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罵我,表罵我,就醬紫!
------題外話------
這位公主,流年不利。
新傷加舊傷,手上的傷,才剛結疤,這下又是内傷了。
幾個宮女已經将唐甯扶了起來,但是瞧這情景,唐甯應該傷的不輕,站起來之後,還吐了口血,若不是宮女扶着,怕是都站不穩。
木香整理好衣服,便走了出去,當看見空空如也的房門時,無奈的撇了下嘴。
看着娘子背對着自己穿衣着裝,赫連晟滿意的笑了,隻希望從今天開始,每天清晨都能見到她穿衣梳發的場景。
赫連晟支着頭,一派慵懶的望着她,“娘子若是不穿衣服,為夫自然不必再撕。
”
木香穿好衣服,回身瞪他,“下次不準再撕衣服,養蠶織布,多不容易,可不光隻是錢的事。
”
喜服已經不能穿了,被某人粗魯的撕壞了。
“知道啦,你好好待着,不許出來!
”
“可不要耽擱的太久,晚上早些回來,唐甯,你也不必懼她,要做什麼,隻管去做,到了黃河也不死心的人,不值得心慈手軟,”赫連晟輕刮了下她的鼻子,輕笑着道。
木香聽到外面有不少腳步聲過來了,便推開赫連晟,穿衣起來,“你待這兒休息片刻,外面的事,你去可不好,還是我去處理吧,待會還得去廚房瞧瞧,不然我不放心!
”
這場面任誰看着,都覺着難以理解。
可是,任誰也沒有想到,康甯公主竟然獨自跑人家新房來了,還被打出來。
公主子的侍從,也正因為找不見公主,急的都快把襄王府翻了個遍。
兩人沒能在床上膩歪多久,因為唐甯摔出去的動靜,着實不小。
此生,得一人,白首逝去,都不會遺憾了。
再要強的女人,也需要一個男人的呵護。
如今,她的願望總算達到了。
她不喜歡殺手的生活,曾經想過,若是有可能的話,退出組織,過一段平凡淡泊的日子。
想不到這一世,竟得了這麼美好的一段姻緣。
心中也是萬般的感慨,前一世,她來的時候是孤獨的,走的時候,亦是孤獨的。
他抱的太緊,木香隻能将視線投在頂上的紅羅帳上。
最終,千言萬語,隻化一個緊緊的擁抱,“同歸土,生生世,莫相離!
”
赫連晟心中一怔,目光如炬的看着她。
“不能同世生,但求同歸土!
”木香腦子裡回旋着這句話,也不小心說了出來。
前兩句詩,用來形容赫連晟,再恰當不過。
而後兩句,是她的内心寫照。
君子世無雙,陌上人如玉。
不能同世生,但求同歸土。
兩人相對着,不遠不近的距離。
背對着紅帳的赫連晟,面容依舊俊美,在一片紅色的映襯下,有一種誰都無法企及的極緻風華。
嘴上雖是這麼說,可她眼裡的笑意,怎麼掩也掩不住。
木香怎會不知是什麼東西在作怪,羞惱的捶了他一拳,“你還敢說,自制力那麼差!
”
“娘子,你真的錯怪為夫了,不是我不難等,是它不聽話,不信你摸摸看,”赫連晟抓着她的手,從被子慢慢的滑下。
木香推他,“外面的宴席剛散,過不了一會,管家就得找過來,再說,離晚上都不到兩個時辰了,這麼久都等了,難道還等不了這兩個時辰嗎?
”
原本以為很小的東西,真實的摸起來,一手卻掌握不了,太驚喜了。
兩瓣一花形的布料,勾勒的雪山高聳挺立。
尤其是外衣褪掉了之後,裡面穿的這個東西,能叫他噴一地的鼻血。
看看他家小娘子此刻的模樣,被吻的紅腫的唇兒,嬌豔的小臉蛋,穿衣服的時候症狀,不穿衣服的時候,更美。
“娘子,咱們繼續好不好?
