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溫旎的目光順着看過去。
“有人來了。
”
紅綢去開門。
進來的卻是裴清。
溫旎還以為葉南洲過來了,臉色跟着變了變。
好像進來的隻有裴清。
她往外看了一眼,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裴清拿着一個文件夾進來,看着他這陣勢倒是讓溫旎疑惑起來。
“夫人。
”裴清朝溫旎點了點頭。
溫旎不知道他來幹嘛,那些消極的想法暫且撇到腦後去,坐了起來,淡淡地問:“你來做什麼?
葉南洲呢?
是他讓你來的?
又有什麼事。
”
她的口吻帶着一點不耐煩,裴清也明白她與葉南洲之間的感情出現裂痕,也不是一下修複回來的。
裴清從文件夾裡拿出來一個文件,便說:“是葉總讓我來的,就是簽署一個文件。
”
溫旎冷笑出聲來:“簽文件?
還有什麼文件需要簽署,離婚協議書都簽了,還有什麼與我有關系的。
”
她不是很理解。
也許他們還保留着夫妻關系。
葉南洲說過,他們隻簽署了離婚協議,并沒有去領離婚證。
法律上他們還是夫妻。
就算是離婚,應該也沒有什麼能讓她簽署的了。
“是一份财産與股權的轉讓書。
”裴清把文件遞到她面前。
聞聲,溫旎愣了一下,還覺得聽錯了。
她擡頭看向裴清,又不确定地看了一下文件。
有好幾份文件。
大緻看一眼,溫旎就明白了,是葉南洲名下所有的财産準備過到她名下。
這讓溫旎完全看不懂了。
離婚的時候,她隻分得一套别墅,還有幾千萬。
怎麼這一次,葉南洲把所有的東西都給她。
他要淨身出戶?
這完全不像他的做法。
這讓溫旎感覺到一絲不安。
她覺得不太真實,拿起文件仔細翻了翻,密密麻麻的字有好幾十頁。
越看越離譜。
溫旎再次看向裴清:“他是什麼意思?
為何都轉給我,那他呢?
”
裴清道:“這是葉總的意思,對夫人的補償。
”
溫旎的臉色卻難看起來:“我需要他補償嗎?
他覺得把所有的東西都給我就是補償?
孩子回得來嗎?
他人呢,讓他來找我!
”
她不是很明白。
他這樣的做法,讓她心裡很不安。
就像是把所有的東西放手赴死一樣。
裴清再次道:“夫人就算不簽,這些還是你的,葉總已經做了公證,他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
溫旎擰緊眉頭:“他人呢?
”
裴清不說話。
溫旎并沒有高興,反而覺得葉南洲不尊重她:“他簽署這個文件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
他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偉大?
我會很感動?
”
“葉總沒有這個意思。
”
裴清隻是個帶話的,以為會很順利的進行,卻沒想到還遭受了溫旎的質問。
一下子不知道怎麼回答她。
溫旎再次問:“他人在哪裡?
”
裴清道:“我不太清楚。
”
“不清楚?
你怎麼會不清楚。
”溫旎道:“你在和我開玩笑嗎?
”
裴清再次沉默。
溫旎把文件合上,直接丢給他:“那拿回去吧,他的東西我不需要,他要是真有愧疚,絕對不會隻是把财産給我,他應該會想着怎麼做一個好丈夫,或者好父親。
”
裴清也沒有勉強:“那文件我收走了,但法律已經生效了。
”
溫旎眉頭擰得更緊了,再次問道:“葉南洲在哪裡,為什麼他不出面,而是讓你來交代這些。
”
她問了三遍,裴清都不回答她。
“你不說,我就不會起疑了嗎?
”溫旎再次道。
紅綢知道這個事瞞不了溫旎。
遲早有一天她會知道。
早知道晚知道都一樣。
也好過她胡思亂想,一點頭緒都沒有。
“葉隊已經離開了。
”
溫旎的目光看向紅綢,見她滿臉凝重:“去哪了?
”
紅綢對她說:“去夷族了。
”
“什麼?
”溫旎震驚:“他為什麼去那裡,又是為了拿解藥?
”
“不是。
”
紅綢搖了搖頭,見她不是很明白,繼續道:“溫旎,你沒發現你的身體好很多了嗎?
”
溫旎再次震驚,她一直都覺得很奇怪,但是解藥弄了那麼久都沒有好,自然她也不會往那邊想。
溫旎看向自己的手臂,沒有了淤青。
身體确實好了不止一點半點。
醫生說過,她生孩子會耗盡她身體所有的能量。
本該生完孩子就會死的。
可她活了。
那隻有一個可能,她的毒已經解了。
“我的毒解了嗎?
”溫旎問。
“嗯。
”紅綢回答她。
溫旎問:“是夜無憂配出的解藥?
”
“不是。
”
溫旎抿了抿唇,便道:“那就是葉南洲找到解藥了。
”
“是的。
”
聽到這話,溫旎不知作何感想。
葉南洲能幫她拿到解藥,唯獨卻解不了她的孩子。
就像是老天爺給她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
溫旎沉默不語,可抑制不住的是她的悲傷。
“葉隊費盡了所有心思才拿到解藥,這次他去夷族了,也不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麼。
”紅綢表情凝重起來。
抛開溫旎與葉南洲感情的裂痕來說。
在紅綢眼裡,葉南洲為她做的,讓她這個旁觀者已經動容了。
溫旎低着頭,睫毛微顫,用平靜的語氣說:“你想說,他這一去,也有可能是去赴死對嗎?
”
紅綢沒有說話。
溫旎眉頭皺得更深:“為什麼啊?
他為何要去,這也輪得到他嗎?
”
她突然不理解,他又重新回到部隊,到底是好是壞。
紅綢卻說:“或許他也想把陸深找回來吧。
”
溫旎再次看向她。
“你欠陸深一條命,他想幫你找回來,這也是他力所能及可以做的。
”
溫旎的臉色難看,又想起她最開始說過那些最傷人的話。
什麼都說了。
葉南洲也聽到心裡去了。
孩子,她确實怨恨着他。
可孩子沒了,也不全是他的關系。
隻是說她想找個發洩點,恰好葉南洲是她發洩點。
“我欠陸深的,他為何要替我還,他為何每次要替我做決定!
”溫旎情緒激動起來,拳頭拽得很緊:“他去多久了?
”
“有幾天了。
”
“聯系得上嗎?
”
紅綢頓了一下:“葉隊離開前就說了,不會與家裡面有聯系。
”
溫旎的目光再次看向裴清:“他把财産都給我,淨身出戶,是在交代後事嗎?
”
裴清坦然地說:“葉總唯一放心不下的是你,他隻是想把他擁有的一切都給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