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渣男畫餅
雲瓷一臉無辜,眼眶含淚,對比葉嘉儀緊咬着牙一副要吃人似的表情,大多數人站在了雲瓷那邊。
“這納蘭姑娘也真是倒黴,才嫁過去一個月就遇到這麼糟心的事。
”
“好好一個姑娘下半輩子就毀了。
”
“沒出嫁前,納蘭姑娘可是京城出了名的賢良淑德,溫婉端莊,這陸家也太欺負人了!
”
眼看輿論倒戈,葉嘉儀氣的渾身顫抖。
“長嫂,你回陸家可要多保重。
”雲瓷朝着對方露出了微笑,聲音依舊是怯怯的。
不等葉嘉儀開口,就有人在旁邊開腔:“事情都到這個份上了,陸大少夫人該不會還想着給陸硯辭開脫吧,莫不是你們二人是有預謀的?
”
話落,葉嘉儀臉色頓時就變了,急忙否認:“我一個婦道人家和雲瓷無冤無仇何必陷害她,這一切定是有誤會。
”
眼看着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數落自己,葉嘉儀有些抵擋不住,隻好對着靈喜使眼色。
兩人急匆匆地上了馬車離開。
“大少夫人,今日您又被納蘭雲瓷給擺了一道。
”靈喜無奈,明明是逼着對方妥協,結果卻是引火燒身。
葉嘉儀倚在側壁,面露痛苦之色,下半身的血迹隐隐遮不住,小腹處也傳來陣陣疼意,她還未來得及說話,兩眼一抹黑直接暈了過去。
等醒來,已經回到了瓊琉院。
“大少夫人您醒了。
”靈喜迎上前,手裡還捧着碗湯藥。
葉嘉儀動了動身子坐起,哪知下半身一股熱流襲來,她臉色微變:“大夫來怎麼說?
”
靈喜一愣,眼神虛閃的不敢回應。
“說!
”
“大少夫人,大夫說您小産後傷了身,是血崩之症,需要調養個三五才能好轉。
”
實際上大夫說的遠比這個更嚴重,葉嘉儀小臉瞬間就沉了,也就是說三五年之内下半身都不會幹淨。
那她還怎麼伺候二郎?
“該死的!
”葉嘉儀氣得破口大罵,靈喜隻能提醒她切勿大喜大悲,否則會病情加重。
冷靜之後,葉嘉儀又問:“二郎可有消息?
”
“回大少夫人,二少爺還在宮裡。
”
……
傍晚
陸硯辭跪了足足七八個時辰,一雙膝蓋又酸又麻,額角流淌着血順着下颌滴在了衣服上。
他緊抿着唇,臉色發白。
德全斜睨了眼廊下跪着的人,看了眼時辰後才走上前:“陸大人請回吧,今兒皇上是沒空見您了。
”
陸硯辭神色擔憂地看了眼緊閉的殿門,這是他第一次被臨安帝私底下訓斥。
他單手撐着下的緩緩起身,兩條腿就像是麻木了,一瘸一拐地往外走,不記得走了多久才出了宮。
“二少爺!
”陸家小厮迎上前。
陸硯辭上了馬車後整個人才算是活了過來,等回了陸家,本想換套衣裳再去見陸老夫人。
哪知陸老夫人早就在半路上等着了。
“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陸老夫人驚愕地指了指陸硯辭臉上的傷。
陸硯辭扯了扯唇角:“是聖上。
”
臨安帝召見他時,随手就甩出來一隻茶盞,他不敢躲避,隻能硬生生地挨了下來。
“嘶!
”陸老夫人倒吸口涼氣:“聖上竟動了這麼大的肝火麼,還說什麼了?
”
“未曾。
”陸硯辭搖頭,如實地把今天在宮裡發生的一切說了,陸老夫人又氣又心疼。
“祖母,雲瓷呢?
”
這件事要想圓滿解決,突破口還是在雲瓷身上,他會忍耐下來,哄好雲瓷。
日後再算這筆賬。
“那賤人從宮裡出來之後就搬去了陪嫁宅子,壓根就沒回府,二郎,她把你害成這副模樣,你就别惦記了,這樣惡毒的女人,休了都不為過。
”陸老夫人恨不得捏死雲瓷才解氣。
也巴不得對方别回來。
陸硯辭緊攥着拳,暗歎雲瓷太過狠心,竟一點餘地都不給留。
“祖母,她就算是死也必須死在陸家!
