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這什麼情況,木香,你家‘雞’蛋是壞的嗎?
”某爺咆哮。
-叔哈哈-
卻換來一幹人等,特别是大飛又是心疼,又是責怪的鄙視。
連彩雲也忍不住要埋怨他,“那汁水最好喝了,你卻‘弄’撒了,獻了桌子、土地,唉,真是糟蹋好東西。
”
木香看唐墨一身的狼狽樣,笑的停不下來,“你是心急吃了熱豆腐,燙了嘴,又撒了豆腐。
”
“一個‘雞’蛋而已,有那麼誇張嗎?
”唐墨納悶的剝開蛋殼,當瞧見裡面的狀況時,有那麼片刻的愣神,不過好在,他也是見過世面的,在皇宮内院,什麼樣的稀奇東西沒見過,小菜一碟。
他道:“這是未出殼的小‘雞’仔吧,以前從不知道,原來這蛋殼裡頭會是這等模樣,不過這個可以吃嗎?
”
他自言自語的說着,還嘗了一口,“嗯,味道不錯,很鮮,‘肉’質很嫩。
”
木香掃呼衆人吃飯,别理他,這人越來不把自個兒當外人了。
等到木香他們吃完飯,唐墨已經吃三個了,大飛在吃完飯之後,又忍不住拿了一個,剝了吃。
木香受不了這兩人貪吃的模樣,她把僅剩的幾個‘雞’蛋,塞給彩雲,“家裡的碗有何安洗呢,你把這些蛋,送兩個給長栓大哥,剩下的都送去王阿婆那,記着,路上别叫人看見了,省得麻煩。
”
“嗳,我用布包着,誰還敢搶我的布不成!
”
“讓木朗陪你一塊去,反正他也吃過飯了,出去消消食,吃那麼些‘肥’‘肉’,真怕他肚子受不了,”她光顧着看唐墨了,一時不察,木朗足足吃了有小半碗的五‘花’‘肉’。
木朗擦了下嘴,站起來,同彩雲一塊跑出去了。
何安認命的卷袖子收拾碗筷,誰叫他是小厮呢,而且這三人,一看就是有事要談。
唐墨砸吧着嘴,對木香搞來的這個‘雞’蛋,很是好奇,“你這東西從哪搞來的,該不會專撿人家正在孵化的‘雞’蛋吧?
”
“是啊,不然還能從哪搞來,”木香也不避諱他,反正她也不想用這個做生意了,還不如做皮蛋呢,也一樣可以賺銀子。
唐墨‘摸’着下巴,一副商人的賊表情,“味兒不錯,不如咱們拿去賣吧,還是老規矩,你負責進貨,我負責拿出去賣,這麼好的東西,若是賣到京城大戶人家,價格肯定能翻上百倍。
”
木香被他提出的數字,吸引到了,可是……她仍在心安跟利益之間掙紮,總覺得拿沒出殼的小‘雞’仔掙錢,太‘陰’損了。
她轉了轉腦筋,想了折中的法子,“這東西不能長期供應,也不能大量供應,我可以把方子教給你,可是你必須把價格飚到千倍以上,不能販賣到滿大街都是,咱賣的不是數量,而是一個貴字,咋樣,你能同意嗎?
”
“這……辦起來似乎有些困難,要說百倍,還是可行的,至于千倍,怕是有些難,”唐墨回答的很實在。
木香也不跟他兜圈子,“不難,一點都不難,你隻要去翻醫書,或者去找你們宮裡的禦醫,就會知道,這可是大補的好東西,男‘女’皆可大補,我這樣說,你明白了沒?
”
笨啊,做廣告嘛!
這都懂,還皇子呢!
唐墨如同被人敲了一棍子,立馬醒過味來,“這個辦法好,如此一來,似乎賣個千倍的價錢也不是大問題,那……咱們再說說你的條件吧!
”
他也不傻,木香能毫無保留的把做法教給他,能沒目的嗎?
