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話落,秦琛眉峰肉眼可見的蹙了下。
瞧見他這個表情,蘇沫心裡大概有了數。
蘇承德跟一品閣肯定有貓膩。
兩人對視着,蘇沫再次挑動唇角,“你……”
她話音剛起個頭,房門被從外敲響。
蘇沫心底咯噔一下。
完了。
她忘了秦綠和邱正還在。
“來了。
”
蘇沫應聲,起身走到衣帽間拿過睡衣的外套穿在身上,經過秦琛身邊時瞪他,“你等我晚上再跟你算賬。
”
秦綠找蘇沫沒别的事,買了一堆零食,找她看劇。
沙發裡,秦綠找了部靈異片。
還沒開始呢,隻是開頭一點陰森的調調,就把她吓得直接躲到了蘇沫身上。
人瑟瑟發抖,手還緊緊抓着蘇沫的衣服。
“嫂,嫂子,那個鬼出來了嗎?
”
蘇沫眼睛直直看着屏幕,一個閃過的鏡頭,黑漆漆的夜晚已經成了豔陽天。
“沒有。
”
秦綠不信,“真的?
”
蘇沫想笑,實在想不通,這丫頭就這麼一點小膽兒,為什麼非得看靈異,“真的。
”
聽到蘇沫說得這麼笃定,秦綠一點點從蘇沫身後探出腦袋。
确定确實沒有問題,她才松一口氣坐直身子。
她坐直還沒幾分鐘,鏡頭裡出現一雙白骨的手。
秦綠一聲尖叫,人又沒了。
蘇沫,“……”
蘇沫強忍笑意,拿過一旁的遙控器按下暫停,偏過頭問秦綠,“這個靈異片,咱是非看不可?
”
秦綠戰戰兢兢說,“嫂子,我想考護士。
”
蘇沫挑眉,“?
”
秦綠又說,“護士有夜班。
”
蘇沫聞言樂了,“怎麼?
你要去太平間?
”
秦綠嘴裡吃着一個地瓜片,腮幫子鼓起來,“當然不是。
”
說罷,秦綠往蘇沫身上蹭,“不管在哪個科室,肯定也會有病人去世,然後……”
蘇沫,“你怕。
”
秦綠點頭如搗蒜。
蘇沫,“那換個職業呢?
”
秦綠撇嘴,“不要。
”
她從小到大都是病秧子,她一直都在想,她以後肯定要做醫護人員的。
然後比起醫生呢,她個人更喜歡護士。
時間越久,這個目标就越是堅定。
看着秦綠堅定不移的臉,蘇沫伸手在她臉頰親昵捏了捏,“那你也完全沒必要看這個,病人去世,跟靈異片完全是兩個概念。
”
秦綠眼巴巴看她。
蘇沫調整了下坐姿,身子往扶手後靠,一隻手捏起一顆葡萄丢進嘴裡,邊吃邊說,“靈異,你直觀感受就是恐懼,不管它在恐懼背後有什麼隐情,你都還是會恐懼,可看着病人去世,你會因為朝夕相處記住這個人生前的音容笑貌,還會因為看到病人家屬痛哭而心裡難受,感覺是不一樣的……”
秦綠似懂非懂。
蘇沫莞爾,“好了,看個調節氣氛的節目,然後去睡覺。
”
蘇沫說完,秦綠腦袋靠在她肩膀上,頭擡了擡說,“嫂子,你能不能偷偷告訴我,我哥在蓉城到底是做什麼的啊?
”
她是單純些,可也不傻。
在蓉城這種寸土寸金的城市能買得起這樣的院子,單單靠着文身的手藝肯定不行。
面對秦綠的詢問,蘇沫抿抿唇,不答反問,“你覺得你哥在蓉城是做什麼的?
”
秦綠将唇抿成一條直線,像是不太敢猜,遲疑了一會兒後說,“不會是什麼違法犯罪的事吧?
”
蘇沫忍俊不禁,“不至于。
”
秦綠肉眼可見松口氣。
蘇沫怕把她吓着,沒再兜兜轉轉,直接說,“你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嗎?
”
秦綠答,“知道,漆器。
”
蘇沫漾笑,“你哥跟我是同行。
”
秦綠咂舌。
蘇沫身子坐直幾分,“還是我師兄呢。
”
秦綠直接傻了眼。
故事有些複雜,蘇沫隻能把秦琛的事盡量往簡單說。
好在秦綠不是那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姑娘,在确定蘇沫沒撒謊後,就腦回路清奇地開始說别的。
“他居然這麼有錢!
!
”
“他這麼有錢,讓我打小過得那麼緊巴巴。
”
“做手術那會兒我都心疼死他了。
”
秦綠碎碎念,蘇沫交疊的腿晃了晃。
可不是,當初她還心疼了好一陣子呢。
兩人正吐槽呢,主卧房門打開,秦琛目光看向秦綠,“時間不早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去睡覺。
”
秦綠,“哼!
!
”
蘇沫漫不經心掀了掀眼皮。
秦琛看着她說,“時間不早了。
”
蘇沫眯起眼,内心:心機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