”赫連晟真舍不得起開。
衣服都已經解到腰間,眼看着,就要洞房了,哪知竟突然跑出來個沒長眼的,攪了大好時光。
火熱的氣息,暧昧的低吟。
接着,又親到了一起。
在院裡親出了感覺,他等不到天黑,抱着他的小娘子,腳步一旋,便滾到了榻上。
赫連晟看也不看被扔出去的東西,他隻盯着身下衣衫半解的人兒。
這無恥行徑,都快趕上青樓的妓女了。
對于唐甯的無恥行徑,她沒什麼可說的,虧她還是一國公主呢!
木香怪責的瞥了眼身上的男人,“撞壞了門,還要修,你就不能等她出去了,再扇嗎?
”
唐甯隻感覺身子突然飄了起來,撞在門上,連同廂房的門一起,撞飛了出去。
“啊!
”
突然,一股強大的勁氣,沖着她砸了過來。
她的話,随着她步子的一同邁進,一步步,眼看就要接近屏風了。
唐甯死死咬着唇,都快咬出血了,站在那,深吸一口氣,慢慢的挪步往前,“我……我就是想來看看,赫連哥哥,你是不是喝多酒了,要不要甯兒伺候你歇着?
”
可是又不甘心,都走到這裡了,現在退縮,這也太不劃算了。
唐甯被吓的顫抖了下,腿也軟了,下意識的就想掉頭跑。
“滾!
”又是一聲爆喝,仍然隻有一個字,再沒有多餘的話。
唐甯一聽裡面果然是赫連晟的聲音,連忙壓下亂跳的心,怯生生着說道:“晟……赫連哥哥,我是甯兒。
”
赫連晟一聲冷喝,震的屋頂抖三抖。
“誰!
”
就聽見一聲異樣冷酷的聲音,從屏風後頭傳了出來。
唐甯沒敢說話,墊着腳尖,擠進屋裡,正要往屏風挪去。
屋裡也沒人,可是她卻看見赫連晟的喜服挂在屏風上,隐隐約約的,屏風後面的床榻上好像有人。
唐甯深吸一口氣,慢慢的推開門,先伸頭進去看。
她克制着想沖上去扯下那些礙眼紅色的沖動,輕手輕腳的趴在門邊聽裡面的動靜,好像沒有人。
本是喜慶的布置,可在唐甯看來,隻覺得很刺眼,非常刺眼。
院子裡也沒有人,喜房的大門緊閉,門廊下挂着喜燈,門框上貼着大大的喜字,簾下還有紅綢子。
還好,清風院門外,沒有人守着,她徑直闖了進去。
唐甯一路上,懷揣春夢,走着走着,不由的加快了腳步,到最後,幹脆用跑的。
到那時,一個小村姑在她面前,還有立足之地嗎?
她還有機會的,不是嗎?
哪怕隻是跟赫連晟魚水歡一次,他還敢說不娶她嗎?
唐甯不敢再往下想了,越想越是欣喜難耐。
或許……她這會也不在喜房呢?
那個叫木香的女子,看她一整個上午都在廚房跟後院忙活,盡幹些下人的活,低賤就是低賤,永遠都不上了台面。
哪有新娘子,不在喜房待着,出去抛頭露面的。
赫連晟中途離開,是否酒喝多了,所以回到清風院休息。
唐甯邊走,邊幻想着。
沒辦法,她隻有擺脫宮女,跟襄王府的下人,悄悄的朝清風院溜去。
這讓唐甯很不甘心。
襄王府裡的下人,也不肯告訴她赫連晟究竟然在哪。
可是,從宴席開始之後,赫連晟隻稍坐了片刻,便起身走了,由始至終,都沒有看她一眼。
今兒她故意打扮的很隆重,也是一身紅衣,隻是顔色要淡一些,不同于新嫁娘的大紅色,為的,就是要把木香比下去,好讓赫連晟瞧瞧。
襄王府的客人走的差不多了,她在前院轉來轉去,卻始終沒瞧見赫連晟。
唐甯今兒也是盛裝打扮,在皇上跟皇後都要走的時候,她卻不肯走,隻說要留在太子府遊玩。
唐甯跟太子唐昊是同母同父的兄妹,在衆多的皇子皇女中,唐甯的地位也是最穩固的,否則又怎敢拖着婚期,不肯嫁人呢!
