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和秦琛抵達陸滄住的小區時,樓道裡擠滿了人。
陸滄帶着幾個保安守在門口,對立的,是阮母和阮卉的弟弟阮昱。
母子倆哭得淚眼婆娑,相互攙扶着,像是受了極大委屈。
兩人對峙,不知情的,還以為是陸滄帶着人在欺負孤兒寡母。
“我隻是想見見我的女兒,我有什麼錯。
”
“你憑什麼不讓我女兒跟我見面。
”
女人哭得聲嘶力竭,跟陸滄站在一起的幾個保安一看模樣也是一個頭兩個大。
其中一個開口,“陸先生,你看這……”
陸滄愠怒,“沒門!
”
女人,“你,你,我要報警……”
陸滄平日裡多尊老愛幼講禮貌的一個人,這會兒全身都是戾氣,“報,你現在就報,你如果不報警,我都瞧不起你,等警察來了之後,你就把你之前做的那些龌龊事都說一遍,我倒是想看看警察到底偏向誰。
”
陸滄氣勢太強,女人一時間被他震懾住了。
此時,站在女人跟前的男孩開口,“媽,我們肯定是要見到我姐的,我的學費……”
男孩話音剛開口,陸滄一股怒氣上頭,沖上前朝着男孩的臉就是一拳。
男孩慘叫一聲倒地。
見狀,幾個保安沖過來阻攔陸滄。
“陸先生,陸先生,别,别動手。
”
“你一動手,有理也變沒理了。
”
“是,是,萬一這要是人受傷,你還得賠償他一筆錢呢。
”
場面一頓混亂,鬧哄哄的。
蘇沫和秦琛站在電梯口,對視一眼,秦琛上前抓住陸滄手臂,将人拉到一旁控制住。
陸滄本想掙紮,回頭看到控制他的人是秦琛,強壓怒氣,“大師兄。
”
秦琛,“阮卉呢?
”
陸滄咬着牙說,“還沒睡醒呢。
”
秦琛挑眉,“?
”
陸滄怒氣沖沖道,“他們倆今天要是誰把阮卉吵醒,我就弄死他們倆。
”
秦琛,“……”
秦琛在這邊控制着陸滄。
蘇沫走到阮昱跟前朝他伸手。
阮昱看蘇沫一眼,臉頰绯紅。
阮母見狀,推了蘇沫一把,自己把阮昱拽起身。
與此同時,阮母嘴裡還碎碎念,“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狐狸精,大冷的天還穿這麼少,一看就是想勾搭男人。
”
蘇沫聞聲挑眉,“?
”
大清朝滅亡辮子都剪了,居然還有人裹小腦?
阮母話落,又怕陸滄會再次動手,拉着阮昱走遠幾步,然後一臉提防地看着陸滄說,“今天如果我們看不到阮卉,我們就不走了,我們就在這裡住下來,我要讓所有人都看看,我含辛茹苦養大的女兒……”
阮母話說至半截,緊閉的房門忽然‘咔’的一聲打開。
緊接着,睡意朦胧的阮卉出現在門口。
阮卉雙手環胸,倚靠着門框,“繼續。
”
阮卉的出現,讓樓道裡頓時安靜如斯。
見沒人接她的話,阮卉倏地一笑,“不是說你含辛茹苦把我養大嗎?
繼續啊,怎麼不說了?
我倒是想聽聽,你是怎麼含辛茹苦把我養大的。
”
阮卉話畢,阮母抿緊了唇。
相比對于陸滄時的叫嚣,這會兒阮母安靜如鴕鳥。
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地過去。
這種低氣壓足足僵持了有七八分鐘,阮卉瞥了一眼陸滄開口,“讓保安大哥們都散了吧,我的家事,我自己解決……”
陸滄,“阮卉!
!
”
阮卉,“陸滄,别廢話。
”
陸滄,“……”
過了一會兒,幾人出現在客廳。
怕陸滄惹事,秦琛把人帶回到了書房。
客廳裡,蘇沫陪阮卉坐着,沙發另一端,阮母拉着阮昱的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卉卉,小昱可是你的親弟弟,你難道忍心看着他連大學都上不成嗎?
”
阮母淚流滿面,阮卉無動于衷,“我忍心。
”
阮母愕然,不過僅數秒,又繼續帶着哭腔說,“卉卉,你真這麼狠心?
你現在出點小錢,小昱以後有出息了,還能不記得你的好嗎?
”
阮卉,“不需要。
”
阮母,“卉卉……”
阮母碎碎念了很多,眼看阮卉油鹽不進,臉色驟變,“你是鐵了心不想出你弟弟的學費錢是嗎?
”
阮卉,“是,不明顯嗎?
”
阮母,“你,你……”
阮母‘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所以然,最後壓低聲音帶着怒意說,“你是不是覺得你現在勾搭上了你那個老闆,有了靠山,就可以肆無忌憚了?
你以為他是真的喜歡你?
他也不過就是看你年輕漂亮玩玩你,等他玩夠了,他轉頭就會甩了你……”
阮母面目可憎,蘇沫看在眼裡,一股生理不适油然而生。
然而,不等蘇沫開口怼她,一旁坐着的阮昱再次語出驚人,“姐,你說如果那個陸總知道你當初被家裡親戚侵犯過的事,還會愛你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