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狩獵有獎
雲瓷看着南宮靂親筆所寫的傳位诏書,眼眸挑起弧度,嗤笑一聲:“三皇子?
”
南宮靂時時刻刻都在觀察着雲瓷的反應,見她眉宇間盡是不喜和厭惡,他反倒是眉頭松了。
“你明知南宮祁對臨安有意見,選他為儲,難保日後不會對臨安做什麼。
”雲瓷神色悠悠然的坐下來,目光輕擡,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你這究竟是安的什麼心?
”
聞言,南宮靂松了手:“此言差矣,祁兒性格溫順,又是個耳根子軟的,心系百姓,他若為帝,必定會以維護天下百姓為己任,至少在位期間,是不會輕易大動幹戈的。
”
要不是雲瓷見過南宮祁,差點兒就信了南宮靂的鬼話。
倏然,雲瓷站起身伸出手按住了聖旨。
南宮靂蹙眉,極快的伸出手按住另一邊,防止被雲瓷拿走,他另隻手握着筆随時都有可能毀掉這封诏書。
“這诏書不算數,重新寫,本宮不看好三皇子,這裡是臨安,你沒有資格和本宮談判!
”
雲瓷一臉怒意,那架勢像是要将诏書奪走給毀了,同時一旁的夏露趕緊将另一封空白的诏書遞過來。
“寫六皇子!
”
争執間,南宮靂沒有防備的松開了手,也松開了筆,堅決道:“辦不了。
”
那個孽障,他要是有機會回去,一定會将其手刃!
雲瓷見他松開手,眼底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慢條斯理的将诏書疊好轉身交給了夏露。
夏露會意,遞給了雲瓷一個娘娘高明的眼神。
目的已經達成,雲瓷慢悠悠站起身,也懶得和南宮靂演戲了,道:“謝太夫人的确是死了,她身子早就垮了,這些年服用了太多的禁藥保持身材和面容,殊不知是藥三分毒,她死後安葬在一個有山有水的地方。
”
南宮靂瞬間變了臉色:“這話你騙得了旁人騙不了朕,太夫人究竟是怎麼死的?
”
他舉起了手腕。
順着視線看,雲瓷看見他的手腕上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大字,此字還有些詭異。
五處出頭的地方斷了一截。
“這是子母蠱,太夫人明明是身首異處!
納蘭雲瓷,她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你又何必趕盡殺絕呢?
”
手無縛雞之力?
雲瓷哭笑不得:“謝太夫人手裡沾染多少條人命,算得清麼,這些年她欺騙了多少人?
”
“可她并未得罪你!
殺了旁人,和你又有什麼關系?
”南宮靂不悅,就差把雲瓷多管閑事寫在臉上了。
真要論和謝太夫人的恩怨,的确是和納蘭家沒有任何關系。
她皺了皺眉。
“謝昌言那個賤婦殺了朕嫡親祖母,還害了朕的父皇,欺騙了朕的外祖父幾十年,害死了朕的舅舅舅母,這一樁樁一件件,難道算不得血海深仇?
”
傅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擰着眉頭不悅的看向了南宮靂。
仇人相見,份外眼紅。
南宮靂眼神如刀,狠厲的瞪着傅玺,拳頭捏的嘎吱嘎吱響,嘲笑道:“你終于出來了,不必躲在女人身後了,病秧子!
”
傅玺嗤笑,深吸口氣對着雲瓷說:“鳳栖宮還等着你回去主持大局呢,這裡就交給我吧。
”
“好。
”雲瓷溫柔點頭,完全沒了剛才的精明模樣。
目送雲瓷離開之後,傅玺擺擺手招來了侍衛去準備一桌上等酒菜,南宮靂眼皮跳了跳:“你究竟要做什麼?
”
“既是談判,你已寫了傳位诏書,也該輪到朕好好招待你了。
”
……
鳳栖宮
雲瓷心情不錯的重新趕回來,看着幾個夫人還在熱熱鬧鬧的讨論着未來的夫婿。
“皇後娘娘,從前是一家有女百家求,今日可是好幾個夫人為了一個季公子誰也不讓着誰。
”
雲瓷倒是好奇了,看向了夏露。
“娘娘,這些畫像中的确是有一個季公子,能無雙全,文采極好,曾在詩會上做過一篇文章,被當朝太傅評論,比三年前的文狀元有過之而無不及。
”
“這麼厲害?