木香眼珠子轉了轉,狡猾的笑了,“我的條件,也不難辦,我隻要鎮上福壽樓邊上,一間帶後院的鋪子,地方不能太小,至少得有我家新屋這麼大,你能搞定的話,這活珠子的生意,我便‘交’給你一個人去做。
”
停了下,她又道:“當然了,你現在得了這個法子,也可以抛開我,不答應我的條件,自個兒奔去掙錢,沒事,你要好意思的話,那便去做吧!
”
關于這一點,其實她一點都不擔心,唐墨即使有那個賊心,也沒那個賊膽。
今兒的談話也不光就他們兩個人聽見了,沒瞧見還有吳青也在呢,他無意中做了見證人。
唐墨笑着搖搖頭,說了句含糊不清的話,“敢情爺在你心裡,就是這麼個人哪?
唉,想來小爺做人還‘挺’失敗的,放心吧,你的錢小爺可不敢貪,鋪子的事容我幾日,我讓福壽樓的管事去給你辦,保管讓你滿意,成了不?
”
“成,跟爽快人談生意,就是值啊,哦對了,你還得給這東西起個名字,起個上檔次的名字,得一聽就知道是好東西。
”
“這個……容我回去想想,你這作坊快開業了吧,需得準備的東西都備好了沒?
”
“我不需要備貨,我隻需要跟鎮上的商鋪打好關系,缺了貨,讓他們直接送過來,可惜啊,沒有電話,不然能省好多事,”沒有電話的日子太苦‘逼’了,來回通信都得靠雙‘腿’去跑。
“什麼電,什麼話?
”唐墨耳朵可尖了,聽的非常清楚,就是不明白啥意思。
吳青也是一臉的‘迷’‘惑’,但他沒好意思問,最近問的太多了,他感覺有些時候自己在木香面前,像個白癡似的。
木香單手‘抽’着下巴,柔柔一笑,半響都不回答他,一直等到唐墨快不耐煩了,才慢吞吞的道:“這是秘密,不能告訴你。
”
噗!
唐墨慶幸自己沒喝茶,否則非得噴滿桌子不可。
不說就不說,你至于賣這麼大個關子嗎?
說一半,吊一半的胃口,有意思嗎?
唐墨沒坐多大一會,便起身走了,因為木香将劉三琴家有暖房的事跟他說了,唐墨這個天生的商人,哪還坐的住,着急忙慌的就跑了。
木香看他急匆匆的身影,啧啧搖頭,“你說,他也沒成親,又不需要養家,掙那麼些銀子做啥?
守着銀子過日子嗎?
”
“誰說他不用養家,你以為皇帝為何放任他出來經商,一個皇子在外抛頭‘露’面,龍子的身份,卻幹着商人的勾當,他‘挺’不容易的,”吳青沒有解釋過多,他相信木香能明白。
木香起初是不大明白的,但看見吳青,她便一下子明白了。
敢情唐墨對于皇帝來說,就是個無止境,無期限,沒有額度的空白支票啊!
難怪能放任他出來做生意,而不受限制。
想必唐墨生意上的很多便利,也是皇帝給開的後‘門’。
算來算去,那位皇帝老爺,才是天下第一大‘奸’商,不止是生财有道,還懂得控制人給他賣命掙錢,這豈是一般人能為之的?
木香跟吳青又讨論下搞石灰的事,目前來說,他們需要的石灰數量不多,‘弄’個幾十斤來,夠做皮蛋就可以了。
吳青道:“這個得到窯廠去‘弄’,他們那裡多,鎮上并沒有賣的,我已經找林長栓打聽過了,他做過工程,知道哪裡有賣,也認得路,我同他說好了,下午騎馬去,不趕馬車,這樣快些。
”
“嗯,有人帶路,再好不過,也省得你再跑冤枉路,這天又冷了,光着站着都覺着凍腳,你們騎馬,得多穿些衣服,晚上我烤一鍋辣子魚‘肉’給你們驅驅寒氣,”木香一邊搓着手,一邊說道。
她也不是個不知好歹之人,吳青跟何安若是真心實意的幫她做事,她肯定不會慢待了他倆。
吳青忽然認真起來,“這是小人應該做的,您是未來的主母,于公于‘私’,我跟何安都希望您的事業能做的越來越強大。
”
有了依靠,足夠強大,即使主子不在她身邊,相信她也能應對自如。
“過來跟我說說赫連家的事吧,你家主子是不會放過我了,既然沒路可退,那便迎戰吧,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收了誰,”她又回到堂屋,從爐子上拎來水壺,給自己和吳青重新沏上一杯茶。
吳青欣然同意,兩人足足聊了半個時辰,直到木朗跟彩雲回來,才不說了。
從堂屋出來,木香伸了伸懶腰,看着天邊飄着的幾朵雲,再看看遠處窩窩山上,光秃秃的景‘色’,突然有些難過。
好像怎麼捂也不暖和,身邊再有人圍着,也覺着空‘蕩’‘蕩’的,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心空了?
