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冉那邊有消息,是在三天後。
阮卉跟陸滄是在一個廢舊的倉庫找到的她。
說是倉庫,其實就是農村一個堆放雜物的小房子。
房子破舊的厲害,葉冉躲在裡面,一身的狼狽。
阮卉和陸滄圍追堵截她也有一段時間,兩人的情況不比她好多少。
三人僵持,陸滄沒說話,阮卉率先笑了,堵在門口,雙手叉腰,沒了在蓉城的性感張揚,相反,潑得很。
“跑啊,怎麼不跑了?
”
“我還以為你有多大能耐。
”
“樊六被抓了,你知道吧?
李濤和侯國良也是。
”
葉冉顫顫巍巍蹲坐在角落,雙手抱着膝蓋,“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
”
阮卉,“你以為我說這些是在勸你迷途知返?
”
葉冉擡頭看她,臉都是髒的,“難道不是?
”
阮卉說,“我是在告訴你認清現實。
”
葉冉,“有什麼區别?
”
阮卉,“區别大了,勸你,是覺得你還有得救,告訴你認清現實,是覺得你無藥可救。
”
葉冉抿唇。
随着阮卉話落,空氣裡再次陷入了安靜。
陸滄這段時間的好脾氣也早已經被消磨殆盡,見兩人誰都不說話,不耐煩開口,“葉冉,是你跟我們走,還是我們報警,讓警察來把你帶走。
”
葉冉擡眼看陸滄,攥緊身側的手說,“我想見蘇沫。
”
陸滄皺眉,“那你得回蓉城見。
”
葉冉,“你保證,我能見到她,我就跟你回蓉城。
”
陸滄一口答應,“行。
”
葉冉跟着阮卉和陸滄離開時,在村口碰到了她繼母。
對方二話沒說,上來擡手在她臉上就是一巴掌。
“賠錢貨,在外面這麼多年都沒賺到一分錢。
”
“當初我就不同意你念書,是你那個沒骨氣的爹,你哭兩聲就答應了你。
”
“把你弟弟娶媳婦的錢都花沒了,呸。
”
撒潑耍混。
對方打了葉冉不止一巴掌,最後還往她身上啐了口唾沫。
陸滄沒見過這種陣仗,當時就傻了眼。
面對這種情形,動手也不是,避開也不是。
他正尴尬着,站在他身側的阮卉已經先他一步擋在了葉冉面前,見對方再次擡手,一把将對方推開,還順手甩了對方一巴掌。
阮卉這一巴掌下去,不單單把女人甩懵了。
就連陸滄和葉冉都懵了。
等到女人反應過來,沖上前就要跟阮卉動手。
可阮卉從來都不是善茬。
女人不僅沒占到便宜,反而被阮卉又抽了一巴掌。
女人單手捂着臉,怒不可遏地看向阮卉,“你,你敢打我……”
說罷,女人又愠怒地瞪向葉冉,“賠錢貨,居然找幫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
面對女人的罵罵咧咧,阮卉理都沒理,而是轉頭看向葉冉說,“違法犯罪的事都做了,居然不敢還手?
你是不是有病?
”
葉冉咬下唇不作聲。
阮卉繼續說,“看這情形,這女人欺負你不是一天兩天了吧?
你這一走,誰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回來,或許,你還能不能回來都兩說,怎麼?
不報仇?
”
阮卉話落,挨她打的女人一臉譏諷地看着葉冉,似乎是料定了她不敢跟她動手。
女人滿臉嘲弄,正想說點什麼,葉冉忽然像瘋了一樣撲向她,一句多餘的話沒說,大打出手。
兩人打成一團,阮卉就站在一旁雙手抱胸看熱鬧。
等到葉冉打累了,她上前一把将人拎起,“行了,再打就打死了,你現在犯的事不足以判死刑,為了她判個死刑,不值當。
”
葉冉站起身,氣喘籲籲。
阮卉,“走了,回蓉城。
”
阮卉說罷,帶着葉冉離開。
陸滄看着兩人的背影,滿臉錯愕,然後拔腿跟上。
葉冉家住的地方太偏僻,三人趕了一天的路,才好不容易趕到當地市區。
飛蓉城是不可能了,隻能找了個酒店落腳。
三個人開了兩間房,阮卉和葉冉一間标間,陸滄一間大床房。
晚上洗漱完,葉冉坐在床邊看着阮卉道謝,“今天的事謝謝你。
”
阮卉掃她一眼,不甚在意地‘嗯’了一聲,給蘇沫發信息:姐姐明天到家。
蘇沫那頭秒回:葉冉找到了?
阮卉:也不看姐姐是誰。
葉冉話音落,見阮卉不理她,抿了抿唇說,“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
阮卉擡眸,唇角勾了下,覺得好笑,“你活着為什麼非得讓别人瞧得起你?
”
葉冉睫毛顫顫。
阮卉從随身攜帶的包裡摸出一根煙,“活成自己不好嗎?
”
說完,阮卉從包裡掏打火機,沒找到,起身開門去了隔壁房間敲響了陸滄的房門。
過了一會兒,陸滄房門打開。
兩人對視,阮卉紅唇挑動,“借個火。
”
陸滄剛洗過澡,低頭看她,從手裡奪過煙掰成了兩半。
阮卉挑眉。
陸滄,“女人抽煙不好。
”
阮卉,“跟你有什麼關系?
”
陸滄捏緊手裡的半截煙,找不到合适的理由,隻能胡亂找,“目前我們倆還是男女朋友。
”
阮卉聞言輕笑出聲,身子往前靠靠,幾乎是貼向陸滄,“那,陸總,我們倆既然是男女朋友,演戲講究逼真,我們倆今晚是不是應該住一起?
”
陸滄往後退,頭皮發麻,嘴硬,“又,又不是沒住過。
”
阮卉,“之前是标間,今晚試試大床房?
”
陸滄,“你,葉,葉冉……”
陸滄結結巴巴,阮卉推着他往裡走,直到他在沙發前跌坐下,她順勢俯身,湊到他臉前說,“陸總,我其實最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
”
陸滄本能咽一口唾沫,“什,什麼?
”
阮卉,“我們倆這次出來前前後後差不多半個月了吧,到底是你不行,還是我不行,導緻我們倆至今都清清白白。
”
陸滄誓死捍衛男人尊嚴,“反,反正肯定不是我不行。
”
阮卉靠近他,紅唇翕動,若有似無碰觸過陸滄的唇,“我,似乎,也沒有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