因為唐甯的事,皇後在整個喜宴上,連個笑臉都沒有。
唐皇吃過午膳,也回宮去了。
其實他很想留下來的,就是皇後不同意。
同時,他們對這位新王妃的好感,超過了唐皇,甚至都超過襄王。
佃戶欣喜壞了,來襄王府吃飯,不光吃到好肉好菜,臨走了,王妃還送他們東西。
如此大的人情,好些人都覺着過意不去。
木香事先讓康伯準備了喜糖跟喜糕,都用紅油紙包好了,他們每人走的時候,都拿上一個,不管是老人還是小娃,人人有份。
遠道趕來的佃戶們,都不貪心,吃了一頓飯,幫着廚房收拾過後,就都回去了。
府門外的流水席,也就到下午的時候,差不多就散了。
**
誰說他不知道,他不懂的,現在不是懂了嗎?
小五坐在草叢裡,看着何安逃走的背影,扭捏着手指,笑了。
也不知這會撞什麼邪了,竟然跟王海那老太監一個模樣,太吓人了。
以前沒注意到,是他的行為跟動作,跟其他人無異,不像皇上身邊的王海,說話翹蘭花指,還抹粉,抹朱紅。
尼媽,他咋忘了,小五是太監。
他覺着不對,趕緊爬起來,拍拍屁股跑了。
何安使勁抖了抖肩,打了個冷顫,再看小五,還是那個樣子。
這聲音……何安剛要爬起來,冷不丁被他的聲音刺激到,腿一軟,又跌回地上坐着,像看鬼似的看他,“你沒毛病吧,幹嘛要學女人說話,我,我這雞皮疙瘩……”
小五忽然低下頭,“我……我也不曉得!
”
他又伸手抹了下小五的嘴,“為啥你的嘴唇沒破?
”
他說了半天,發現沒聽到小五的聲音,再轉頭看他時,何安怔了,“你那什麼表情,不過是磕着嘴巴了嘛,我看看你嘴巴流血了沒。
”
何安一把将他推開,抹了下自己的嘴,氣的不行,“哪來的野貓,叫我逮到,非得把它吊起來打不可,把小爺嘴巴都弄破了,哎喲好疼,小五,您沒事吧!
”
這不叫親親,隻能算磕碰。
看何安的嘴唇就知道了,都磕出血來了。
咳咳!
又因着慣性的作用,小五的臉筆直的往下磕,就這麼好死不死的,兩個人的嘴唇碰到了一起。
何安在下,小五趴在他身上。
而且他倆倒下去的姿勢比那隻貓叫還要怪異。
這是一片枯萎的草地,草枯了,可是幹草還在啊!
可是被他這麼一撲,他身子也站不穩了,徑直的朝小道邊的草叢倒了下去。
何安正跟他說話呢,身子往他跟前傾。
小五下意識的抱着身邊的東西,可他身邊的是何安,于是乎,他便把何安緊緊的抱着了。
“有貓!
”
小五吓的也跟着一聲尖叫,緊接着,一隻黑色的影子,從草叢裡竄了出來。
可就在這時,“喵!
”一聲怪異的貓叫不知從哪個方向傳來。
因為怕人聽見,所以他是靠着小五耳邊說的,靠的可近了,幾乎是貼着。
“你知道個屁,大青樓咱沒錢去,小的總可以吧,我聽說有幾個小巷子裡有……”何安攬着他的肩,兩人一同往外面走。
“青樓啊?
