知道為什麼國外空氣自由嗎?
”
雙琪怔怔不說話。
蘇沫雙手環胸漾笑說,“我們中華上下五千年,五千年曆史,五千年文明,禮儀之邦,素養是一代代傳承下來的,國外某些國家的曆史才有多少年?
猴子進化成人,過程漫長,你說猴子自由還是人自由?
”
雙琪聞言,眼眸蓦地發亮。
蘇沫嗤笑一聲,“猴子連衣服都不用穿。
”
雙琪,“蘇沫姐,你說得好好。
”
蘇沫莞爾,妖妖娆娆,“沒辦法,人美、心善、三觀正。
”
大概是這份升華了的愛國情懷,讓雙琪對蘇沫的印象大大改觀。
當天下午,雙琪還給她點了杯奶茶。
女孩子的友情搭建往往隻需要一個契機,有了契機,後面就是順理成章。
午後斜陽暖暖,兩人并排坐在落地窗前喝奶茶,雙琪問蘇沫,“你當初怎麼會選擇做漆器啊?
”
蘇沫貝齒咬吸管,“喜歡。
”
雙琪,“隻是單純喜歡?
”
蘇沫迎着陽光眯了眯眼,“我喜歡任何有美感的東西,舍不得這些東西消失在曆史的長河中,我覺得它足夠美足夠優秀,應該被傳承。
”
雙琪被蘇沫這番言論驚得說不出話,半晌,嘴巴一張一合說,“你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樣,我,我以為……”
蘇沫偏過頭看她,媚眼如絲,“以為我輕浮?
以為我世俗?
”
雙琪不好意思承認,倏地一笑,也沒否認。
蘇沫,“皮囊是皮囊,内在是内在,外表冷漠如霜的人,或許骨子裡熱情如火,表面瞧着熱絡滾燙的人,骨子裡或許都是見不得光的狗苟蠅營。
”
雙琪,“……”
晚上下班的時候,蘇沫和雙琪一起離開。
兩人走到門外,恰好跟正站在店門口抽煙的秦琛碰了個正着。
蘇沫表情淡淡,朝他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秦琛同樣淡漠,任何人瞧着,都不能把他們倆想到有那一層關系。
不過反觀雙琪就不一樣了。
從見到秦琛開始,這姑娘就一直局促不安,不是怯,是嬌羞。
暗搓搓瞧秦琛一眼,自己面紅耳赤。
蘇沫在一旁看着,心裡還算平靜,但多多少少有些不忍。
覺得秦琛在忽悠小姑娘的感情。
她唇角提了提,正想說點什麼拆穿秦琛的虛僞面具,就見雙琪挪動小碎步往秦琛那邊靠了靠,小聲問,“你為什麼不回我微信?
”
秦琛表情冷漠疏離,“我們不熟。
”
雙琪又問,“你是不是還在生氣我那天打你那一巴掌。
”
秦琛眉峰蹙蹙,“沒有。
”
雙琪,“秦琛,我……”
蘇沫實在是看不了這種卑微求愛的場面,出聲打斷,“車到了。
”
說罷,不等雙琪說什麼,直接拉過小姑娘塞進出租車裡,随後自己也坐了上車。
等到車開出一段路,蘇沫掏出手機給秦琛發信息:不喜歡就果斷拒絕,不懂?
秦琛:拒絕有用?
蘇沫:你起碼得态度明确。
這條信息發出,秦琛那頭沒回複,倒是坐在她身側的雙琪雙手托腮跟相思成疾似的慢悠悠地開了口,“不知道秦琛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
蘇沫不說話。
雙琪又說,“我是真喜歡他。
”
說着,雙琪頓了頓,過了一會兒,她忽然像是被下了降頭,精神抖擻,眼睛亮晶晶地說,“就算做不成他女朋友,給他當舔狗我都願意。
”
蘇沫,“……”
得,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送雙琪回家,蘇沫讓司機調頭送自己回小區。
眼看車就要抵達住的地方,蘇沫想到什麼,拿起手機又給秦琛發信息:四天後陪我去蓉城參加婚禮。
信息發出,蘇沫想了想,又補了句:有拿得出手的衣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