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再次醒來時,肚子已經沒那麼疼了。
身上睡衣換了,小内内也換了。
她掀開被子低頭看了看,擡頭時盯着天花闆一臉生無可戀。
她能記得昨晚一直有個人在哄自己,還用溫熱的大手幫她揉了大半宿的小腹。
她隻是睡得迷迷糊糊,不是失憶。
這些畫面雖然跟碎片似的,但在腦海裡一清二楚。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經此一遭,她忽然覺得自己在秦琛面前說話底氣好像更不足了。
阮卉打來電話的時候,蘇沫人正傷春悲秋。
她按下接聽,長歎口氣,聲音哀哀戚戚,“說。
”
聞聲,阮卉愣了一秒,開口,“你被下降頭了?
”
蘇沫,“沒。
”
阮卉,“那你怎麼能發出這個死動靜。
”
蘇沫翻了個身,情緒低落,在一陣長籲短歎中把昨晚發生的事大緻跟阮卉說了一遍。
阮卉咋舌,語氣賤兮兮,“感動不?
”
蘇沫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不敢動。
”
阮卉戲谑,“這男人道行夠深的,先是攻略你城池,後又走進你内心,軟硬兼施,欲望和心理上同時滿足你,啧。
”
蘇沫,“阮卉,你現在的嘴臉特别像一批人。
”
阮卉迷茫,“哪批人?
”
蘇沫說,“村口嗑瓜子說是非的大爺大媽,嘎嘣一聲,分分鐘嚼碎别人的一生。
”
阮卉在感情上是過來人,真真正正做到了‘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她挺能懂蘇沫這種小純情的心态,分析到位,直戳要害。
“你現在是不是覺得特内疚?
”
“既沒辦法給予對方感情上的回應,還總是時不時接受對方的好意。
”
蘇沫跟阮卉閨蜜多年,沒什麼不能說的,大方承認,“有點。
”
阮卉說,“那你現在能跟對方劃清界限嗎?
”
蘇沫想了想,如實說,“大概率不能。
”
秦琛那個狗男人套路太多。
按下葫蘆又浮起瓢,她根本防不勝防。
她雖然不想承認,但這就是事實。
阮卉,“既然如此,與其一直内心掙紮,不如從容面對,男人嘛,時間久了就膩了,況且你現在也沒有談戀愛結婚的打算,就當……跟他玩玩。
”
蘇沫沉默。
另一邊,秦琛在一家私人會所約見了褚行和陸滄。
三師兄弟碰面,秦琛肅冷着一張臉抽煙,褚行跟陸滄低頭喝茶,頭不擡眼不睜,像是恨不得把腦袋鑽進那巴掌大的茶碗裡。
秦琛,“你們倆有什麼想問的嗎?
”
兩人并排排坐,聞言擡頭,齊齊搖腦袋。
看着兩人的反應,秦琛取下嘴角的香煙彈煙灰,嗓音淡漠說,“你們倆現在也自己開店為人師了,在我面前不用這麼拘謹,這要是讓徒弟們瞧見了,你們以後還怎麼立威?
”
說完,秦琛再次咬上香煙,吐一口煙卷,緩聲說,“想問什麼就問,同門是兄弟,親如手足,沒什麼不能問的。
”
秦琛把話都說到了這份上,陸滄最先坐不住了,他原本就好奇心重,這會兒可謂問題接踵而來。
隻見他放下茶杯,身子坐得筆直,搓了搓手問。
“大師兄,你跟沫沫到底是怎麼回事?
”
“你跟沫沫怎麼會在一起?
”
“昨晚都那麼晚了,你們孤男寡女一個房間,怎麼都瞧着不像是正常關系。
”
“大師兄……”
陸滄問題一個接着一個,秦琛叼着煙半眯着眼看他,并不作答。
褚行見狀,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在桌下狠狠地捏了一把陸滄的大腿。
陸滄吃痛,倒吸一口涼氣,不解瞪向褚行,“你幹嘛?
”
褚行有口難言,不能明說,隐晦提醒,“其實我們對大師兄跟沫沫的事,也不是那麼好奇,我們隻是師兄妹,又不是親兄妹,即便發展成男女朋友,也很正常。
”
陸滄沒反應過來,聞言反駁,“那怎麼能行?
我們幾個人雖不是親兄妹,但勝似親兄妹,我們要是跟沫沫成為男女朋友,行内人會怎麼想?
人家一定會想,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
”
說罷,見褚行不僅沒附和他,還給了他一記‘你快去死吧’的眼神,陸滄轉頭看向秦琛求認同,“你說我說得對吧,大師兄?
”
秦琛咬煙蒂,陰恻恻地說,“對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