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家老大,在察覺到周圍人異樣的目光時,才驚覺自己說錯了,連忙改口,道:“我們家窮,所以置辦不起過壽用的東西,可不是因為我們不孝順,再說,我爹身子骨一向硬朗,我們覺得還早,遲幾年置辦,也不是不行。
.。
”
何安也機靈着呢,“你可得想好了說,什麼叫窮,再究,粗布麻衣,也能置辦上,再看看你們三個穿的衣服,好衣服都藏在裡頭,把破衣服穿在外面,這分明就是心虛嗎?
”
人群炸開了……
“我就說他們幾個人穿的這樣怪,原來是把新衣服穿在裡頭了;”
“嗳嗳,你們看看葛家老大穿的鞋子,那底子可是膠的呢,一雙得要五錢銀子,貴着呢”
另個年輕卻有一臉痞氣的男人,攏着袖子呸了一口,“别盡聽他胡說八道,他去一趟騷娘窩hua的錢,都夠他老爹置辦三回壽衣壽材了。
”
這人應該是葛老大的狐朋狗友,成天在一起鬼混,也沒搞清葛老大唱的是哪一出,嘴巴放炮,就給說了出來。
葛老大眼見自己好不容易搭上的台,被人拆的丁點不剩,那個氣啊,“胡四,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閉上你的嘴”
何安笑道:“閉上嘴做什麼?
人長着嘴,就是用來說話的,就興你說,不興别人說了?
”
那個被稱之為胡四的人,絕對是故意的,又覺着有人幫他說話了,頓時更有精神了。
他走過去,蹲在葛老爹屍體前,上看看,下看看,左看看,右看看,嘴裡還啧啧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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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老大怕他再說錯話,正想指使幾個人把他拉走,可是圍在他四周的親戚,卻忽然不見了蹤影,再度圍上來的,都是陌生人,他一個都不認識。
葛老大心知不妙,論實力,他在襄王府面前,連個屁都算不上,如果不是有人鼓勵他,就算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來鬧事。
可沒等葛老大阻攔呢,那個胡四就嚷嚷開了,“你這人真有意思,跟你爹十好幾年都不來往了,咋忽然想起來給他送終呢,我記得你說過,他是死是活,都跟你沒關系,你這突然表孝心,看的我慎的慌。
”
胡四抖着胳膊,感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葛老大要是個孝子,那這世上就沒幾個不孝子了。
要說胡說,也是個滿腦子長草的人,否則他也萬萬不能說這些話。
葛老大蹭的站起來,擡腳就往胡四肚子上踢,“你這狗雜碎,老子要盡孝,礙你啥事,老子良心發現不行啊?
你再敢胡說八道,信不信老子一刀砍死你;”
一肚子的火氣,葛老大哪還壓得住,本來一切都好好的,這突然冒出來的龜孫子,攪了他的局,把他弄的不上不下,回頭看一眼,坐在那兒的襄王妃,看她笑的那般悠閑得意,就知道了。
胡四身手敏捷,跳來跳去,就跳離了葛老大的攻擊範圍,“你良心發現?
哈哈,笑死我了,你能良心發現?
那比太陽打西邊出來還少見,你少虎我,你心裡打的什麼主意,别以為我不知道”
葛老大眼見追不上,也堵不住他的嘴,幹脆不管了,轉回來對木香道:“别的我們也不說了,我以前是不是孝順老爺子,跟你們也沒關系,他死了,這是事實吧?
他吃你們家蛋糕死的,這也是事實,說吧,這事要怎麼辦吧?
”
木香眉目流轉,“你急什麼?
出了人命,這麼大的事,不請個主事的人過來,那怎麼行,再等等吧,京城府尹就快來了,等他來了,咱們再談也不遲。
”
葛老大腿抖了下,“你,你請京城府尹來幹啥?
難不成還要抓我們坐大牢不成,哎呀,鄉親們快來評評理……”
“閉嘴”嚴忠用了三成的内力,聲音雖不大,卻成功蓋住了葛老大的聲音。
葛老大吸吸鼻子,不喊也不叫了,“那,那咱們進去說,外面太冷,我總不能把我家老爹的屍體擺在外面吧?
”
葛家妹妹這時走過來,“棺材已經到了,要不要先把咱爹放到棺材裡?
”
一聽他們這麼說,陳媽第一個不同意,“這咋成,不行,絕對不行,你們把棺材擺我們店門口,這以後我們還咋做生意?
”
何安也是這個意思,“有什麼話就在外邊說,可别進去說了,叫人看見,還以為我們心虛呢,有什麼話都在這裡說。
”
木香朝站在櫃台裡的啞婆招招手,“我餓了,有沒有剛烤好的雞蛋糕?
