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秀被她笑的心慌,“你笑什麼,别以為裝作一副不在乎的樣,我就真的信了,你以前咋追趙修文的,我可都看在眼裡,大冬天的,跑去給他送湯,下雨天,站在私塾門口給送傘,作工掙幾個錢都給了他,弄的自己家揭不開鍋,弟弟妹妹餓着肚子,木香,我真的不明白,當初你那麼喜歡趙修文,癡情到,為他連命都可以不要,咋可能摔一下,心就變了,就說不喜歡他了,再沒有一點感覺了,當初你在崖下究竟發生了什麼?
”
蘇秀問出了一直深藏在内心的疑惑,她已經忍很久了,一直就沒鬧明白。
摔下山崖沒死的人,活着爬回來之後,完全變了個人,不光是性情變了,連心都變了,若不是這張臉沒變,她都要以為這個木香,是被人調包的。
提起當初的事,木香覺得心髒的某一處,微微的抽痛。
這痛不屬于她,也不是她的意願,也許是之前那個靈魂留存下來的。
你還有心願未了是吧?
木香問着心裡那個她。
算起來,她的确欠了原本的靈魂一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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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今日便來做個了結吧
“蘇秀,你問那麼多,就是想體驗一下,被人推下山崖是什麼滋味對吧?
不如我幫你一把”木香冷漠的笑了,突然出手抓起蘇秀的衣領。
“主子,這等小事,不勞您出手。
”
吳青不知何時來的,搶過蘇秀,抓在自己手上,聲音語調淡定的仿佛,在散步閑聊一樣,“山崖太遠了,我看今晚的河水很涼快,請她去洗個澡吧”
吳青腳下一點,身姿輕盈的越過田野溝壑,蘇秀自然是被他拎在手上的,但被點了啞穴,想叫也叫不出。
木香輕功比不得他,緊趕慢趕的趕到河灘之時。
河灘上隻站着吳青一人,他悠閑的雙手負在身後;。
而蘇秀呢,此刻正在冰冷刺骨的冷水裡撲騰呢
聽到她來了,吳青淡淡的問:“主子可否滿意?
如若不然,我再給她綁塊石頭?
”
“滿意,十分滿意了,”木香直翻白眼,“她明天得準時去拜堂才行,要不然人家還要以為我對趙修文餘情未了呢”
吳青聽到這,忽然掠到河中,把淹的半死不活的蘇秀拎了上來,丢在河灘上。
乍一離了水,身上的mi襖都濕透了,再被冷水這麼一灌,當即凍的芽齒打顫,嘴唇發白,整個人縮作一團。
木香瞧着此刻狼狽的她,居高臨下的瞧着,道:“隻要是人都會犯錯,會犯糊,我以前是,你現在是,你說我争不過你,可是争來的,搶來的,也不一定能守得住,你沒聽守一句古話嗎?
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求不來。
”
“說句真心話,現在我逃開了,才看清楚,那個渣男,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值得人喜歡的地方,也就你把他當寶,連胖妞現在都不理會他了,臭名昭著,你跟他天生絕配,我真心真意的祝福你們倆,一定要白頭到老哦”
最後一句,她故意壓低了嗓音,明着是祝福,其實是詛咒。
木香說完最後一句,便轉身走了。
外面好冷呢,她要回去捂被窩。
吳青留下來,站在原地。
地上的蘇秀還沒緩過勁來,頭發上,眉毛上都結了一層冰霧。
“你好自為之,她不想開殺戒,所以才留你一命,我家主子的身份,你也知道,往後管好你的嘴巴,别再招惹她,再過不久,她将會我家殿下的王妃,你不配跟她做對。
”
吳青拎起她,将蘇秀送回家李家,也沒有驚動其他人,直接将她丢在她自己房裡。
蘇秀一身冰渣子,趴在炕上,腦子裡卻想着吳青的那一句:她将會是王妃。
木香要做王妃了?
這不可能,就算那個男人是襄王,是赫連晟,他也絕不可以娶木香這樣一個身份低微的村姑為妃,這種事,怎麼可以發生;
明日就要過門,可蘇秀的屋子裡,此刻卻空蕩蕩的,除了床上的折疊整齊的新娘嫁衣。
這還是她一早,自己備下了,她親手繡的。
若不是如此,她連嫁衣都得湊合了。
想到自己的悲慘的境遇,再想想吳青的那番話,蘇秀死死的攥着手裡的被面,指甲深深陷了進去。
轉眼間,時間過的飛快,過了小年,掃過塵,還有兩日,就要過年了。
村裡家家戶戶也更忙了,臘肉鹹貨早都準備好了,年貨也備的差不多了。
小娃們的新衣,大人們的新鞋,各家婆娘加班加點的做,就想着讓家裡人,過年的時候,都穿上新衣新褲。
但是吧,手工裁衣縫衣服,太麻煩了,也太費工。
從量尺寸,到裁剪,再到縫紉,還要盤扣子,這一道道工序做下來,實在是太麻煩了。
木香沒時間做衣裳,便托了秋如月,讓她幫着家裡人做幾身新衣裳。
人人都有份,一個不落。
秋如月因為接了做工作服的活,便招了兩個裁縫師傅,幫着她一起幹,否則她一個人,哪分得開身。
她是個聰明的女人,受了木香的提點,衣裳外裙短衣,都有了新的樣式跟改良,所以這生意也越做越好。
臘月二十八,還有兩日便是除夕了。
作坊裡的工人,木香給他們改了上工的時間,上午來的遲一些,中午休息時間縮短了,晚上收工也早了點,總體上,把他們上工的時間減少了,好讓這些個婆娘能回家忙活家裡的事,但是工錢沒有少。
有木香這麼好的老闆,哪有人不願意在她這兒幹活呢
臘月二十八,按着玉河村的風俗,小娃要在今天洗澡洗頭,大人要在今天歸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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