一陣風飄過,院裡突然多了一道身影。
饒是木香,也被吓了一跳,拍着‘胸’口直喘氣,“我草,你是鬼啊,走路沒聲音也就算了,出現的時候,好歹也得給人緩和的時間吧,這樣冷不丁的冒出來,白天還好說,若是晚上,我指定以為是見鬼了。
”
那人一身黑衣,從頭包到腳,黑的連眼睛都瞧不見。
隻見他單膝跪于地上,低着頭,雙手抱拳,語氣态度十分恭敬。
“小人失禮,請姑娘降罪!
”
木香順過氣來,可怒氣卻下不去,“降什麼罪啊,快說你是幹啥來的,是不是赫連晟叫你們來的?
”
“是主子讓屬下來傳信,”那人依然跪着。
看他嚴謹的态度,再看看起初也是這個模樣,現在已大不同的吳青,她還‘挺’有成就感的。
“你有話起來說,跪着說多不方便!
”
那人不動,“屬下傳信,傳完便走。
”
“嚴忠,你還是起來說吧,她不喜歡别人跪着說話,說是看着别扭,”吳青走了出來。
聽見吳青的聲音,那人睫‘毛’動了動,僵屍臉總算是有了反應。
思慮片刻之後,還是站起來了。
“主子讓我把這個給你,”嚴忠從袖中掏出一個用布包着的東西,大約隻有巴掌大小,包的很嚴實,隻能依稀看見是個方形的樣子。
“這是什麼呀?
”木香接過來,‘摸’了‘摸’手感,像是木質的。
嚴忠送完東西,并不急着走,而是站在一旁,等着木香看東西。
彩雲從屋裡跑出來,一臉探究的盯着她手上的東西,見木香也不急着打開,可把她急壞了。
“姐,你快打開看看啊,你咋不看呢?
”
木香握着那東西,輕柔一笑,側目看向嚴忠,“你主子可還有事?
”
“主子說,甚是想念姑娘做的飯團,讓屬下送完東西後,要等着姑娘做好飯團,以便帶走。
”
“飯團?
你跑回這麼遠的路,就為了讓幾個飯團嗎?
”
嚴忠臉垂的極低,好歹沒讓人覺到他臉上的囧‘色’,“主要還是送東西回來,飯團倒在其次。
”
木香失笑,“好吧,你也‘挺’不容易的,我多做些飯團,你一并帶上路,你也吃些。
”
“屬下不敢,”嚴忠堅決婉拒說道。
“也罷,那我另外炕些餅子給你帶着,不過這做飯團得等,你先進來坐坐吧!
”木香說道。
“好!
”
吳青招呼嚴忠進屋裡去坐,兩人不知在屋裡說什麼。
木香領着彩雲,拖着何安,去了廚房。
何安有些不爽,“唉,主子還真是有了媳‘婦’,就忘了其他人,好歹我也是跟随主子多年的吧,唉!
”
木香白他一眼,“你說這話倒是奇怪了,你家主子不稀罕我,難不成要稀罕你嗎?
稀罕你跟他過日子嗎?
切,真是個拎不清。
”
何安耷拉着腦‘門’,有氣無力,“可我從小就跟着主子啊,主子的喜好我都知道,就連去邊關,主子都帶着我,可是現在呢!
