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注意到的是,就在她站着的手邊,不知何時多了兩個茶杯,她那麼随手一揮,剛好揮在那杯子上。
滿滿的一杯子水,從這頭酒到了另一頭,把桌上的兩副畫澆了個透透濕。
木香忽然哎呀叫了一聲,拿起其中一副畫,“我就說,時間越久的畫,浸了水之後,墨色渲染的更慢,而且先皇的印玺,肯定最防水,這不是出來了嗎?
在老帝師,你快瞧瞧,這一副是不是真的。
”
她不等窦寒煙反應過來,抓着那副畫,就塞進老帝師手裡。
“哎喲,當心着點,别弄亂了先皇的畫作,”老帝師手忙腳亂拿着畫家,又怕弄爛了,又怕弄皺了,又眯着眼,看了半響,“這的确是先皇的畫,可惜沾了水,墨都散了……”
“那得怪她,誰讓她不小心,打翻了杯子,弄壞了先皇的畫,按律例,該如何處置?
”不等老帝師說完,木香便麻溜的把罪名扣在了窦寒煙腦袋上。
窦寒煙那個郁悶啊,趕緊對着皇後跪下,“娘娘饒命,臣女是無心之失,不小心打翻了茶杯,實在是襄王妃說話太傷人,臣女一時心急,還請娘娘寬恕”
窦皇後哪裡會真的治她的罪,但失望是肯定的,“你先起來吧,到後面去梳洗一番,已經失了禮,别再丢人了;”
“慢着,”她們想大事化了,小事化了,木香可不幹,今日若是她打翻了茶杯,弄壞了畫,窦皇後肯定能找出十條罪名,才給她扣上,換了她的本家侄女,幾句話就作罷了嗎?
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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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目光盯在唐焱身上,“四皇子,你來說說,惡意毀壞先皇的畫作,該如何處置?
”
唐焱早已是壁壘分明,不用想也知道他站在哪邊。
聽見木香的提問,他淡淡一笑,“按照南晉律例,理當處以斬手極刑”
他這一刀補的,不可謂不快,不可謂不狠。
窦寒煙身子晃了晃,險些跌倒,腿一軟,更是跪在了地上。
斬手?
不是吧,她就是打翻了個茶杯,還是因為這個女人,如果不是被她激怒,她又怎會失手。
對,她就是故意的,故意激怒她,害她打翻杯子,弄濕先皇的畫作,讓她背上亵渎的罪名。
再看看,其他人一副看好戲的神态,窦寒煙心涼了半截,“皇後娘娘,您要為臣女做主啊,臣女不是有意弄壞先皇的畫作,是襄王妃,都是她故意激怒臣女,皇後娘娘明鑒”
就在這時,就在所有人都等着看好戲的時候,有個年輕,模樣俊秀的男子站了出來,一襲燙hua攢銀寬袖長袍,穿在他纖瘦的身上,顯的有些大。
隻見他對着木香怒目而視,滿臉的義憤填膺,“微臣等都看的清清楚楚,确實是襄王妃故意激怒窦姑娘,而且那杯茶,本不該擱在那,是襄王妃有意的移動了杯子,這所有的一切,促成了窦姑娘毀壞先帝的畫作,以微臣看,這根本就是襄王妃蓄意陷害,還是當着皇後以及各位皇子王爺的面,陷害一個無辜的女子,其心狠毒,可見一斑”
木香對這個突然跑出來的男子,沒什麼印象,坐在男賓席的人多了,她也不可能一一注意,但是細看之下,就能發現,此人長的與上官芸兒有幾分相似,再瞧瞧上官芸兒此時焦急,幾欲阻止的表情,便已然能猜到他的身份;。
有了第一個人開口,便有了第二個,誰讓窦寒煙整體算得上是個美人,此時又脫簪散發,哭的梨hua帶雨,傷心欲絕,任哪個男人見了,都不免要心生憐惜。
“不錯,窦姑娘性子溫和,怎會是魯莽之人,剛才我們也都看的真真的,是襄王妃蓄意出言諷刺,分明就是陷害”
另一個書生模樣的人,也站了出來,“四皇子說的律法,我等不曾見過,即便是有,那也不該治一個人的罪,襄王妃也該同罪論處,不能因為她是襄王妃,就不予追究,單單處治窦姑娘一人”
這兩人說話的氣勢,那個足的啊,隻差沒指着木香的鼻子,罵她仗勢欺人。
肯定是仗勢欺人哪,單瞧她們二人,一站一跪,一笑一哭,也清楚明白的看出來,誰是強者,誰是弱者。
男人嘛,大都喜歡處在弱勢的女人,在他們看來,女子生來就該站在男子身後,被男子保護着,呵護着。
像木香這等強勢的女人,在他們眼裡,如狼似虎,躲都來不及,哪還會幫着她說話。
木清揚看了半天的戲,越發覺得精彩了,“看了這一出戲,倒是不枉我坐在這兒半天,你說說,這一回,她要如果解決掉這困境?
”
唐墨神情黯然,“不知道”
木清揚見他情緒不對,冷笑了聲,“你這是怎麼了?
心情不好?
是因為某個人心情不好,還是因為某件事心情不好?
聽說這兩日,襄王府的人,天天都要熬煮草藥,你知道是什麼嗎?
”
木家商号雖然沒有涉及藥房,但消息渠道還是有的,京城就那麼點大的地方,即便套不出誰得了病,得了什麼病。
但還是能從藥材的使用跟劑量上,看出一二。
唐墨終于有了表情,“你想說便說,不想說拉倒”
“呵呵,脾氣倒不小,告訴你也無妨,若是猜的不錯,他們抓的是安胎藥,所有的藥材,都由兩位太醫一同檢驗,以防出錯,如果不是她有孕,赫連晟犯得着費那麼大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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