陳媽說,青樓都是闊少爺們去的地方,咱那點工錢,還是别想了!
”小五也不是非得較真的人,凡事說開了,其實也沒啥。
何安見小五臉色變了,也知道自己說的太過,便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闊氣的道:“等哪天有機會,我帶你去青樓見識見識,你就明白了,再不然我去給我搞幾本小冊冊,京城黑市裡就有賣的,隻不過挺貴的,看在咱倆從小玩到大的份上,我一定給你搞一本來。
”
小五是太監的事,整個府裡的人都知道,除了新王妃。
這是他們以為的。
沒辦法,太子府女子衆多,太子能放心找年青力壯的人來管理嗎?
其實在其他皇子府,太監也不少,像太子府,他身邊就有好幾個太監,負責管理府上的大小事務。
後來爹娘也不要他了,随意将他丢在街上,是康伯見他可憐,收留他在襄王府做事。
進襄王府之前,他就被爹娘帶去閹了,當初是為了進宮當太監的,可誰知道召選太監的時候,他沒被選上。
“我……”小五臉色刷的白了,也不肯往前走,站在那,雙手揪着衣角,“我也不想的……”
何安不語,忽然低頭看了眼小五的腰下,表情怪異,“你不需要知道,知道了也沒用,又不能娶媳婦!
”
小五悶悶的揉着腦袋,一臉無辜,“我又沒成過親,咋知道那樣抱在一起是啥意思,不過你說的那樣那樣,又是啥意思?
”
拖到遠離清風院的一處竹林邊,何安才松開小五,伸手又給了他一記掌風,“你傻巴了?
沒看見主子跟夫人都那樣那樣了,你還敢說話,腦子被驢踢了吧!
”
正要張嘴喊,就被何安撲上去捂着嘴巴,拖走了。
何安跟小五有事要找主子,剛奔到清風院門口。
何安眼尖,一眼就看到主子在幹嘛。
他知道,可小五不懂。
唇緊貼着唇,舌尖交纏,呼吸交融,兩人的身子再沒有一絲縫隙,仿佛融在了一起,成了一個人。
令他忍不住,親了一下,又一下,再接下去,就變成了,**的深吻。
赫連晟看她氣呼呼的小臉,因為嫁衣的映襯,顯得分外嬌嫩。
蒼瀾那幫子小鬼,一定得想辦法解決,否則永留後患,就好似睡覺後門沒關好,不怕賊偷你的,就怕小賊天天惦記着,這多煩人哪!
肯定不成的,她可不想自己的小娃生下來,都沒爹爹疼愛,沒有爹爹陪着長大。
難不成,她跟赫連晟往後的日子都得兩邊跑,過着聚少離多的日子嗎?
雖說她還沒見過蒼瀾那幫鬼孫子,但這一段時日下來,光着聽着邊關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她對蒼瀾人現在恨的是牙癢癢。
木香氣呼呼的攥着小拳頭,“蒼瀾人真的那麼難打嗎?
幹脆你們舉兵,直搗黃龍,捉了他們家大漢,看他們還如何作亂!
”
剛剛相聚,又說到了分别,真夠叫人憂傷的。
“既然你都想好了,便去做吧,過了正月之後,不久我就要去邊關了……”赫連晟掀了外衣,将她包住,下巴抵在她的額上。
木香松了口氣,軟軟的靠向他懷裡,任由他的懷抱包圍着自己,“這是自然,我征地,肯定會給他們合理的補償,作坊裡的活,他們家裡的婆娘閨女也有優待權,不會叫他們吃虧,雖然作坊不招男工,可作坊需要運輸材料,這些活,他們是可以做的。
”
赫連晟俯身在她的唇上偷一個香,才道:“隻要你能合理安排田地上佃戶,不讓他們因為沒田地可種,流離失所,就可以。
”
雖說她先前跟紅葉說的笃定,但改農田為作坊是大事,她自然想問問赫連晟的意見。
手被他握着,不光手暖,心也是暖的,“夫君啊,你說,要是我把皇上封給我的田地,蓋上作坊,成不成?