”雲瓷驚訝,順着夏露的指點方向看見了一幅畫像,男子一副書生打扮,穿這件普通的白色長衫,手裡握着一卷書站在涼亭下,眺望遠方。
容貌英俊,氣質出挑,放在這些武将中的确是鶴立雞群,也難怪好幾個人看上了。
“娘娘,不如舉辦一場射獵或者是蹴鞠吧,也讓咱們見識見識這位季公子,讓我們貿然挑選,萬一雙方都不樂意,豈不是耽誤了兩人?
”有夫人提議。
雲瓷想了想覺得有道理:“也好,那本宮這就讓内務府拟定人選,準備一場蹴鞠……”
“娘娘,臣婦建議還是射獵吧,也讓咱們掌掌眼。
”
人群裡已經有人在質疑這些公子哥兒是不是花拳繡腿,蹴鞠麼,京城的公子哥兒誰都會。
根本看不出什麼高低。
隻有射獵才能一分高下。
“是啊,咱們京城已經很久沒有熱鬧過了。
”有人起哄。
雲瓷笑了:“既如此,那便在三日後郊外舉行一場狩獵吧。
”
“多謝娘娘成全。
”衆人驚呼。
離得近,才能知道這公子的言行舉止還有談吐如何,雲瓷坐在了一旁椅子上,正要吃點兒點心。
一個時辰後鳳栖宮恢複了安靜。
“永甯宮那邊怎麼樣了?
”
正說着擡眸便看見了傅玺的身影朝着這邊走來,她剛要有起身的動作,傅玺便快走幾步,按住她的胳膊:“你身子不便就不要起來了。
”
雲瓷幹脆又坐了回去,将面前的一杯茶往前遞了遞,等着對方開口,傅玺知曉瞞不過她,解釋說:“的确是問了一些私事,都是上一代長輩的事。
”
這些天傅玺私底下也在查秦家的事,可秦家就像是原地消失了一般,不見蹤影。
留在京城的也不過是旁支,對于主族的事根本不清楚。
傅玺去探望過秦貴人的牌位,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失落感。
“謝昌言是不會将陰暗的一面告知南宮靂的,而且秦貴人之子是先帝這件事,是謝昌言的底牌,更不會輕易暴露。
”雲瓷拍了拍傅玺的手背,分析說:“當年謝昌言搶走了秦貴人的孩子,必定會對秦家趕盡殺絕,這事兒要查,也不難。
”
傅玺搖搖頭:“都過去這麼久了,我不想讓你太勞累了。
”
他眸光柔和幾分,看着雲瓷平坦的小腹,輕輕捏了捏她的手心:“孩子有沒有鬧?
”
“孩子乖着呢。
”雲瓷的指尖摸了摸傅玺的眉骨,感覺他這段時間太疲倦了,有時三五日都見不着一次。
他的辛苦,雲瓷全都看在眼裡。
傅玺和南宮靂的某些處境是一樣的,看似兵權收回來了,可實際上能用的貼身部将并不多。
所以就需要傅玺去挖掘,一點點的将收複的兵權真正的為自己所用。
這也是當初傅玺放棄和邱麗分割摩诃的原因。
長時間下去,一團散沙糅合在一塊,誰也不願意多付出一些,看似聽令,實際上還要分個你我高低。
好不容易看中了展淩英勇善戰,結果卻不堪大用。
“不着急,慢慢來。
”傅玺的手輕輕搭在了雲瓷的小腹上,又摸了摸雲瓷的手:“射獵的事别去了,朕讓國公夫人代替你主持大局。
”
“在宮裡待着也悶得慌,就在台上坐着瞧瞧熱鬧,身邊這麼多侍衛看着,還能出事兒不成?
”
雲瓷笑,聲音軟軟的,聽的傅玺心一軟便點頭答應了,拉着她叮囑不少話。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放心吧。
”
轉眼便是狩獵這日
雲瓷特意讓内務府給各大世家發了請帖,邀請的都是未婚男女,臨了上馬車前,才讓人一個個通知下去。
将狩獵場改在了西邊校場的小圍林子了。
“娘娘,這是為何?
”夏露不解,明明當初就已經定好了郊外常用的圍獵,怎麼突然就改了?
雲瓷彎了彎唇:“這三天的時間很多人都可以去動手腳,本宮也隻是以防萬一。
”
那麼大的林子未知數太多了。
夏露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