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
唐墨低頭看看自己的手掌,沒一會,木香已經拿着針出來了,不由分說的抓起他的手,轉了個對着太陽的方向,一點一點的,把陷進肉裡的竹篾子挑出來。
唐墨傻呆的立在那,看着認真幫自己挑刺的小丫頭,看的太認真,居然沒感覺到疼。
隻覺着整個人漂起來了,踩在雲端上,虛幻的不太真實。
等他醒過味來,木香已經幫他挑完了刺,針也送回了屋裡,隻留他一個個呆呆的站在原地。
忽然,有什麼東西在扯他的褲角,他低頭看,原來是她家的黑寶。
小家夥正賣力的撕扯他的褲角,好像跟這褲腳有深仇大恨似的,不扯碎就不罷休。
木朗怕它闖禍,快步跑過來,抱走了黑寶,一直跑到廊檐下,大大的眼睛,盯着唐墨。
唐墨一笑,也沒再說啥,擡頭朝廚房看去,木香正在廚房切紅辣椒,背影纖瘦,卻挺的筆直。
東西拿到了,他也不好多做停留,便對木香道:“我回去了,過幾日再來收菊花茶,就算我沒空,也會有夥計過來收,後天我有個朋友要來臨泉鎮,正好讓他嘗嘗你曬的菊花茶。
”
聽說他要走,木香在圍裙上擦了手,出來送他,仍是一臉的客氣,“你不來也沒事,反正烘幹的菊花,能存放好幾天,那唐少爺一路小心。
”定金收到了,她心定了,本來是想過要留他吃飯,可僅僅是想想,家裡連個像樣的桌子都沒有,唐墨不是王喜,咋留啊?
她不留,唐墨心裡卻悶悶的,說不上來啥滋味。
送走了唐墨,木香也沒閑着,更沒功夫東想西想。
菜園地要盡快墊高,院牆外的雞籠也收拾出來了,她跟木朗兩人,在院裡的小雞籠,跟圍牆外的栅欄之間,掏了個洞,一塊土坯的大小就成,方便母雞來回穿梭,等到晚上的時候,用東西把那洞堵上。
既方便,又省心。
大梅,彩雲,金菊,她們三個,一早就去采菊花了,都帶了幹糧,省得來回跑,耽誤時間。
彩雲不在,木香跟木朗中午就随便吃點,午飯過後,劉二蛋來了,想找木朗出去玩的。
可木朗不幹,他不想出去玩,他要陪木香在家幹活,連森香勸都沒用。
劉二蛋沒說啥,也留下幫着木香一起幹活。
院裡的雞籠,木香鋪了一層草木灰,過了幾日,草木灰裹着雞糞,結成硬邦邦的糞殼。
等清理雞籠時,直接把那些硬殼鏟掉,擡到菜園去肥地,鏟完了草木灰,雞籠裡還是一片幹爽的,回頭再上一次草木灰也就是了。
劉二蛋主動幫木香擡雞糞,還幫她挖了一壟菜地。
他身子骨比木朗壯實多了,幹起活來,不比木香差。
一塊菜地,他一柱香的時間就挖好了。
木香也拿着鐵鍬,在菜園周圍拾掇。
那些有雜草荒草的地方都是可以利用的,她這幾日每天都會撿些石頭回來,在靠近水溝的岸邊碼放堆起來,防止下大雨的時候,泥土流失。
碼的多了,在菜地與小溝相連的地方,就形成一道石頭堤壩。
從遠處看,還挺好看的。
劉二蛋站着喘口氣,看見木香弄出來的菜園,感歎道:“你弄的菜園,比我娘弄的好太多了,就跟用線劃出來似的,好整齊!
”
的确如此,木香在原來的小塊菜地基礎上,慢慢歸置,漸漸的,整出來的菜地,方方正正。
原來是三排,每排都有兩塊菜地。
現在弄出來的,雖然也是三排,但每排卻有三塊菜地。
木香是覺着,把菜地劃分小些,方便種菜,也方便管理。
這是塊窪地,一塊菜地如果太大,中間很容易積水。
劉二蛋對木香越來越崇拜,看她幹啥都是井井有條。
木香笑着,沒接他的話,反而問道:“玉帶河裡頭,魚多不多?
”
“玉帶河?
”劉二蛋邊擦汗,邊看向那流淌不息的河,“不曉得哎,我爹他們說,這河太淺,水流又大,存不住大魚,頂多就有些小魚,費事去撈,還不一定撈得着,所以沒啥人去河裡撈魚。
”
木香點點頭,卻不大相信,她去洗衣服的時候,曾經往上遊去看過,也就幾百米之外,有一塊地方水流平緩,雖然她沒下去過,但據她觀察,那片水域應該挺深的,或許有大魚也說不定。
可惜她不會打魚,但……
木香眼睛一亮,不會打魚,不代表不能守株待兔啊!
劉二蛋看她盯着玉帶河,一動不動,正想說啥,就聽見他娘在喚他。
他慌忙把鐵鍬一扔,就要朝相反的方向跑,還不忘交待木香,千萬别讓他娘知道,他幫木家幹活。
這小子腿腳真挺快,一溜煙就跑沒影了。
他前腳剛走,劉氏胖乎乎的身影,就出現在木香家的菜園外,扯着嗓子,滿臉的不快,“木香,你看見我家二蛋沒?
臭小子,一吃完飯就沒影了,老娘還指望他去放鵝呢!
”
木朗看她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吓的躲到大姐身後,隻露出一雙眼睛,防備的盯着劉氏。
木香安撫的拍着木朗,對劉氏的大呼小叫,有些生氣,臉色也冷了下來,“你家兒子不見了,跑我家來叫什麼,生怕别人聽不到還是咋的,這兒就屁點大的地方,有就有,沒有就沒有,你自己不會看嗎?
”
“你!
”劉氏氣壞了,擡手指着木香,張嘴就要開罵。
“你什麼你?
我還得幹活呢,沒空跟你吵架,”木香理也不理她,拿着鋤頭繼續鋤地。
劉氏抽了抽氣,把滾到嘴邊的怒火壓了下來,前幾日木香跟陳美娥打架的事,她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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