”
他伸手抓住木香的手,放在手心裡暖着。
赫連晟眉梢微挑,“夫人該不會忘了,今兒是咱們擺喜宴的日子,要談生意何時都能談,現在的時間,應該屬于我。
”
木香嗔怒的瞄他一眼,“你一來,紅葉姐就走了,我還有話沒說完呢!
”
“嗳,那我們走了,”彩雲拉着紅葉小步跑走了,生怕跑慢一步,被她大姐叫回去。
“那便去吧,府外正搭戲台子,很熱鬧,”赫連晟正想跟小娘子單獨相處,算她倆識相。
這話一聽就很假,之前在門口,他們一起來的,也沒見紅葉搭理木清揚,這會卻突然要去打招呼,不是明擺着找借口嗎?
紅葉也笑道:“是啊,我也得去跟大公子打聲招呼。
”
紅葉悄悄對彩雲招了招手,彩雲機靈的站起來,“姐姐,姐夫,你們慢慢聊,我跟紅葉姐去前頭看看,萬一康伯找不到你們,我還能告訴他,你們在這兒呢!
”
石凳上都鋪着軟墊,坐着倒也不涼。
“今日特殊,不必拘禮,”赫連晟一撩衣袍,坐在了木香身邊。
“拜見襄王殿下,”紅葉起身行禮。
赫連晟步履輕快的走進清風院,看她們幾人坐在院裡,說說笑笑,郁悶的心情,忽然便好了,“你們在說什麼,怎麼提到本王了?
”
真是不能背後說人,一說曹操,曹操就到。
“設計師?
這個新詞倒是很新鮮,那就叫他們設計師,咱倆分工,我主内,你主外,作坊這邊我負責管,外面店鋪的事,你負責,就是不知道你家襄王殿下是否舍得讓你勞累,”紅葉戲言。
“哦?
找設計師的事,這麼容易啊,我還以為要找上一段時日呢!
”
說起裁縫,紅葉一臉的自信,“這您也不必擔心,隻要作坊沒問題,售賣沒問題,手工活的事,就交給我了,我已經找好了畫師,他是給宮裡妃子做畫像的,平常畫的最多的,就是女子的肖像,我跟他說了,他一口答應下,說是過兩日便給我看畫。
”
木香想了下,又道:“紅葉姐,技術的方面,你得負責,從剪裁到縫制,咱們都要依靠手工,怎樣提高生産的效率,你得費心了,我做衣服不行,也幫不上你什麼忙。
”
到時再收購幾家門店,專門做服裝生意,肯定有大有商機。
倒是可以讓女娃們穿上作坊的衣服,再去販賣,穿在身上的效果,肯定比說的要好。
比如怎樣營銷,是不是也會搞幾場時裝秀?
隻怕是不行,除非是青樓女子,否則一般的良家少女是不肯上台去扭胯走秀的。
當然這些事得一步步的來,後面還有好多呢!
紅葉擔心的問題,木香倒是不擔心,她更操心的,是制作工序的問題。
管理工廠就得賞罰分明,這個事,她跟紅葉都做不得,因為她倆得跑别的事,所以啊,還得找個得力的助手。
比如工作七天,休息一天,可以放他們回家,上工下工的時間,也需得有規定,再不像在老家似的,上工的時間也不一定,工人都很懶散。
木香接着說道:“咱們把作坊蓋好,蓋全了,回頭我讓管家去找工匠,将設計好了,我再拟定一定管理方案,咱們的作坊都按着預定的方案運作,該給她們的福利,一樣都不會少!
”
就算你工錢開的高,人家也願意過來幹活,可這一來一回,就得耽誤半天時間,你總不能讓人家深更半夜的回家吧?
