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緊接着另一人,就呵呵笑開了,“小妞長的挺有味道,請問是哪家的閨女?
跟小爺說,爺娶你回去暖被窩,做小妾,如何啊?
”
“哈哈哈”一陣轟笑……
女子不似尋常的女娃,不僅沒有被吓跑,反倒比他們笑的還猖狂,“暖被窩?
隻怕你有那個心,沒那個力,有那個福,沒那個命;”
“喲呵,姑娘口氣挺大,什麼叫沒那個……”
話音未落,牛子衿隻聽見重物落地的聲音,還有身體撞在牆壁上,發出的咚咚聲,緊跟着,踩在他身上的腳也沒了。
他爬起來,尋找那說話的女子,最後,視線落在雙手抱臂,站在那看戲的一個女娃身上。
老實說,京城之地,最不缺美人,哪家的小姐,不是澆灌嬌寵着長大,一舉手一投足,都美的叫人驚豔。
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女子,卻是那麼的與衆不同。
一身淡粉色長裙,普通的樣式,可是穿在她身上,就是有那麼一股子,活力四射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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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頰上含着淡淡的笑,眼兒清澈如深潭,不是傾國傾城,卻更似傾同傾城。
找架的人,應該是她的家仆,一個高高大大的壯漢,隻見他一手拎一個,把人拎起來,雙臂再一合,兩個人迎面撞地一起,疼的慘叫連連。
直到将所有人都打趴下了,那壯漢還不肯罷手,隻說他好久沒打人打的這麼痛快了。
那位姑娘也不肯罷休,讓壯漢抓了一個人,罰他舔牛子衿的鞋面,并放放給他,以後這個人就是襄王府罩着,要是敢找後賬,那就是跟襄王府過不去。
幾個富家公子本來還心存怨氣,準備伺機報複回去。
一聽她說自己是襄王府的人,幾個人都蔫了,在京城之内,誰敢跟襄王府做對呢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牛子衿才知道救自己的人,是襄王妃。
如今聽見老父親,讓他去襄王府報恩,牛子衿沉默,再說不出拒絕的話。
可他心裡又明白,隻有報恩的份,其他的,想都不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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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門外有人喊他;。
“大牛,你在嗎?
我今天要到一碗肉粥,還是新鮮的,你也嘗嘗吧”
大牛是牛子衿從前的名字。
三老看了看屋裡黑暗的一角,小聲道:“黑丫頭又來給你送飯了,兒啊,爹不是嫌棄黑丫頭的樣貌,爹就是想讓你找個正常的姑娘,成親生子,咱們老牛家,以前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還不是為了給你娘治病,咱才賣了祖宅,賣了田地,淪落到京城來,當了無家可歸的乞丐,爹這樣過完餘地,也就罷了,你不行,知道嗎?
”
這樣的話,三老幾乎每天都要說上一遍。
人老了,愛唠叨,總覺得說不夠似的。
牛子衿半天沒吱聲,在門外的黑丫頭又叫喚了一聲之後,他才沖着外面,回道:“我們都吃過了,你把東西拿回去吧”
過了片刻,外面傳來黑丫頭低落的聲音,“哦那你好好休息。
”
牛子衿聽到她漸漸走遠的腳步聲,渾身像洩了氣的皮球,癱軟在于床榻上。
去襄王府做工,他真的可以嗎?
另一邊,回到襄王府的赫連晟一行人,此時的氣氛卻有些凝重。
康伯遣退了所有的下人,連小和尚明了,也單獨安排了一個房間。
木香讓他去把彩雲叫了起來,但不能叫醒木朗。
她有種預感,木朗可能……
她親自去下了碗素面,因為什麼都不能擱,便隻有蘑菇跟小白菜。
燒好了之後,不假他人之手,端進房裡。
康伯按着她的吩咐,把彩雲叫了過來。
她進門的時候,木香剛把素面擱下。
“彩雲,你過來,”她朝彩雲招了招手。
可是彩雲卻站在那裡沒有動。
赫連晟将房門關上了,隻有他們四人在房間裡,“夫人,有什麼話,就攤開了說吧了,這位師傅,法号怎麼稱呼?
”
出家人當然該問法号,而不是逼問俗家名字;。
因為落了發,自然是與紅塵絕緣。
“貧僧法号鑒空。
”
經過這一路走回來,木香已經平複了心情,“您先吃吧,等吃完了再說,這面是我親手下的。
”
鑒空微一點頭,看看她,又看看彩雲。
有時你以為不可能的事,卻在最不經意間就會發生。
有時,你以為必定要經過一番曲折的事,它可能順利的,出乎你的想像。
就好比,她跟這個人的相見。
從前的種種猜測,一直以來種種懷疑,都在這一刻,忽然明了。
不錯,這個人,不是她的生父,是原本的木香跟彩雲的親生父親。
她之所以,不用懷疑的便可以肯定,那是因為他們的長相。
木香與他有八分的相似,彩雲與他有六分的相似。
都說女兒像爹,這話絕對不假。
不止長相,就連性格,怕也是十分相似,否則不會那般的懦弱,任人宰割。
“貧僧吃不下,你們都坐下吧,襄王妃家住何處?
本家姓什麼?
”鑒空伸出手來的時候,那隻手一直在顫抖,想握着些什麼,可不敢去觸碰。
最終,他的眼角流下一行滾燙的熱淚。
彩雲有些害怕了,“大姐,他是誰?
你們又在說什麼?
我怎麼都聽不懂”
木香拉着她的手,帶她一同走到鑒空身前,“他……”
鑒空擺手搖頭,“貧僧是出家人,四大皆空,俗事與我沒有任何關系”
那一滴淚流下,如同斬斷了他最後的一絲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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