”
他這是失落了,突然被主子不重用了,小心髒承受不了啊!
“以後姐給你找個媳‘婦’,讓你媳‘婦’稀罕你去,現在趕緊燒火,彩雲去掏米,我去準備材料,”木香推着他,往竈台後面去。
彩雲收到命令,拿了小盆去舀糯米了。
糯米飯團,她之前做過一次,這一次再做,便順手多了。
要是有紫菜皮就好了,包一下,再用刀切一下,那樣的話形狀就好看了。
至于炕餅子,直接和了死面就可以,鍋燒熱之後,擱在鍋裡烙熟。
一個時辰之後,嚴忠背着個裝的滿滿的包袱,起程離開了。
他走了之後,吳青也去找林長栓,卻‘弄’石灰的事。
木香找了個空,一個人進了房間,悄悄從懷裡掏出那個小包裹。
她剛才握着的時候,就已‘摸’到,這是個木牌,上面還刻着字。
這會對着窗外的光線看時,才慢慢瞧清上面刻着一個字,一個‘香’字。
看的出是剛刻上去的,上面刻痕依舊清晰。
木香摩挲着那些深深淺淺的刻痕,想像他趕路時,夜‘色’中偶爾休息,或是靠着樹幹,借着月光,或是倚在客棧的油燈下。
想到那人的神情,木香歎了口氣,“你這個人吧,說是不懂‘浪’漫,可真要‘浪’漫起來,還‘挺’有幾分心思的,連這個都能想的出來。
”
作坊的事已經塵埃落定,大梅也幫她把人找好了。
木香跟何安站在作坊裡,劉二蛋閑着沒事,也跟過來了。
木香瞧見他,想到皮蛋的事,便道:“你知道村裡哪家‘雞’蛋收的最多嗎?
我需要收二十斤左右的‘雞’蛋,越新鮮越好。
”
劉二蛋‘摸’了‘摸’腦‘門’子,“知道是知道,咱村裡要數養‘雞’最多的,就屬黃有慶他們家,馬柱子家也不少,但新不新鮮,我可就不知道了。
”
“那他們兩家,每天能收多少‘雞’蛋?
不用太具體,隻要一個大概的數字就可以了,”木香又細細的問道。
劉二蛋想了想,說道:“嗯,黃有慶家養了二十幾隻老母‘雞’呢,一天大概能收十幾個‘雞’蛋,馬柱子家比他家要少些,不過也有十幾個,在咱們村裡,他們兩家養的‘雞’,已經算很多的了,他們存着‘雞’蛋,那都是要賣錢的,自己家一個都舍不得吃。
”
“這樣算起來,他們兩家每天都能收到近三十個‘雞’蛋,每隔五天去收的話,也就在才一百五十多個,兩百個都不到,二蛋,你能不能幫我想想,”木香掰着手指算了算,“五天的話,我最少要能收到三百個‘雞’蛋,回頭你再幫我想想,看看哪家的母‘雞’每天都固定下蛋。
”
她靈機一動,忽然又道:“你呀,讓黃有慶沒事的時候撈些小魚小蝦回來給‘雞’吃,還有稻殼、青菜都得喂上一些,這樣的話‘雞’蛋的産量,就能穩定下來。
”
其實她還想說喂蛆的,可現在不行,大冬天的,蒼蠅都去冬眠了,哪找去。
等到明年開‘春’,讓他們各家多種些‘玉’米,磨碎了*飼料,即天然又要營養。
“木香姐,你要那麼些‘雞’蛋幹啥?
是又要*蛋的生意嗎?
”劉二蛋問。
木香微微笑道:“那是自然,咋不能光做一個香腸,若是有别的路子,肯定得嘗試啊,豆芽菜雖然好吃,但是不賺錢,你沒發覺,最近那個賣豆腐的陳有發,都不怎麼回往咋村來了嗎?