”陸硯辭眸光發狠,解釋原因:“皇上今日怒斥孫兒,全是因為外界誤會孫兒欺辱納蘭家,她必須要回來。
”
陸老夫人很快認同了:“這爛攤子是她闖出來的,就必須她來收拾。
”
于是陸硯辭當即就要去找雲瓷回來。
“二少爺!
”靈喜忽然站在廊下喊了聲:“大少夫人讓您去一趟。
”
一聽是葉嘉儀,陸硯辭當即就想到了葉答應在殿外被人掌掴的慘樣,他眉心緊皺,實在沒那個耐心去哄葉嘉儀了。
“我還有事忙,暫時不過去了。
”
丢下一句話,陸硯辭匆匆離開。
靈喜沒請來人,隻能灰溜溜回去禀報,葉嘉儀氣得不輕,可又聽說陸硯辭受了傷,心裡更是心疼。
“快去把我庫房裡的補藥拿來,晚些時候我親自去探望。
”
“是。
”
這一等就是一夜。
陸硯辭去了雲瓷陪嫁宅子敲門,小厮打開門看了眼來人,便不耐煩地将門給合上。
“放肆!
”陸硯辭冷着臉:“你可知我是誰?
”
小厮早就認出對方的身份了,連眼皮都沒擡一下,哼哼道:“陸家二郎大名鼎鼎,在京城誰不知?
”
聽着對方調侃的語氣,壓根就沒把自己放在眼裡,陸硯辭的怒火一下子又上來了。
“這不是陸家那位薄情郎嗎,怎麼還好意思來打攪人家?
”
“啧啧,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披着一張人皮誰知道背後什麼樣。
”
這時路過的幾位百姓瞧見這邊,一邊走還一邊搖頭晃腦地評價,那眼神深深地刺激了陸硯辭。
“也是納蘭家倒黴,竟會有這麼一位狼心狗肺的女婿。
”
一句接一句的辱罵傳入耳中,陸硯辭察覺不對勁,便對着身邊侍衛吩咐:“去查查,到底怎麼回事兒?
”
說話間宅子的門被砰的一聲大力關上了。
陸硯辭臉色發黑,站在門外久久不肯離開。
消息自然是瞞不過雲瓷的,雲瓷剛飽餐一頓,她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
“随他折騰,别将人放進來就行了。
”
她是一點兒也不想看見這人渣。
對方能有今日下場,全都是自找的。
“納蘭雲瓷!
”
怕什麼來什麼,陸硯辭已經站在她面前了,且陸硯辭神色幽怨地瞪着悠閑自在的眼前人。
他在外受苦,她躲在裡面享受,真是沒良心!
“姑娘,奴才實在是攔不住。
”小厮來求饒。
雲瓷并未為難小厮,擺擺手:“不關你的事,退下吧。
”
“多謝姑娘。
”
一句姑娘讓陸硯辭冷笑不已:“納蘭雲瓷,你該不會真的以為能夠擺脫陸家吧?
”
雲瓷收回眼神,連多餘的一個眼神都沒給對方。
陸硯辭想起來的目的,深吸口氣,繼續往前走幾步來到了門檻邊兒上停下,神色突然溫柔:“雲瓷,我知這些日子虧待了你,今日,我是來和你賠罪的。
”
賠罪二字咬的極清楚。
還有幾分不甘的意味。
雲瓷擡眸:“既是賠罪,那就該有個賠罪的态度,總不能動動嘴皮子,就讓我所受的委屈一筆帶過。
”
陸硯辭呼吸發緊,他都已經上門賠罪了,為何雲瓷還要咄咄逼人呢?
“雲瓷,我來接你回陸家,日後,我會對你加倍好,慢慢彌補你……”
“就這?
”雲瓷諷刺。
陸硯辭無奈道:“你有什麼要求可以盡管提。
”
雲瓷伸手指了指門外方向:“馬不停蹄地滾出去,别讓我看見你,我就原諒你了。
”
“雲瓷!
”陸硯辭壓低聲音:“别鬧了,你我之間青梅竹馬,豈是輕易割舍的,隻要咱們一塊渡過難關,日後我什麼都依你便是。
”
在他看來,雲瓷隻是在争風吃醋,骨子裡對自己還是有感情的。
看着陸硯辭一副深情款款模樣,雲瓷忍不住冷笑,這人還沉浸在幻想中呢,真以為自己是什麼,人人都要巴結?
“夏露,去報官!
”
夏露一愣,看清自家姑娘滿臉認真後便拔腿就跑。
“雲瓷!
”陸硯辭怒了:“這是你我夫妻之間的事,鬧大了,對你又有什麼好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