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被蘇文攬入懷中,不知為何,陸晚風竟是在對方眼眸中,感受到了些許悲傷。
“老公,你怎麼了?
”
擡起頭,陸晚風掀起漣漪的目光,直勾勾看向蘇文,“為什麼我覺得你……好像很難過?
”
“是因為,我的病,你無法治愈麼?
”
陸晚風還記得,蘇文離開江南前,曾說要去尋覓治病之法。
“能治的,能治……”聽到陸晚風的聲音,蘇文漸漸回過神,他将瑤池之行的經曆,暫時抛之腦後,反而好奇的看向妻子,“晚風,你的衰老……是怎麼痊愈的?
”
“我也不知道。
陸晚風搖了搖頭,“那天你走後,我就将自己關在月季别墅,誰也不見,直到有一天照鏡子的時候,我便突然發現,我臉上的皺紋和衰老,消失不見了。
倒是這白發……無論我怎麼漂染,都無法染黑。
索性我就不管了。
”
聞言,蘇文看了眼陸晚風身後的小烏龜,他不動聲色的傳音道,“敖塵,你可記得,晚風的衰老,是什麼時候消失的?
”
“半個月前。
”
敖塵也沒隐瞞,“不瞞主人,當時我還在江南窺視到了九星連珠之景。
”
半個月前?
九星連珠?
仔細推敲敖塵這話,蘇文眉頭皺得更深了。
因為半個月前。
那正是他被姜雨生複活的日子。
是因為過去姜雨生的殒命,才讓陸晚風體内的浩劫,重新變得安穩麼?
搖了搖頭。
蘇文沒有再想下去,反而牽着陸晚風的手道,“晚風,最近你的身體,可有什麼不适?
”
“沒有,就是……偶爾會有孕吐。
”
迎着蘇文關心的目光,一頭白發的陸晚風紅着臉道。
孕吐?
聽到這二字,蘇文又看了眼敖塵。
畢竟敖塵和他都知道,陸晚風胎中無命香。
“主人,陸小姐真的有孕吐,具體我也不知是怎麼回事……”
見蘇文看向自己,敖塵縮着腦袋傳音。
見敖塵不知情。
蘇文便柔聲對妻子道,“晚風,你先坐下,我給你把個脈。
”
“好。
”
陸晚風乖巧的坐在蘇文面前。
嘩。
伸手放在妻子的脈搏上。
下一刻,蘇文的目光,就是微微一縮。
怎麼可能?
!
妻子體内的胎脈,居然不再是死脈?
“為何會這樣?
”
“當初我明明去過晚風的魂海,在那裡……三劫命雨降臨。
命香無命,晚風和我的因果,早已胎死腹中。
”
“可如今?
”
就在蘇文失神和不敢置信時,噗,一道戲谑和嘲弄的笑聲,突然在他身後傳來,“我說蘇文,你懂醫術麼?
你就在這裝神醫給人把脈?
你把的明白?
”
嗯?
聽到這刺耳的聲音,蘇文緩緩回頭,跟着他目光落在了周子陵身上。
“周子陵?
是你?
”
看到周子陵的一瞬間,蘇文還以為自己眼花了,“你這太監什麼時候回江南的?
”
方才蘇文來到陸家時。
他一門心思都在妻子陸晚風身上,還真沒注意到周子陵和劉雯彤夫妻。
“草尼瑪的,蘇文!
你怎麼和我說話的?
”
聽到‘太監’二字,周子陵頓時勃然大怒,“無規矩,不成方圓!
”
“你一個小小金陵之主,見了本司使,不知低調和謙卑,你還敢在這口無遮攔的羞辱我?
”
“真以為我們是親戚,老子就不敢弄你!
?
”
司使?
看着惱羞成怒的周子陵,蘇文脫口而出道,“什麼司使?
”
“哼,蘇文,你隻怕還不知道吧?
如今陳司使被困海外,江南群龍無首。
正好我家子陵馬上就要突破武道大師境,姜國師已經說了,隻等子陵邁入武道大師,那他就是江南新的司使!
而你?
一個小小的金陵之主,見了江南高天,還不快快俯首稱臣?
你是想造反麼?
”
劉雯彤雙手抱胸,她趾高氣揚的看向蘇文,一副不可一世和高高在上的姿态。
“哦?
姜國師居然要讓周子陵這個娘娘腔當江南司使?
”
看着那優越十足的劉雯彤,蘇文想了下,他對周子陵道,“想當江南司使,你就最好别來惹我。
不然……你這司使之位,隻怕是坐不上的。
”
“真他媽笑話。
蘇文,你以為自己是誰?
你讓我當不了江南司使,老子就當不了?
你這不純搞笑麼?
除非陳司使活着回來江南!
否則!
這江南司使的位置!
老子坐定了,天王老子來了也不好使!
”
嚣張跋扈的看向蘇文,周子陵陰陽怪氣道,“到時候老子當上江南司使,我他媽第一個清算你!
”
“那你隻怕沒這個機會了。
”
蘇文無視了周子陵的威脅。
“沒有?
哼,怎麼會沒有?
我老公當上江南司使,那已是闆上釘釘的事情,難不成,你蘇文他媽的去海外救陳司使,帶他回江南啊?
”
“可問題是,你有那個本事麼?
”
“區區武道大師,不知天高地厚,竟敢質疑我家子陵?
誰給你的勇氣?
”
“秦雨沫麼?
”
“我他媽告訴你!
蜀州屬于秦雨沫的時代,已經結束了。
”
“什麼傳奇天驕,什麼無上仙緣?
”
“有雞毛用!
”
“半個月前,秦雨沫已經從蜀州失蹤了!
你蘇文再想尋求你那師妹庇護,更是癡心妄想,換句話說,你的靠山倒了,懂?
”
說到最後,劉雯彤看向蘇文的眼神,更是充滿戲谑和玩味。
在她看來。
蘇文之所以敢和周子陵叫闆,無非是仗着秦雨沫罷了。
畢竟秦雨沫若沒失蹤。
周子陵肯定是不敢清算蘇文的……因為秦雨沫可是有仙緣在身的。
但如今麼?
天蒼學宮的武道至尊已經透露,秦雨沫留在學宮的命燈熄了。
也就是說。
秦雨沫不光從九州失蹤,而且……還離奇的身亡了。
面對一個死人。
周子陵又有什麼顧慮?
他想清算蘇文,簡直是易如反掌罷了。
“嗯?
你說什麼?
秦雨沫失蹤了?
”
看着那神态尖酸刻薄的劉雯彤,蘇文臉色一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
“你問我?
我怎麼知道。
”劉雯彤輕哼一聲,“我又不是秦雨沫的師兄,難道秦雨沫失蹤前,沒有聯系過你?
”
她話音剛落。
陸晚風身後的敖塵便給蘇文傳音道,“主人,不久前,的确有一名自稱秦雨沫的女子,來金陵市找過你。
”
……