”
“是有好幾日沒瞧見他了,以前他可是隔天就要往我們村賣豆腐的,”劉二蛋‘摸’着腦‘門’,也感覺很奇怪。
突然他一拍腦‘門’,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他是找着做豆腐的法子了,不用從你家進貨了,自然也不好意思往這邊跑了,哎喲,他這人咋這樣,竟然偷學你的手藝。
”
何安一直站在旁邊,聽到劉二蛋很明顯的站在木香這邊,有些不爽了,“非得叫偷學嗎?
本來就是很簡單的事,再說,他家是做豆腐的,以前是沒注意,一旦注意到了,能有多難做!
”
“算了算了,都是些小生意,也賺不了幾個錢,不必記挂着,以後咱們注意些,别再叫人偷去了方子就成,”木香搓着手,呵了口熱氣。
何安在心裡鄙視她,也不知是誰,知道陳有發在家做出了豆芽菜之後,氣的要去找人家算賬,現在不找了,不是因為大方,而是因為想到另外的生财之路。
何安受不了她了,回院子去了。
劉二蛋看他一走一颠的樣,很是不解,“何大哥咋了,是不是我說錯啥話了?
”
劉二蛋的頭發被木香修剪過,不像之前的那麼‘亂’。
木香給他剪了個齊耳短發,很配劉二蛋的臉形。
現在的劉二蛋,看上去清爽多了,笑起來也有幾分陽光少年的清秀模樣。
“他沒怎麼了,你别去理他,我剛才跟你說的事,你去找黃有慶跟馬柱子商量下,你問他倆願不願意幹,這事就‘交’給你們,不過你要顧着作坊的活,收‘雞’蛋的活就‘交’給他倆,不過質量得跟保證,必須得是五天之内,剛下新鮮‘雞’蛋,”木香對他道。
“沒問題,這事包在我身上,那倆小子,給他們買些吃的,也就是了,”有活幹,劉二蛋巴不得呢,這樣他就能多學着些了,
木香搖頭,不同意用吃的打發那倆小子,“這樣吧,我也不給他倆開工錢,咱們就按着‘雞’蛋的數量算,每收一百個‘雞’,給他們六文的跑‘腿’錢,這樣算起來,五天他倆也能賺十八文,你給他倆分着,還算不錯的收入吧?
”
劉二蛋樂呵呵的笑了,“哪是不錯,是很多了,那咱們收‘雞’蛋的價格是多少?
”
“就按着他們賣出去的價,他們不虧,我們也不虧,還省得他們出‘門’去賣,省了‘腿’跑錢,你呢,也别叫他們拿了喬,就是市面的價,不二價。
”
“也不能讓她們以次充好,拿陳‘雞’蛋冒充新鮮‘雞’蛋,我們要的就是一個新鮮,否則口感就不對了,要是她們問起來,就說我們煮‘雞’蛋拿出去賣,别叫她們打聽的太清楚,這叫商業機密。
”
村裡的那些婆娘,也不是省油的燈,知道她家做了那麼些生意,肯定想打聽,她買‘雞’蛋要幹啥。
雖然瞞不了一世,但能瞞多久是多久吧!
劉二蛋被她說的有些‘迷’糊,不太懂啥叫商業機密,隻曉得點頭,“嗯,我曉得了,我一個字都不說,也不跟黃有慶他們說,隻叫他們負責收‘雞’蛋。
”
他也是個急‘性’子,得了任務,便急匆匆的跑回村裡去了。
傍晚時分,吳青頂着寒風回來了,馬背上馱着一袋東西。
下了馬,他便将袋子往地上一扔,對木香道:“喏,這便是你要的東西,還‘挺’貴的,就這麼半袋,要了我一百文。
”
木香一臉稀罕的湊過去,“一百文就一百文呗,讓何安記賬上,本掌櫃給你報銷!
”
“得令!
”何安應聲響的很,還真急吼吼的跑回屋記賬去了。
木朗也蹲過來,見木香撚了些滲透在袋子外的白‘色’粉末,也學着她的樣,伸手去‘摸’。
“呀,木朗,這個不能随便‘摸’,趕快去洗手,千萬不能往眼睛裡‘揉’,知道不?
