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一品閣從上到下管理層全部被帶到了警局。
大難臨頭,這些管理層可謂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錄完口供,已經是淩晨三點多。
範良困的眼睛都睜不開,跟兩個小警察湊在一起吃泡面。
“範隊,這次可是大活兒。
”
範良喝完泡面桶裡的最後一口湯,叼了根煙,“還有更大的活兒在後面等着。
”
兩個小警察聞言目瞪口呆。
範良,“好好吃吧,下頓還指不定什麼時候吃。
”
其中一個小警察錯愕,“這不就完事了嗎?
”
另一個小警察打他腦袋,“那個殷鎮不是跑了嗎?
”
挨打的小警察回話,“那也不至于咱們下頓……”
不等挨打的小警察把話說完,範良揣在兜裡的手機響起。
範良掏出手機看了一眼,邁步往外走,邊走邊按下接聽,“還沒睡?
”
電話那頭是秦琛,“殷鎮有消息了嗎?
”
範良道,“沒有。
”
說罷,又補了句,“再多的别問,問了也沒不能說,保密。
”
秦琛嗓音沉沉,“褚行那邊……”
範良抽一口煙,知道内幕,但他又不能作為認證,更何況,還有各種事情牽扯其中,緩緩吐煙卷說,“幫他找個好點的律師。
”
秦琛那頭人在院子裡,“嗯。
”
範良,“時間不早了,睡吧。
”
秦琛,“随時聯系。
”
挂斷電話,範良站在夜幕下抽煙。
蓉城的天亮得早,四點多就依稀有亮光,他抽完煙,盯着天空看了會兒,轉身往回走。
另一邊,秦琛也同樣在院子裡站着,神情冷厲。
他正陷入沉思,房門打開,蘇沫穿着一件睡袍走了出來。
看到蘇沫,秦琛蹙了下眉,邁步上前。
夜裡冷,蘇沫鑽進他懷裡,“睡不着?
”
秦琛把人摟緊,沉聲回應,“有點。
”
蘇沫漾笑,不想讓氣氛太過壓抑,“不應該啊,秦老闆向來深思熟慮,這種情況,應該早預料到才對。
”
秦琛低頭,下颌抵在蘇沫肩膀上,悶聲不說話。
蘇沫偏過頭親親他,笑着說,“前兩天四師兄打電話,說阮卉大概是懷孕了。
”
秦琛本來是肅冷着一張臉,聽到她的話,低笑出聲,“他幾乎每隔兩個月,就會懷疑一次。
”
蘇沫笑的身子直發抖,“阮卉早發現了他偷換避孕藥的事,他還以為自己瞞得天衣無縫。
”
秦琛,“我聽說後來不是把避孕藥換成套了嗎?
他自己偷偷紮針眼。
”
蘇沫笑得越發厲害,“也被阮卉發現了,但是阮卉沒拆穿,隻是偷偷換了新的。
”
秦琛,“……”
陸滄那個戀愛小白跟阮卉這種老油條在一起,情商是真不夠用。
察覺到秦琛情緒有所緩和,蘇沫環在他腰間的手收緊,輕聲說,“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珍寶閣會關門,我會每天都在家,為了我的自身安全,也為了秦綠和邱正的安全。
”
秦琛,“提防李姨。
”
蘇沫水眸裡是狡黠的笑,“懶得提防,太累。
”
秦琛挑眉。
蘇沫小聲說,“我明天就讓人把她綁了。
”
看着蘇沫調皮的樣子,秦琛戲谑,“為什麼不是今晚就綁。
”
蘇沫道,“我人善啊,讓她最後安睡一晚。
”
秦琛,“殷鎮出事,算是切到了蔣家的大動脈,聽蔣商說,蔣氏在一品閣投了不少錢,還有蘇承德那邊,原本還指望着靠殷鎮賺一筆,現在賠得血本無歸……”
蘇沫聞言,伸手掐他的臉,“要不說合該我們倆是兩口子,都到這個時候了,都同病相憐,沒人疼沒人愛,被血親捅刀子。
”
秦琛低頭跟蘇沫對視,嗓音低低沉沉,“我不是有你嗎?
老婆,你會保護我吧?
”
秦琛說這番話的時候目光灼灼盯着蘇沫。
蘇沫呼吸一頓,有點被他的眼神燙到,數秒,踮腳吻在他唇角,“秦老闆,你真的特别适合做忠犬,好讓我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