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嚼着大塊的牛肉,燙的也顧不上說話,隻拼命的對他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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栓子壓根不講話,隻悶頭吃飯;。
還有兩個小雜役,也吃的備香。
陳媽跟啞婆,最後也一人弄到一碗,雖然不想承認,但不得不說,夫人真的很會做菜。
彩雲端着碗,坐在木香身邊,看着廚房門口或蹲或坐的一衆人等,小丫頭真懷疑自己看錯了。
“姐,他們以前過的日子,是不是比咱們還要慘,你瞧他們饞的,好像多久沒吃過牛肉似的。
”
原來京城人過的日子,也不過如此嘛
木香被小丫頭的話逗樂了,搖頭說道:“他們不是過的慘,他們隻是注重好看,比好吃來的重要,懂了沒?
”
“哦,差不多懂了,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呗”彩雲恍然大悟。
“噗,咳咳,”小五吃嗆着了,準确的說是被她的話驚的,嗆着了。
夫人哪您能别這麼實話實說行不?
康伯也背過臉去,默默吃着飯,經過這一上午的相處,他算是明白了,夫人是個直腸子,有啥說啥,也是熱心腸的人,對人也親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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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京城的那些大小姐,完全是兩個樣。
雖說看着像村姑,實際上也就是個村姑,可為啥他看着夫人,就覺着氣質那麼好,哪怕是坐在廚房門口,磕瓜子,那動作,那姿勢,也十足的有範。
這些話,康伯可不敢跟别人說,誰知道其他人咋想的呢,萬一說錯了,豈不是惹人笑話。
關于這一點,他可真是多慮了。
不光是他,陳媽子以及小五他們,都沒有因為夫人下廚燒飯,整的跟廚娘一樣,就對她輕看。
總結一句話:有些人的氣質是靠别人襯,靠绫羅珠寶陪襯的;。
而另一些人,氣質是由内而外的,與生俱來的,與外在的事物無關。
當然了,若是木香聽見他這話,估計要笑的背過氣去。
呃……不行,腹部還有傷,不能大笑,笑多了,萬一笑穿,那就可壞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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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罷牛肉面的午飯,她得去休息一會,赫連晟下午要去一趟宮裡,在被窩裡就跟她說過了。
所以下午,她必須待在家。
可是她閑不住,說好的買梅hua,今兒又是個大晴天,時間不等閑人哪
康伯跟陳媽下午要去準備喜宴的事,大紅綢布自然是有多少挂多少,把這空蕩蕩的院子,都挂上紅才行。
還有辦喜宴要準備食材,也得提前備下,或者定下也行,免得到時着急忙慌的,再少了啥。
最最重要的,是兩位主子的喜服。
聽說主子帶着夫人去廟裡拜過天地了,可即使拜過天地,這回京城辦喜宴,也得穿喜服不是?
總不能穿一身常服,就去招呼賓客吧?
康伯越想越覺着事情多,可把他老人家急壞了,跟陳媽兩個人商量了好一大會,又把何安跟吳青叫了過來,讓他倆幫着去采買東西,去預定。
何安跟吳青最近一段時間,跟着木香做生意,也學到了不少東西,采購都得列上單子,有了單子,一個下午就能跑完了。
康伯這回又長見識了,原來去年臘月到今年正月,京城流行吃的香腸,就是他們家夫人鼓搗出來的,還有那皮蛋,他在京城大酒樓吃過。
活了這麼些,他還從未見過,顔色那般奇怪的吃食,不光顔色稀奇,那味道也稀奇的很,說不上來。
木香下午睡了一覺,又讓彩雲替她上了一遍藥,綁上mi布,感覺好了很多。
便招來小五,帶她去了康伯的賬房。
看賬本全憑各人天賦,有的人看多了眼hua,有的人一目十行,沒幾分鐘,一本賬就看完了;。
木香是屬于後者,關于這一點,她很清楚,不是靈魂的功勞,而是本尊的木香,擁有的超極技能。
小五守在書桌邊上,就她看一頁一頁的翻賬本,一會的功夫,就合上了,又翻下一本。
他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夫人,您看那麼快,真的能看清楚嗎?
”
“嗯,還湊合,就是你家賬房寫的字有些難認,其他的倒也還好,你們王爺的身家很清楚嘛,”木香合上賬本,回想了下,“八十畝果園,是剛賞的,二百畝水田,都由佃戶耕種,府上每年管他們收租子,但是相比别人家的租金,你家王爺收的少了兩層。
”
小五好想膜拜啊,那些賬,他看着都頭暈,夫人居然這麼快就看完了,“少收租子的事,是因為去年收成不好,主子不在,好些佃戶都來求康伯,您也知道,老人家心軟,就給答應了,不過之後主子回來,知道了,也沒說啥,都是窮苦人,咱們少收點,這也沒啥,您說是嗎?
”
問出最後這句,小五心裡很沒底。
誰人不愛錢,誰人不想錢多,殿下這樣想,就是不曉得夫人是不是也這樣想。
“嗯,過兩日帶我去莊上看看,我得去瞧瞧,至少認認路,”她還真沒說什麼,因為跟赫連晟的身家比起來,那點租子,九牛一毛而已。
再者說了,她也是莊稼人,豈有不偏袒莊戶人的道理。
“嗳,好好,等夫人身子好些了,小人一定帶着夫人去田裡瞧瞧,”小五一臉歡喜的說道。
若是讓佃戶們知道,襄王府有女主人了,他們肯定樂壞了。
夫人不光是襄王府的女主人,也是他們這些佃戶的靠山哪
回想去年夏天,為了引水灌溉的事,府中的佃戶們,可沒少跟其他王府的佃戶們幹架。
可是吧,就因為殿下不在家,府裡主事的是康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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