”
木香急急的抓着他的手,拖他到井邊,用井水反複沖洗幹淨手。
吳青栓好馬,進來之後,看他倆一個勁的洗手,無所謂的道:“至于這般緊張嗎?
我一種馱着它回來,也沒瞧出有啥危險的,又不是毒‘藥’。
”
“即使不是毒‘藥’,也足以能緻命,你記着,這東西不能沾水,用水‘摸’過了,立刻要去洗手,否則‘弄’到眼睛裡,非疼死你不可,還有,你看外面的馬,瞧瞧它背上有沒有沾上石灰,用這個彈一彈,免得‘弄’到馬眼睛裡,不瞎也得傷。
”
吳青見她說的認真,還真不敢忽視,跑去外面查看了。
木香又叮囑木朗,順便也跟彩雲說了。
“既然這東西不好碰,那你幹嘛非得用它不可,萬一傷到哪了,豈不是得後悔死,”何安倚着‘門’框,閑閑的說道。
木香瞪他,“閉上你的嘴,它是危險的東西不假,但也有它的用處,五天之後,等第一批‘雞’蛋收回來,到時你們就知道了,這可比做活珠子要來的心安理得。
”
吃過晚飯,木香把那十幾個旺‘雞’蛋擱在炭爐上,用火鉗擔着,放在火上烤。
因為有了上午的經曆,大飛對這些個旺蛋,十分的期待。
聽着‘雞’蛋殼在火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甭提有多高興了。
何安對這東西不感興趣,拎着木朗進屋寫字去了,這幾日木朗的功課,都是他跟吳青負責,有時彩雲也會跟着學。
何安還得做賬,他幹的活,也不比吳青跑‘腿’來的輕松。
吳青坐在一盤閉目養息,大飛雖然吃飽了飯,但仍舊緊盯着小炭爐上的旺蛋。
木香看他猴急的樣,禁不住笑道:“這個急不得,跟中午吃的那個不一樣,得烤透了才能吃,還得滴上幾滴油,再撒上一些我自己磨的調料粉。
”
淋上菜油,撒上孜然跟胡椒,香味立馬就飄上來了。
這有了香料的調和,就是不一樣,聞着倒不像吃旺蛋,更像吃燒烤。
木香咽了下口水,有了主意,“哪天咱們‘弄’些新鮮羊‘肉’,做成串子,烤羊‘肉’串吃,那個烤起來,可比旺蛋好吃呢!
”
“烤羊‘肉’串?
那肯定很好吃,”大飛不用想,也知道那味道絕對差不了,要是抹了木香搞來的這些調料,肯定更好吃,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嘗嘗了。
木香一邊用筷子,給旺蛋翻面,一邊擡眼看他,‘奸’計又冒上來了。
她忽然飚高了嗓‘門’,拖長了尾音,說道:“當然好吃啦,羊‘肉’切成小片片,串在竹子做成的簽子上,放在火上那麼一烤,先刷一層油,烤一會,再翻個面,再刷一層油,哎喲喲,那滋味,我跟你說,不親自嘗嘗,你是絕對想像不到。
”
“那你……那你啥時候做給我嘗嘗,要羊‘肉’是吧,隻要你說,我立馬給你‘弄’去,”大飛已經完全被美食,‘蒙’住了眼。
本身就是個吃貨,他一頓飯能吃三大碗,還是粗瓷大口,超大個的碗。
再遇上木香這麼個盡會倒騰吃食的家夥,能不受她蠱‘惑’,再被她栓牢牢的嗎?