再來一塊小塊奶油,哦對了,我讓你們開發的奶茶,弄好了沒?
我想喝奶茶”
蛋糕店自然不能隻賣一個奶油蛋糕,最好吃的雞蛋糕自然也是必不可少,特别是剛烤出爐,焦黃色,連點酥脆口感的雞蛋糕,吃着不噎人,還很松軟,香氣撲鼻;。
“嗯嗯,”啞婆猛點頭,彎腰從他們自制的烤爐裡,端出一個鐵皮盤子,上面布滿了數十個小方格,都是用來烤雞蛋糕的,上面還撒着黑芝麻,抹了蜂蜜。
這香氣,瞬間就就将在場所有人的口水,勾了下來。
那些本來就準備買蛋糕,卻又被葛家人的舉動,吓退了的客人,心裡頓時蠢蠢欲動。
嚴忠進到店裡,搬了個小桌子,擺在木香面前。
何安接過啞婆準備好的東西,擱在小桌子上。
“哎呀,這麼好吃的東西,怎麼會有毒呢?
本夫人也不會吃飽了撐的,沒事去毒死一個沒錢沒勢的老頭,咱們還是等等吧,等京城府尹來了,這事咱們可得好好說道說道,是黑是白,都得說清楚了才好,你們是吧?
”
這是問在場圍觀群衆的,伴随着說話,一個雞蛋糕,被她咬掉了一半。
“真好吃,又香又酥,這個奶油也很香呢,滿滿的都是奶香,我們家店鋪還提供可以直接飲用的牛奶,可以代替母,給五歲以下的小娃喝,最好了,”木香一邊介紹着自家的産品,一邊吃給他們看。
不是說有毒嗎?
不是說可以毒死人的嗎?
有什麼辯解手段,可以跟親身試吃相比。
她這麼貴重的身份,親自吃了,誰還敢不相信。
人群中,兩個小娃擠了進來,後面還跟着兩個丫鬟婢女。
“王妃娘娘,您怎麼在這兒坐着,呀,這裡咋還有死人呢”
巧兒一手拉着萱兒,一手拉着芙兒,原本是帶她倆出來玩,去逛街的,再到摩登一品見見紅葉,沒想到,剛走到這兒,就看見好多人圍着襄王妃的蛋糕店。
“咦,這不是萱兒跟芙兒嗎?
快過來,大姨這裡有好吃的,”木香雖然沒怎麼回見過她倆,但還是喜歡的緊,忙招手喚了她倆過來。
萱兒梳着兩條長辮子,芙兒的頭上紮着兩個羊角小辮,雖然差了兩歲,但她倆長的簡直一模一樣;。
萱兒也喜歡木香,小娃看人,都是憑着直覺,哪怕這個大姨總喜歡大聲嚷嚷,有時還很兇,也比家裡新來的那個假惺惺的女人強。
木香讓啞婆又端了一份蛋糕給她倆,一人還得了一杯牛奶。
“謝謝大姨,”萱兒乖巧的跟她道謝。
芙兒說不好,便對她咧開小嘴,露出一嘴的小嫩牙,咕嘟咕嘟,跟牛飲似的。
巧兒知道她跟自家小姐的關系,也沒有過份的道謝,隻是問道:“這裡是咋了,剛從外面路過,瞧着這麼多人,我還以為您這兒又做啥促銷活動了,加上萱兒又想吃這裡的蛋糕,我便擠了過來,隻是沒想到,居然躺着個人。
”
“沒什麼大不了的,有個别不知死活的人,想到這兒鬧事,沒事,很快就能打發了,不會影響做生意,”嚴忠代為回答了。
何安扭頭瞅了眼嚴忠,卻發現這家夥的眼睛,一直盯着人家巧兒看,連眼皮子都不帶眨一下的。
嚴忠的眼神,絕對不是赤果果的那種,他隻是看,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巧兒起初還沒注意到嚴忠的眼神,不經意擡頭看見她之後,俏麗的小臉刷一下就紅了。
何安一巴掌拍在嚴忠的背上,“你看什麼呢,京城府尹來了”
“讓開,都讓開”
前面的士兵,一臉不耐煩的将擋路的百姓推開,好給新上任的京城府尹開路。
這一位府尹,已經不是之前的那一個,京城官員更替頻繁,就是為了防止長期在京中任職,時間久了,會倒向哪個派系,被人拉攏。
而新上任的這一位,木香若是沒猜錯,他應該是太子唐昊的人。
這位新官上位的府尹,坐着兩人擡的椅轎,嘴上捂着一塊粉紅色的絲賬帕,步履款款的下了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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