那樣也不現實。
城鎮下的村子相隔都較遠,有些走路,都得兩個時辰才可以到。
紅葉也一直擔心工人的事,要建大廠房,肯定需要很多工人,最少的也得有幾十個。
“你想的倒挺周到,我也是怕招不到工人,但是如果能給她們提供住的地方,不用來回的跑,又很安全,如此一來,肯定有很多人願意報名!
”
“員工宿舍,就是工人住的地方,咱們作坊可以給工人提供食宿,這樣的話,招工人,就不必受路途遠近的限制,也可以招些繡活好的女娃子,但是不招男工,這是出于安全的考慮,”男女混在一起幹活,在封建的年代,肯定要招來異樣的眼光。
紅葉一邊聽着,一邊自己分析。
她也算聰明的了,在聽過之後,就能猜到個大概。
關于這一點,連木香都很佩服她。
“你等等,啥叫員工宿舍?
你前面說的,我還能聽懂,後面的,我就不大聽懂了,員工是不是工人的意思?
宿舍該不是住的地方吧?
”
“擔心不擔心的,還是擱到明天再說,嗳,紅葉姐,咱們來談談合作的事,皇上封給我一塊田地,這下咱們的地有了,接下來就是蓋廠房,對了,還得蓋員工宿舍……”
紅葉咯咯的笑道:“喲,真沒看出來,您還是個刺兒頭呢,照這樣說,我是該替那幾個老頭子擔心了,而不是替你擔心?
”
木香淡淡一笑,“這有啥,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有本事,他們别叫赫連晟做族長,我自然就不是赫連家的主母了,可他們沒本事,撤不了,那便受着吧,不是我受,而是他們受着,幾個老頑固而已,半截身子快要入土的人,他們要是識相的,就别為難我,否則,本夫人的威嚴也不是吃素的!
”
紅葉道:“你明兒要去老宅子了吧,那可得小心了,明兒三堂會審,有你受的。
”
木香笑道:“赫連老爺子不能來,肯定會恨死我,還以為我是攢動的呢!
”
如今這倆老頭,把生意跟官職都交了後輩,正是含饴弄孫的時候。
木香一想也是,赫連明德是武将,脾氣火爆是肯定的。
至于木家老爺子木翰林,雖是經商出身,可要是沒沒點脾氣,這生意也做不了那麼大。
紅葉很贊同這一點,她道:“赫連老爺子跟我們木家老太爺,脾氣一樣,這兩個老頭都很倔,他倆經常聚在一起下棋,每回都争的面紅耳赤,甚至還有大打出手的時候,有好幾回都把棋盤掀了,握着拐棍要幹架,襄王不請他倆來,也是對的,萬一這倆老頭在喜宴上吵吵起來,隻怕要雞飛狗跳了。
”
木香心裡這麼想,嘴上也這麼說。
聽紅葉這麼一說,看來這位赫連明德就是個脾氣古怪的倔老頭。
她說起赫連明德過往的一些事,逗的彩雲呵呵大笑,連木香臉上也有不少的笑意。
紅葉在京城待的久,對赫連家的事知道的也不少。
赫連老爺子,赫連明德,近七十歲的高齡,身闆也很硬朗,可就是脾氣不好,從前也是,現在更是。
為此,他連赫連家的老爺子都沒請。
倒不是他們不想來,而是族長不同意,赫連晟不想在喜宴上出什麼岔子。
特别是那幾個老頑固。
今兒的喜宴,沒有請赫連家的人,一個都沒請。
紅葉跟彩雲陪着她,在清風院裡坐着閑聊,木朗在一旁吃着糕點。
這種時候,木香反倒是最清閑的。
除了等會要去給皇上敬酒之外,也沒别的事。
王海跟康伯兩人,擒着酒壺,代替主子去各桌敬酒。
何安就去外面的流水席敬酒,這是木香要求的,她還是那句話,不能厚此薄彼。
襄王府裡忙的熱火朝天,喧鬧聲,笑嚷聲,不絕于耳。
一陣長長的鞭炮過後,喜宴正式開始。
但是他們帶的太多了,木香讓下人,将雞鴨都趕到那後面那一處廢棄的園子去了,等喜宴過後,再說吧!