木香故作為難的歎了口氣,“其實吧,我是想給你做來着,可是再一想想,你又不是我的員工,你是安平钰的人哪,實不相瞞,我一點都不喜歡你家主子,特别是他那副假正經的樣子,太讓人讨厭了。
”
大飛撇了撇嘴,有點不高興了,“我主子,他人還是不錯的,他很和善……”
這話引來木香瞪他,大飛隻得趕緊改口,“哦不是,你比侯爺要好,真的。
”
或許是怕木香不信,說完了,還點點頭,以證明,他說的絕對是真話,不是假話。
“呵呵,”木香被他的模樣逗樂了。
随後又發覺自己笑的不是時候,趕忙清了清嗓子,還是那副為難的表情,“我倒是覺得你比你主子要好很多,你要是我的手下,除了每天有好吃的,好喝的,早睡早起,冬天蓋暖和的被子,夏天睡涼席之外,還有……”
她頓了頓,在瞄見大飛專注在聽着後,嘴角滿意的勾起,繼續說道:“我還會給你張羅老婆呢,真的,不騙你,不信你問吳青,我就答應過他,等這邊的事業上了軌道,我便給他張羅個媳‘婦’,要漂亮的,要‘胸’大屁股大的,那樣的‘女’人好生養,到時給他生上十個八個小崽子,讓他偷着樂去。
”
“咳咳……”吳青正運功呢,五識也沒被屏掉,自然聽的是清清楚楚,本想憋着,隻當她在放屁,可到了最後,還是破功了。
‘胸’大屁股大?
這讓他想到人家喂的母豬,太形像了。
還得生個十個八個,這不是母豬還能是什麼?
瘋丫頭,嘴上也沒個把‘門’的,若是讓主子聽見,看主子怎麼收拾她。
吳青自知說不過她,便在心裡幻想着主子如何如何的揍她。
可是大飛卻好奇了,“吳兄弟,你真要那種‘胸’大,呃……屁股也大的姑娘?
”
何安突然拉開‘門’,冒出頭,“他不要‘胸’大,也不要屁股大的,他有喜歡的人啦,木大姐,您這主意可是打錯了。
”
“啥?
他有喜歡的姑娘?
”木香驚了。
“當然……”
“何安,不要胡說!
”吳青厲聲呵斥他。
要是擱平時,他不讓說的事,何安也不會多嘴,但這一次,何安卻不理他,看着木香說:“他就是有喜歡的人,那姑娘跟他打小就認識,算是鄰居吧,也是定過親的,可是她家後來落魄了,她被賣給人家做婢‘女’,那家主子對她不好,經常虐打她。
”
“虐打?
”木香聽的義憤填膺,“那家人有‘毛’病吧,虐打婢‘女’做啥,那,那你們咋不去贖她出來?
”
這回不用何安說,吳青自知木香肯定會刨根問底,不跟她說清楚,肯定是不行的,便自己說了。
“她有賣身契,握在那家人手裡,即使有銀子,若是他們不肯放人,也是贖不出來的。
”
“豈有此理,還有這般不講道理的人,那你沒去找你家主子嗎?
”
“這是後院之事,主子出面不合适,再說,我不想麻煩主子,我想等時機成熟,再将她救出來,到時是走受罰,便随他去吧!
”
“肯定要罰,你這是拐賣人口,”大飛趁他們說話時,偷偷拿了個旺蛋吃了,吃着的同時,還不忘‘插’嘴。
“閉嘴,吃你的東西去,”木香呵斥他。
吃着東西還堵不了他的嘴,以前咋不見他話這樣多。
吳青歎氣,臉上出現少有的惆怅表情,“他說的不錯,我也怕連累主子的名譽受損,所以隻得一直拖着,現在好些了,我買通了那家府裡的一個管事,有他照應着,她的情況,或許能好些。
”
木香聽完他的講述,沉默了好半天,最後,沖上去猛的一拍吳青的肩,十分有底氣的說:“如果你肯承認你是我的人,這事我便幫你解決,以最完美的方式解決,咋樣,幹不幹?
”
不等吳青回答,她又指向大飛,“還有你,還有何安,你們幾個跟我很合拍,沒有興趣加入本姑娘的商業帝國呀?
若是咱的生意能做出去,本姑娘大方點,讓你們三個入股,到時每年都會分紅的哦!
