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要是醋起來,敵意萌芽,戰火燎原。
随着秦琛話落,蔣商垂在身側的手寸寸攥緊,許久,他伸手從兜裡掏出煙盒,幾乎是顫抖着咬在嘴前點燃,啞聲開口,“她不愛你。
”
蔣商說完這句話,仿佛是用盡了一身的力氣。
聲音抖,夾着煙的手也抖。
他隔着模糊的煙霧去看秦琛的臉,試圖想從他臉上看出一些蛛絲馬迹讓自己好過。
可惜秦琛淡定得很,沒有半點情緒外洩。
見狀,蔣商咬緊煙蒂,“你……”
秦琛,“重要嗎?
”
蔣商一噎,煙嗆入了嗓子。
秦琛重新低頭接水,嗓音冷漠,“她不用愛我,肯留在我身邊就行。
”
蔣商悶聲咳,煙嗆了嗓子又入了肺,霧霾霾的,胸腔生疼。
秦琛接完水,剔看蔣商,因為身高,也因為蔣商本就氣勢不足,頗有居高臨下的味道,“她倒是愛過你,有什麼用?
”
秦琛句句誅心。
他這些話如果是一把把刀子,蔣商這會兒怕是早已千瘡百孔。
蘇沫尋思過味兒來時,已經是後半夜。
迷迷糊糊中,用手狠掐身側男人摟在她腰間的手臂。
男人吃痛,但也沒放開她,反而将她摟得更緊。
次日。
明明新婚燕爾的是蔣商和藍茜,但表現得更如膠似漆的卻是秦琛和蘇沫。
一頓早飯,看似三代同堂,承歡膝下。
實際上,各有各的小心思。
飯後,蔣老太太把蘇沫叫到了房間,多餘的話沒說,隻遞給她一個镯子。
這镯子蘇沫見過,程岚手上也有一個。
如果她沒猜錯,這個本應該是給秦琛母親的。
至于為什麼沒給,蘇沫知道原因。
門第之見。
“沫沫。
”
見蘇沫遲遲不接,蔣老太太開口喚她。
蘇沫莞爾一笑,“奶奶,這個镯子我不能收。
”
蔣老太太跟蘇沫打交道七年,當然知道她是個通透門清兒的姑娘,聽到她這話,笑了笑說,“怕阿琛不高興?
”
蘇沫,“我不能欺負他。
”
蔣老太太,“欺負?
”
蘇沫跟蔣老太太不是第一次見,開誠布公,唇角彎彎,看似天真爛漫,實際上深意滿滿,“替他原諒不能原諒的,還不算欺負?
”
蔣老太太無奈收回手,“他都跟你說了?
”
蘇沫笑眯眯地說,“沒說,我全部聽的傳言。
”
說罷,擔心蔣老太太會跟她說什麼,蘇沫又忙說,“您也别跟我說,我不想知道。
”
她已經準備好這次回去後,就跟秦琛橋歸橋路歸路,不想知道太多有關他的事。
知道的越多,抽身的時候越麻煩。
從蔣老太太房間出來,蘇沫籲了口氣。
老太太是人精,她生怕被老太太看出什麼貓膩。
調整好呼吸,蘇沫邁步下樓,剛走至二樓台階,好巧不巧迎面碰上了從卧室出來的藍茜。
兩人對視,藍茜神情淡淡,抿了抿唇角,率先開口,“蘇沫,方便嗎?
我想跟你聊聊。
”
她能說不方便嗎?
顯然不能。
說了,就是心虛,有些事,成結、成疤,這輩子恐怕都沒辦法解釋清楚。
蘇沫眉眼含笑,大大方方,“方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