尤其是魚,反正也不能養,還不如乘着新鮮的時候,都燒了吃呢!
莊上的佃戶事吃喜酒,雖然木香說了,不必送賀禮,可他們還不是帶了,禮輕情義重。
那些人活的雞鴨。
有些,她讓廚房宰了,給席上加餐。
所以,她犯不着浪費自家的糧食。
你請他們吃席,他們不僅不會感激你,回去之後,更不會說你的好。
對于這些人湊熱鬧的人,木香不會請他們坐下吃席,瞧他們的穿着就曉得了,都不是窮人。
木香看着長長的桌椅闆凳,一直延伸到巷子口,還有不少人站在巷子口圍觀。
“嗳,我這就進去找,”彩雲收起其他的心思,往庭院跑去了。
“彩雲,有什麼事,都擱到明天說,流水席準備的差不多,你進去找到木朗,再去找康伯,告訴他時辰差不多了,便開席吧!
”
正當木香疑惑的時候,就見着似乎是太子府的人,走到趙家小子跟前,不知跟他說了什麼,趙家小子一改先前的臉色,急匆匆的跟着那人去了内廳。
自從她進京之後,倒是沒見過趙家的人,也沒聽過他們的傳聞,今兒府上辦喜宴,自然也不會請趙家的人,這位趙家小公子,又是如何混進來的呢?
木香了然的點點頭,原來那個男娃是趙念雲的弟弟。
“聽說他爹是什麼趙王,就是前世些日子,上咱家鬧事的那個女子,就是她弟弟,他到處跟人這麼說,我聽着氣不過,若不是你大喜的日子,我真想爆揍他們一頓!
”
彩雲指着院裡,跟徐家小娃一個起玩耍的,是比他要大一些的男娃,已有了翩翩少年的模樣,長大了應該也是如木清揚一般風姿的男子。
“哎呀,我不是氣他是哪家的小屁孩,我氣的是,他竟然說,是你搶了他姐姐的夫君,你說氣不氣人,還有另一個……”
木香笑道:“那你氣個什麼勁,他姓什麼,跟你也沒啥關系呀!
”
才一會的功夫,彩雲便把人家的情況打聽清楚了。
“嗯,我等下就進去,大姐,你猜那小子到底是誰家的男娃,你都想不到的,他就是那個木岚月的親弟弟,隻不過他不姓木,他姓徐,今兒他跟着他爹一起來的,他爹也是裡面的官員之一。
”
木香走過去,“你咋了,還不快進去,别總在這兒站着,等下進去看着木朗,别叫他亂跑,人太多了,别跑丢了!
”
等到赫連晟也進去了之後,木香這才發現要剛剛跟彩雲吵架的小子,已經跑不見了,隻留下彩雲氣呼呼的站着。
赫連晟真舍不得從她身邊離開,俯身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引來木香羞惱的捶了他一下。
木香為他的話,笑噴了,“還說沒吃醋!
行了吧你,無不無聊,還不快進招呼客人,等把外面安排好,差不多也該開席了,你快些進去吧!
”
瞧瞧安平钰剛剛看她的眼神,要有多肉麻就有多肉麻,若不是沒穿着喜服,叫人看見了,還以為他是新郎呢!
“沒有,隻要夫人以後離安平钰遠些,為夫就放心了!
”
木香擡頭看他,又看看手中的夜明珠,試探着問道:“你吃醋了?
