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出來可就嚴重了,若是有心之人聽了去,隻當赫連晟功高蓋主,有不臣之心;。
說
木香做事的底線,是不給赫連晟找麻煩,不會給他造成潛在的威脅。
但是如今這兩位登門,說是談生意,其實真正打的什麼主意,他們自己心裡清楚。
“六皇子,你這帽子扣的似乎有點大,你們過門談生意,别人難道就沒有拒絕的權力嗎?
當初消息發出去時,是說找人獻策,并沒說要找人合夥,是你們想多了,還是我說的過份了?
四皇子,我這個人喜歡直來直往,如果你進門一開始就跟我談合夥,而不是拐彎抹角的不肯直奔主題,我也不必如此對你”
唐焱聽着她的話,脊背竟慢慢的挺直了。
做為皇族子弟,他習慣了說話繞彎子,習慣了繞上幾個彎子也不達主題,話裡套話,不套上三層誓不罷休。
哪有她這樣說話的,逮什麼說什麼,也不怕得罪人,不怕别人想歪了。
唐焱本已準備走了,但想到今日前來的用意,最終還是忍下了。
二十幾年的孤單與冷落,早已磨練出他隐忍的性子,否則也不可能在皇後眼皮子底下活到成年,也無法保護唐鑫。
沒錯,他在暗中陪養親信,為的就是扶值唐鑫。
不管原因,他隻要唐鑫坐上皇位。
将皇後與太子那一對母子踩在腳底下,而他自己,從未想過争奪皇位。
他身子差,是确有其事,不存在弄虛作假,太醫斷言,他活不過三十歲。
既然他活不長,如今他唯一的願望,就是讓唐鑫成為人上人,以報他們母妃被辱殺的仇恨。
這事無需隐瞞,尤其在赫連晟面前,即便他不說,赫連晟也有法子查到;。
隐瞞隻會顯得他們不夠真誠,而且這幾日,他得到消息,襄王府跟太子鬧的很兇,如此大好的機會,他豈能放過。
唐焱平息心緒,“既然襄王妃要直說,也好,讓閑雜人等都下去吧”
赫連晟揮手,仆人陸續離開後,主廳裡隻有他們四人。
唐焱站起身,走到門口,深思片刻,忽又轉身看向木香,從他這幾日的觀察當中可以看出,現在襄王府當家的,是這個村姑。
雖是村姑,可她的精明與奸詐,不輸給他們當中的任何一人。
“本王早年曾遊曆各國,認識幾個能工巧匠,他們的手藝,千奇百怪,王妃既然要做大批量的服裝,肯定需要機器,本王猜的對嗎?
”
木香眼神一變,卻仍舊不動聲色。
唐焱能猜到這裡,說明他很聰明,觀察入微,是一個心思缜密之人。
唐焱見她不說話,揚唇一笑,“王妃若是需要,本王即刻便可以将人找來,等他們造出了機器,王妃的生意,隻會如虎添翼,到時别說南晉升第一大富商,就是三國之内,也無人可以與王妃匹敵。
”
木香表情仍是淡淡的,其實唐焱說了這麼多,無非是想激起她興趣,以達到他心裡所期望的那個目的。
說到底,她對賺錢,并沒有過多的執着與貪念。
銀子是永遠賺不完的,即便做了三國第一大富商,那又如何呢?
還不是一日三餐,吃喝拉撒睡嗎?
之所以現在需要不斷的擴充,隻因形勢所迫,并不是她有多貪錢。
木香喝了口溫熱的清茶,淡淡的微笑,“四皇子說了這麼多,還是沒有奔到主題,說吧,你想要的是什麼?
總不可能是銀子吧,世人都以為唐墨的福壽樓,跟木家商行是南晉最富的,隻怕他們兩人,在六皇子跟前,根本不值一提”
唐焱笑容迅速收斂,“夫人說的太過了,本王隻有幾個閑錢而已,夫人想聽真話,那本王便打開天窗說亮話,本王隻要襄王的支持,不是支持我,而是支持六皇子;”
木香訝異他的直接,剛才還繞來繞去的試探,怎麼現在不繞了?
支持六皇子,他可真敢說,他就不怕這事傳了出去,不管是傳到太子還是皇帝耳中,都是一個死字。
木香不會了解,唐焱既然敢說,就已經是有了八分的把握。
他了解赫連晟,也了解太子,更了解皇上,就是不怎麼了解木香,所以剛剛才會被她氣到。
眼看皇帝愈發老邁,太子若是不出差錯,皇帝不會輕易廢除太子,一旦太子繼位,他們倆兄弟必死無疑,這讓唐焱再也坐不住了。
赫連晟在朝中的地位,無人能撼動,他不支持任何一派,至少曾經他是這樣認為的,直到最近襄王妃跟太子鬧掰了,差點沒跟太子幹起架來。
這讓唐焱看到了苗頭,也看到了希望。
木香是赫連晟的弱點,同時,也是一個突破口。
唐鑫眉頭緊蹙,對于皇位,他誓在必得,但是他不喜歡哥哥為他做的一切,要争皇位,他完全可以憑借自己的雙手去争,而不是靠着他的謀劃。
赫連晟笑容很深,“皇位之争,與本王無關,四皇子的謀劃,本王不一定非參與不可。
”
唐焱笑了,“襄王何必自欺欺人,眼下的形勢你我都清楚,太子已經将你視為眼中盯,肉中刺,先有邊關滋事,後有禦林軍中刺殺,襄王敢說,發生了這麼多的事之後,還能保持中立嗎?
”
“他是否視我為眼中盯,對本王來說,并無大礙,即便他做了皇帝,也與我無礙,要跟你蹚這一趟渾水,有意義嗎?
”
“呵,襄王果真以為,等他當皇帝之時,你的地位,還能像如今一樣穩固嗎?
自古天無二日,國無二主,他現在将你視為眼中盯,繼位之後,這顆眼中盯隻有越變越大的份,或許他現在動不了你,但有朝一日,或許是五年,或許是十年,在他掌權到一定程度時,你敢保證他不會動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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