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還沒走開,聽見她說這話,當即便明白她就是賣圓桌的老闆,急忙下樓,把他家老闆請了上來。
蒸菜館的老闆是個五十開外的男人,聽過小二的通報,知道木香竟是城中人人傳頌的襄王妃,真是又驚又喜;。
“襄王妃光臨小店,實乃小店的榮幸,不知王妃娘娘要吃什麼,盡管點菜,這頓飯,算小人請客,”老闆殷勤的說道。
木香還沒說話,赫連明德先坐不住了,他在京城生活這麼多年,還從未白吃白喝過,“老闆莫要客氣,老夫帶着他們來吃飯,便是沖着你們這兒特色菜來的,今兒咱們是食客,不存在讓你請客一說”
木香也道:“我們家老爺子說的不錯,在外吃飯,若是不付賬,吃着也不香,老闆,你隻要給我們做一桌地道的蒸菜,就足夠了。
”
那老闆見他們執意,隻得點頭同意,“那好,小人店中有自釀的米酒,客官若是不嫌棄,送與幾位貴客嘗嘗。
”
“行,快去準備吧,這幾個小娃也都餓了,”赫連明德擺手道。
在外面吃飯,尤其是在京城,都要注意主仆身份。
但木香是誰?
她會在意那些俗套嗎?
再說,她絕不是個苛刻的主子,自己吃飯,讓下人站着看。
而且她更喜歡人多坐一起吃飯,才更香。
這店老闆從木香這邊告退之後,便轉去章林淵與老女人一桌。
但凡是做生意的,都得長着兩副心思,否則這生意,便做不長久。
見着老女人,他隻當做不認識,客客氣氣的彎腰詢問道:“兩位客官想吃些什麼?
小店的特色是蒸菜,廚房不見半點油煙,所有的食材,都隻用籠屜蒸熟,再配上小店獨有的秘制醬料,絕對好吃。
”
老女人對着單林淵微一擡手,示意他來點。
單林淵才不會跟她客氣,目光傲嬌的盯着那老闆,單鳳眼挑出妖娆的弧度,“要一個清蒸甲魚,不要放辣椒,甲魚一定得剛從河裡撈上來,非五年的甲魚不吃,再一個清蒸牛鞭,涼拌牛尾……”
木香一點都不想聽别人念菜單,可誰叫他念的那麼大聲,這裡也不是真正的雅間,不存在隔音,于是單林淵說的所有話,都被她聽的分毫不差;。
說
木朗不大明白,于是好奇的詢問,“大姐,牛鞭是什麼東西?
”
彩雲跟喜鵲都不了解,所以也沒啥反應。
倒是兩位老人家垂下頭,故作有要事商談,你一句我一句,說的十分熱鬧。
吳青也知道,可他更知道木香會如何回答,于是他以催菜為由,奔下樓去了。
這下木朗就更不明白了,他隻是問了一個問題而已,為啥他們都是這副表情呢?
單林淵自然也聽到了,他很好奇那位襄王妃會如何回答,其實他很想自己回答的。
他要大補壯陽,不是因為缺,而是為了讓跟他同床的女人,更快樂而已這是他想要回答的話。
兩張桌子隔的不遠,木香是背對着老女人坐着的,單林淵就坐在老女人的對面,從他的角度可以看見木香的背影。
在等待回答的時候,他便盯着那一道背影看。
消瘦卻又筆直的堅挺,不似尋常女子一般的柔弱。
雖然已經是嫁為人婦,長發卻也并未梳成婦人髻。
黑亮如緞,垂在身後,偶爾有一陣吹過,卷起她的發,在這黃昏之時,竟有種别樣的動人心魂。
單林淵不知不覺之中,竟看呆了。
菜還沒上桌,木香便拿着杯子,給木朗倒了杯溫水,順便回答他的問題,“牛鞭就是讓不像男人的男人,變成男人的東西”
噗
兩位老人家慶幸自己沒喝水,否則一定會噴對方一臉;。
喜鵲以手掩面,不敢擡頭看人,因為她憋着一肚子的笑。
單林淵的臉色從着迷再到僵硬,再到土崩瓦解。
坐在他對面的老女人,瞧見心上人神情不對,還在癡傻的追問,“何人惹你生氣了?
莫要這樣,看看你的臉,隻有笑起來,才是最好看的。
”
老女人色眯眯的笑着,想伸手勾一下他的下巴,但被單林淵揮開了,“被人羞辱了,怎能笑的出來”
“羞辱?
誰敢羞辱你,誰,是誰?
”老女人拍案而起,扭着脖子四處張望。
單林淵看了眼老女人身後的方向,一聲冷笑。
很好,居然敢罵他不是男人,走着瞧。
老女人把他看的跟寶貝似的,再一瞧心上人看的方向是自己身後,她猛的回頭,厚實的手掌正要拍在木香肩頭。
吳青剛上樓,見此情景,吓出一身冷汗,風也似的奔過來,一把掐住老女人的手腕,“你幹什麼?
放肆”
他手一揚,老女人的身子便如失了生心似的飛了出去,撞在露台邊上,還好高度沒夠,否則這一撞,非得摔下去不可。
飯館本就是吃飯的地方,突然傳出打鬥聲,那些看熱鬧的,唯恐天下不亂的,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
單林淵至始至終都沒動彈,甚至連看一眼那老女人的心思都沒有,他一直盯着木香的背影。
從老女人起身要拍她肩膀,到那老女人飛出去,摔的鼻青臉腫,這個背影紋絲未動。
老女人掙紮着從地上爬起來,胡亂理了下亂糟糟的頭發,破口大罵,“哪裡來的野丫頭,竟敢在此地猖狂,你可知老娘是誰嗎?
”
木香終于動了,臉上挂着不明的笑,“我還真不知你是誰?
敢問,這位大娘,您夫君是誰?
”
她這話裡,豈止是帶刺,簡直帶刀淬毒。
明眼人都看見這位風騷老女人,帶着年輕小哥坐在這裡吃飯,言行之間,大膽放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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