”
“傳說平堯王十年前,從海邊漁民手中,得了一顆價值連城的夜明珠,一直不得世人所見,想不到今日他出手竟這般大方,既然他一番好意,夫人若是喜歡,便收着吧!
”
“你怎麼知道是夜明珠,不過這夜明珠真挺好看的,等哪天我需要用錢了,再把它賣掉,”木香又打開盒子,拿着夜明珠,在赫連晟眼前晃了晃。
赫連晟在他走後,挑眉看向木香手中的盒子,“夜明珠?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安平钰不怕死的來上這麼一句,果真是年吧牛犢不怕虎。
安平钰尴尬一笑,“這就進去,木香,本侯的賀禮,你可得要好了。
”
當着安平钰的面,一手攬過木香的小蠻腰,目光如刺,“既然來了,為何總在外面站着,唐皇也在,你不進去問候一聲嗎?
”
赫連晟從裡面走出來,瞧見他家小娘子跟安平钰有說有笑的,襄王殿下心情超級不爽。
隻不過,這根線是單向的,沒有回應罷了。
那日,他去尋找赫連晟的蹤迹,路過她的小菜園,被狠狠的瘋刺了一番,或許正是從那一刻起,單向的紅線,便從他的心裡,牽到她身上。
原來有的人,早在第一眼,便注定心之所屬。
在來此之前,安平钰并不确定自己的心。
直到看見她一身紅嫁衣的一刻,才恍然醒悟。
得不到,遠遠看着也好。
隻是這笑,在安平钰看來,還很刺眼,“你喜歡就好,不必還禮,如有機會,你去我的封地做生意吧,到時一定給你大開方便之門。
”
“呃,當然不是,這麼貴重的禮,木香在是想着如何還禮呢,事先說好,我可是不會再還這麼大的禮,”木香嘴角含笑的望着他。
見木香盯着夜明珠看,臉上也沒什麼表情,安平钰心裡沒底了,“看不上嗎?
那要不本侯再回去換一樣?
”
安平钰出手這麼大方,倒弄的她挺過意不去的,人家特意趕來參加喜宴,又送這麼大一份禮,不管是沖着她,還是沖着赫連晟來的,都是一份極大的人情。
珍珠得來不易,這麼大一顆,更是不易,千金難求。
“這是夜明珠嗎?
”木香拿起盒子裡的珍珠,對着陽光仔細瞧,隐約間,似乎還能瞧見珍珠表面有氣滑動。
這東西一看就很貴,還很稀有。
可是打開之後,瑩潤的光芒,還是刺的她眼神忽閃忽閃。
木香看着放在手中的盒子,心想,看便看吧。
安平钰将盒子遞到她面前,溫柔一笑,“打開看看吧!
”他擔心,現在不看,回頭再跟其他賀品混在一起,木香很難注意到,畢竟它的包裝,并不出衆。
他朝身後攤開手,立即就有仆人捧上一個方形盒子。
安平钰見她一臉倔強的小模樣,又是羨慕又是嫉妒,“今天是你成親的日子,不高興的事别想了,要不要看看我送的禮。
”
也不能全怪她,誰叫木清揚嘴賤呢!
“是他先招我的,你沒瞧見嗎?
别說他是木家大少,就是太子又如何?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若犯了我,有他苦頭吃的!
”
安平钰面色怪異的看着她,“以後别開這種玩笑,你現在是襄王妃了,不同往日。
”真是夠了,随随便便敢拿男人的身體開玩笑,她究竟是有多不羁!
“木大少,門在那邊,我等着你優待,”木香好心的給他指路。
優雅公子,失了優雅,那模樣别提有多搞笑了。
“你,你,你這個粗鄙的野丫頭,怎麼什麼話都敢說,不可理喻,簡直不可理喻,”木清揚邊罵邊要走,卻把方向搞錯了,又差點撞着人。
安平钰也被驚到了,腳腕一軟,差點崴到。
“咳咳!
”木清揚捂着嘴,他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轉開臉去咳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