”
吳青、何安、大飛,都被她無與倫比的跳躍思維給震住了。
剛還在說,要救人的事,轉眼間又跳回拉攏人心的事上了。
三句話不離本行,說的就是她。
大飛轉過身去,不理她。
吳青幹脆又閉目運氣去了,何安步子一退,縮回屋裡。
木香見他們都不理自己,撅起粉嫩嫩的小嘴兒,哼了哼,坐下了。
炭爐上的旺‘雞’蛋,全都烤好了,大飛正要下手拿第四個,被木香打走了,“這個不能吃多,你都吃四個,還要吃,小心吃多了壞肚子,吳大公子,給你吃。
”
吳青動也不動,像入了定似的。
木香眨巴着明亮的眼兒,歎氣,“行了,你們不願意入夥,我還不想分銀子給你們呢,吳青,吳兄弟,你的事,本姑娘管了,看在你對本姑娘盡心盡力的份上,我這個人呢,對自己人,一向是十分大方又講義氣的,回頭你把那戶人家的資料整理一下,報給我,這叫對症下‘藥’,逮住他們的弱點,成功才有希望,懂了沒?
”
吳青的眸光閃了閃,遲疑了下,最後還是接了旺蛋,“謝謝你,若真能救她出來,這份恩情,我吳青一定以命相報。
”
男人,特别是重感情的男人,他的一句承諾,等同于把命‘交’給對方了。
木香見不得他把話說的那麼嚴重,于是打趣道:“我不要你的命,你的命也不值幾個錢,又不能割了東西去賣,不過呢,我還是會讓你還的,用勞力來還。
”
“行,隻要主子同意,小人自此便跟着姑娘,為姑娘幹活,”吳青鄭重的道。
大飛又來了句,“那你可以不必問了,你主子一定會同意,因為他倆以後是一家嘛,你給誰幹,不還是一樣的嗎?
”
吳青眼睛一亮,是啊!
還真是這麼個道理,虧得他跟何安糾結了許久,咋就把自個兒給繞進去了呢?
這算不算是提着鞋找鞋?
大飛說完了話,就準備去睡覺了。
吳青也忽然給他來了句,“那你呢?
不要問過你家小侯爺,看他是否同意你留在這裡,若是他不同意,你豈不是就得回府了?
”
大飛步子一僵。
木香卻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故作惋惜的道:“哎呀,真可惜哦,回去就吃不到烤羊‘肉’串了,吳青,為了慶祝明兒開工,我請大家夥吃烤羊‘肉’,還有涮羊‘肉’,你明日一早去買隻羊回來,買回來現宰現殺。
”
“我不會宰羊,”吳青實話實說。
要說殺人,那他會,能給你倒騰出十幾種殺法來,可這宰羊……
若是一刀從脖子下去,萬一血放不幹淨,那‘肉’就不中吃了。
而且他聽說,羊‘毛’很有用,聽說有人宰牛羊,都會剝皮,那可是技術活。
大飛一臉‘激’動的轉過身,“我會宰羊,我十幾歲就會了,隻要有刀,我能把羊收拾的幹幹淨淨。
”
吳青跟木香站着瞧他,都沒吱聲,沒人回應他的‘激’動。
大飛撇撇嘴,認命低下頭,沮喪着說:“我……我回頭讓稍個信給小侯爺,看他是否則同意……”
木香跟吳青齊齊微笑了。
“不過,要是主子不同意,那我也沒辦法的,”大飛怕他們高興的太早,趕緊又來了一句。
木香嬌俏一笑,“你同意,其他的,都不是問題,有本姑娘在,你隻管安心的在這裡幹活,每月按時拿工錢,過兩年,存夠了錢,再給你說個媳‘婦’,呵呵,人生最大的樂事,莫過于此啊!
”
吳青歪頭撇她一眼,見她樂的狐狸尾巴又翹起來,他真替主子擔憂。
日後,她會不會連同赫連家族一同算計,想想族裡的幾個老頑固,還有那一幫子,不省心的族人。
吳青以前替木香擔心,怕她被人給算計欺負了。
現在看來,她不吃别人不算計别人,就算好的了。
這丫頭,能利用的人,便想盡辦法的想人籠絡過來。
不能利用的,就一腳踢開,說不定還會沖上去踩兩腳,太勢利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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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們六一快樂!
永遠保持純真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