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8章 故交重逢
梁今緊緊咬着嘴唇,因為失血過多,臉色蒼白如紙,嘲弄一笑。
“我梁今有自知之明,如今怎麼可能傷害得了陸律師?
”
陸薄年心口悶悶的。
那裡就好像堵了一塊大石,抒發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他眯着眸子,漆黑深邃的眸子裡迸發出無盡的冷意。
“梁今,你真是好樣的。
”
陸母看着他們針尖對麥芒的樣子,心中暗暗竊喜,幫腔道:“這個女人為了一點點利益就可以抛棄你,何必執迷不悟。
”
“夠了。
”陸薄年的目光已經沉了下來,平靜如水,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不必再給這個女人錢,不值得。
”
他的眸光轉動,冷岑岑的緊盯在梁今的身上。
陸母心中大喜過望。
“你看清了就好,你但凡想娶一個正經女子,滿城的好姑娘都等着你挑。
”
“出去再說。
”陸薄年語氣冰冷,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梁今望着他們離去的背影,提着的那口氣,終究是撐不住了,趴伏在病床前。
傷口剛剛處理好,刀口還在隐隐作痛,撕扯的難受,每每動一下便如同針紮。
可樂樂還在梁晚的手裡,她還哪裡能睡得住?
便跌跌撞撞的起身,想要離開醫院,再給梁晚打個電話。
所有的錯事由她一力承擔,這一切都和樂樂無關!
可她剛出去,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就扶住了她。
清潤動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小心點。
”
“謝謝!
”梁今頭也沒擡,輕輕推開他的手。
正準備離開之際,那人卻拉住她。
“梁今?
”
那語氣中,帶着幾分驚訝,幾分欣喜,還有久别重逢的激動。
她才緩緩擡起蒼白的臉龐。
眼前是一張,清明帥氣的臉龐,劍眉星目,濃密的頭發一絲不苟,那松垮的白大褂穿在他的身上,卻顯得如此挺闊有型。
很熟悉,但梁今忽然有些想不起來,便遲疑開口:“你……”
男人指了指胸口的名牌。
“林靳野,記得嗎?
”
她的記憶忽然回到了幾年前,大學裡有個風雲人物,醫學系的學長林靳野,才貌雙絕。
他們在聯誼晚會上見過面,跳過一次舞,還以為他是一個書呆子一般的人物,卻不曾想,他是那麼的風趣幽默。
梁今的唇邊扯起一抹笑意,點點頭:“我記起來了。
”
林靳野笑着故意開了個玩笑。
“看來我還是不夠起眼,否則,學妹怎麼會不記得我呢?
”
梁今心裡着急,無心閑叙,隻是敷衍了幾句。
“學長這是哪裡的話?
各奔東西這麼多年,我記性不好,當初的事情,我可能記不太清了。
”
“怎麼會?
你是法學系的女神,那麼厚的法典背下來都不在話下。
”
林靳野停頓了一下,臉上挂着陽光燦然的笑意,“看來,是因為長時間不聯系,所以忘了我。
”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梁今垂了垂眸,快步朝着前面走去。
林靳野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你是病人不能亂跑,我幫你檢查檢查。
”
“我已經好了。
”梁今想要甩開他的手。
許是受傷的緣故,她根本使不得力,就像小貓撓癢癢似的。
林靳野把她帶回了病房,一邊仔細檢查,一邊神色認真。
“這麼多年,每一次的同學會我都會參加,卻沒有見到過你,你出國了嗎?
”
梁今搖了搖頭:“滿地雞毛,沒什麼好說的。
”
“有什麼難處說出來,我這老同學說不定還能幫幫你。
”林靳野心疼的看着她。
歲月雖然未曾在她的臉上留下絲毫痕迹,可她眼神裡深深的疲憊掩蓋了她往日的光彩,這些年她過得必然坎坷。
梁今沉默片刻搖搖頭:“沒事,學長。
”
林靳野下意識的發問:“那你做律師了嗎?
”
這幾乎是梁今心中最痛的事。
她哽咽片刻,淡淡一笑:“我的傷口怎麼樣了?
”
察覺到她是在刻意扯開話題,林靳野收回這些問題,仔細的瞧了一眼。
“又裂開了。
”
“怪不得疼。
”梁今蒼白一笑。
“你還和以前一樣沒變,總是逞強,但這一次回去之後記得傷口不能碰水,盡快長好。
”
林靳野一邊動作,一邊囑咐,眼神裡滿是溫柔。
梁今點了點頭,勉強扯出一抹笑意。
“謝謝學長。
”
“不過才走了一會兒,又勾搭上醫生了?
”
陸薄年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門口,一雙狹長的眼眸,輕蔑的盯着他們。
他什麼時候來的?
梁今竟未有察覺。
聽到他的聲音時,她的心裡,竟一陣緊張。
林靳野回過頭,目光碰撞之時,火花四濺。
長時間的沉默後,他才說道:“她是一個病人,你何必說話如此不客氣。
”
陸薄年眉頭緊皺:“那是我的事。
”
林靳野蹙眉:“你不尊重她?
”
“她值得尊重嗎?
”陸薄年的語氣中充滿了輕蔑。
林靳野的心頭,泛起一股無名之火,沖上前去就想替梁今出頭。
梁今自然看得出來情況不好,立刻起身擋在他們的面前。
“為了我,沒有這個必要,學長久别重逢,固然可喜,隻是我現在有事難以叙舊,改日再談吧。
”
林靳野看着他蒼白的臉色,雖然滿心的不忍,可既然她都這樣說了,也隻能離去。
“好,這一次,我不會再丢了你的聯系方式。
”
聽到後面傳來的關門聲,陸薄年歪過頭,一臉戲谑。
“醫生?
也算是精英階層,你還是抓住了一切能抓住的救命稻草啊。
”
“你能不能不要如此刻薄?
”梁今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氣:“我和他隻是同學關系。
”
“在你眼裡除了利益,還有情字嗎?
”
陸薄年忽然擡起她的下颚,手上的力度慢慢緊縮。
“說啊。
”
“隻是老同學,陸律師這樣大的反應,我會以為是你吃醋。
”梁今擡頭,蒼白無力的笑着。
“做夢!
”陸薄年幾乎是咬着牙從齒縫中蹦出這兩個字來。
梁今自然不會真的這樣認為,她隻是想激怒對方,讓他的注意力不要再停留在林靳野的身上。
她想推開他的手,卻扯到了傷口,疼的直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