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方才……謝謝你救了我。
”
從料理店出來,季子茹再一次給蘇文道謝。
“謝什麼?
我不是你男朋友麼?
救你,不是理所應當?
”
蘇文耐人尋味道。
“我……”
聽到男朋友三個字,季子茹俏臉瞬間通紅,她趕忙解釋道,“蘇文,之前在安斌面前,我隻是氣不過他找了新歡,所以才說你是我男朋友的,你,你别生氣。
”
“季子茹,扮演男朋友也好,幫你解決羅成軍也罷。
”
“于情于理。
”
“我都是你恩人。
”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李桂芳為什麼要把陸晚風的生辰八字給你了?
”
深邃的目光看着一臉羞澀的季子茹,蘇文一個字一個字問道。
“我……”
面對蘇文的詢問,這一次,季子茹倒是沒有否認自己認識李桂芳了。
想了下。
季子茹有些小聲的說道,“蘇文,你非得知道陸晚風生辰八字的去向麼?
”
“是,我必須要知道。
”
蘇文重重點頭。
“那……”
季子茹正要開口,但這時,她電話卻響了,“什麼?
我父親出車禍了?
好,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
挂了電話後,季子茹着急地對蘇文道,“蘇文,我父親出車禍了,我要先去一趟醫院。
”
“你父親?
”
想到那禽獸不如的季賓,蘇文蹙眉道,“你父親把你賣給了王趙東,害你受盡羞辱,你還管他死活?
”
“可……可不管怎麼說,他也是我父親,要是我不管他,就沒有人管他了。
”
季子茹埋着頭,她有些小聲道。
“那我送你去醫院。
”
蘇文将賓利車停在了季子茹面前,“上車。
”
……
半個小時後。
蘇文和季子茹來到了金陵市醫院。
“你們誰是季賓的家屬?
”
一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醫生詢問蘇文和季子茹。
“醫生,我是,我是季賓的女兒。
”
季子茹當即走上前說道。
“麻煩先交一下手術費用。
”
那白大褂醫生遞來一張費用清單。
“這……”
看到手術費足足要七萬元,季子茹當即就愣住了。
因為她全身上下的積蓄,隻有一萬左右,根本拿不出七萬。
“醫生,您稍等一下,我這就打電話借錢。
”
季子茹讨好地對那白大褂醫生道。
“盡快。
”
白大褂醫生話音剛落,就見蘇文遞給季子茹一張銀行卡,“拿去繳費吧。
”
“這……?
”
季子茹看着那銀行卡,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因為她已經欠蘇文很多恩情了。
心中。
季子茹不想再欠蘇文,她害怕,自己償還不清。
“别猶豫了,人命關天,就當我借你的,雖然……季賓那樣的禽獸,根本不值得救他,可你也說了,他畢竟是你父親。
”
看出季子茹心中所想,蘇文笑着将銀行卡放在季子茹手裡。
“蘇、蘇文,謝謝你,謝謝,你放心,這七萬我以後一定會還給你的,我發誓。
”
眼紅哽咽地對蘇文說了聲,季子茹連忙跑到了繳費台。
等季子茹繳完了費用,幾名戴着口罩的醫生将奄奄一息的季賓帶到了手術室。
手術室外。
季子茹來回的走動,她樣子不安,緊張。
雙手更是一個勁地做出祈禱動作。
“蘇文,你知道麼?
雖然我父親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
“但沒有他。
”
“我可能早就死了。
記得有一次冬天大雪,我發了燒,當時燒到了四十度,可我家又沒錢買藥,是我父親挨家挨戶敲門給我求藥。
”
“還有一次我在學校,被同學欺負,學校的老師知道我家窮,對我不聞不問。
也是我父親鬧到了學校,把那欺負我的同學給打了一頓。
當時他還做了半個月牢……”
回顧童年的往昔,季子茹有痛苦的回憶,但同樣,也有幸福和溫馨的記憶。
“人這一生,總不可能永遠犯錯。
”
“你父親雖不是個好父親,但或許,在某一段時光中,他也愛過你吧。
”
“……”看着眼裡泛着淚花的季子茹,蘇文感慨一聲,“人,本就是複雜的。
”
“是啊,我們……”
季子茹正要開口,但突然,嘎吱……手術室的門被推開了。
“醫生,醫生,我父親他怎麼樣了?
”
看到兩名大夫從手術室中走了出來,季子茹連忙跑上前問道。
“……”
兩名大夫面面相觑地對視一眼,還是其中一名年邁的白發醫生搖頭說道,“抱歉,我們已經努力了,可是,車禍傷了你父親的五髒六腑,再加上患者常年酗酒,導緻麻醉效果不理想,所以,所以……”
後面的話,這醫生沒有再說下去。
聞言,季子茹身體一軟,她直接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
“父親他……”
“嗚嗚!
嗚嗚……”
“唉。
”看着哭得撕心裂肺的季子茹,另外的醫生則說了句節哀順變。
等兩名醫生走後。
幾名小護士帶着死去的季賓前往太平間,途中,季子茹見了他父親最後一面。
擔架上的季賓,不但血肉模糊,雙腿更是扭曲得廢了。
季子茹看到她父親的慘狀,整個人呆呆地愣在了原地,然後無聲哭泣着。
“唉……”
看着崩潰的季子茹,蘇文有些同情這女孩。
想了想,他走上前安撫道,“季子茹,别難過了。
你……”
“蘇文,我想一個人靜靜。
”不等蘇文把話說完,季子茹就打斷了他,“你不用在醫院陪我了,你去忙你的吧。
”
“至于陸晚風生辰八字的去向……”
“等下次,下次見面,我一定告訴你。
”
“今天,我實在沒心情。
”
“好,那就下次見面再說。
”蘇文見季子茹松口,他懸着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在此之前。
他還生怕季子茹一口咬定不認識李桂芳呢。
而就在這時。
蘇文的電話也響了,是一個陌生的号碼。
“你哪位?
”蘇文接起電話問道。
“你好,請問是蘇文先生麼?
”電話中傳來一名中年男子着急的聲音。
“不錯,我是蘇文。
”
蘇文點頭。
“蘇文先生,是這樣的,你妻子陸晚風在工地上突然昏倒了,你快過來東郊村一趟。
”
電話中的男子無奈道,“我聯系不上陸家,隻能聯系你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